——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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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贵宾楼，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乔致远磨蹭没走，乔佳期过去的时候，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萧玉婷。
萧玉婷的叔叔萧腾飞是地服的老总，曾经也是乔爷爷的下属，此时正热络的跟老领导闲聊，萧玉婷也满脸堆笑的站在一边，不时附和两句。
“……乔老，我这侄女能力绝对没的说，现在在市场部做的也特别好，就是这孩子吧，一直还惦记着回来咱们一线工作，您看现在机场的栗总那里我也说不上话……”
乔致远自然是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腹诽，萧腾飞这孩子上民航大学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我从大学出来来当了那么些年的书记，你几时见我给谁开过后门啊？我亲孙女都不行！
“……绝对的经理的好苗子，现在他们贵宾的那个不行，新人来了没几年，也没什么真材实料，估计也就长得挺漂亮的，平时销售任务完成的还行……”萧腾飞见乔致远没有推脱，胆子就肥了，把不住嘴，秃噜了几句牢骚出来。
从背后走近的乔佳期，正好听到后面这两句。
“乔书记好，萧总，您好啊。”她笑盈盈的问好，“我好像听见萧总夸我长得漂亮啊。”
萧腾飞尬一脸，背后说人还被抓包什么的，太跌份了。
“啊对对，乔经理确实是漂亮，是吧，哈哈。”只有干笑能够抢救一下冷死的气氛了。
“这样啊，那我就当补药吃了，谢谢萧总。”乔佳期笑的甜，都齁嗓子。
乔致远在一旁半天没说话。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乔老了，那个我跟您说的事儿，就拜托您了哈。”说罢，萧腾飞还轻轻抱拳，做了个拜托的样子。
乔致远如梦初醒：“啊？你拜托我什么事儿来着？”
“就是萧玉婷，我侄女……”萧腾飞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萧玉什么？”乔老爷子追问。
“是萧玉婷，乔老。”
“萧什么婷？”乔老爷子又问。
“额，乔老师，萧玉婷，美玉的玉。”
“哦哦，玉石俱焚的玉对吧，你侄女姓什么来着？我岁数大了记性不行。”乔老爷子一脸抱歉。
……
我侄女当然跟我一个姓！
萧玉婷也有短暂的表情崩坏。
萧腾飞有点抓狂，不过还没等他细想为什么乔书记突然变得很古怪，这边已经有一位警官在同事的带领下向他们走了过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你好，你是萧玉婷吧？”
萧玉婷一头雾水，“是啊。”
“我是市局刑侦的，有点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调查。”警官一边说着一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连乔致远都蒙了，背后说人坏话也不至于招来警察啊。
倒是乔佳期先反应过来，侧身让开一条过道：“警官您好，我是贵宾部经理我姓乔，您看这边是我们工作的区域，客人来来回回的不太方便，咱们去我办公室聊可以吗？”
警官点头，乔佳期头前带路，几人都去了她办公室，连乔致远也无视她的劝退眼神儿跟了过去。
“萧小姐，这个昵称为‘荣臻家的少奶奶’的微博账号是不是你的？”
萧玉婷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小号她当时注册来在网上黑乔佳期的，那件事之后就没再上过，这都能生生挖坟给翻出来？！！！
“是，是我的，”看着那个随手取的网名，萧玉婷无地自容。
在座的当然都知道荣臻是谁，萧腾飞瞪了萧玉婷一眼。
“我我，我随便取的！”
警官才不care你老公是谁谁又是你老公，继续拿出文件来，“承认是你的就行，那请问你在四五个月以前是不是用这个账号辱骂过一个叫乔佳期的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萧玉婷不敢抬头看另外几人，“没有的事儿，不是我。”
“你要照实说，这可能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危。”警官天天和谁斗智斗勇啊，萧玉婷那心虚的样子，几乎已经不打自招了。
“什么意思？什么人身安危？”萧腾飞有点急了。
“是这样的，我们前几个月接了几起高度类似的案子，几个受害人都被一刀割断了右手筋，本来没有发现共同点，以为是激情犯案，就是随机选的受害人，但近期我们很巧合的得知，原来那几个受害人都是在几个月前受雇的水军，他们都在网上抹黑过一个叫乔佳期的人，所以我们联合网警，调查了当时水军里最突出的一部分，他们都极有可能是接下来的受害人。”
萧玉婷吓蒙了。萧腾飞都觉得臊得慌。
“警官，请问现在有嫌疑人吗？”乔佳期撇了一眼萧玉婷，似乎并不意外。
年轻的小警官头先的注意力都在萧玉婷身上，听到乔佳期在询问案情，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制服不一样，发型不一样，他之前压根没多想，可下意识看这一眼发现有点面熟，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资料，就对上号了。
这不是大型打脸现场么。
“嫌疑人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提醒这位萧小姐，最近多加注意自身安全，尽量不要去偏僻处独行，作案人手法十分专业老练，说夸张点，跟你们电视里看的那种特工似的，千万要小心，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们警方汇报。”
“谢谢您警官。”乔佳期微微颔首，“特工”两个字让她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警官朝着她点了点头，走了。
“咳咳，玉婷，这事儿是你的不对了，快点跟乔经理道歉。”萧腾飞赶忙打圆场。
“乔经理，小女孩儿的小心眼儿，你也别在意，对吧，乔老？”萧腾飞还试着拉拢乔致远帮忙说两句，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经理，萧玉婷得罪了她也讨不到好。
乔致远一直没做声，但刚刚的只言片语，结合之前的事情，也大概想明白了一点。老两口不怎么上网，听说自己孙女被网暴的时候，事情都已经澄清了。闹了半天，内鬼在身边啊。
想到自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大孙女平白被那么多人骂，乔致远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这回是真真儿的透着一幅“我超凶而且我现在就要怼人”的气场了。
“小女孩儿的小心眼儿？腾飞，这姑娘的面相看着得有三十了吧，你们家管这年纪的还叫小女孩儿？”
萧腾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侄女真是被惯坏了，本来指着自己老师帮忙，跟机场新上任的老总知会一下，找机会回一线，这下彻底没戏了。
“快道歉！”萧腾飞脸一沉。
“对，对不起。”萧玉婷恨不能原地消失，随便穿越去哪里都好。
“嗬，诚恳点儿！”乔致远看着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你还委屈了？
乔佳期不想老爷子动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道：“算了，乔书记，她……”
“叫什么乔书记！叫爷爷！”
三脸懵逼。
我是被亲爷爷手动掉马了吗？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我说不让你打着我的旗号，你就真三年一个字儿不吭啊！”
“你但凡漏点信儿出来，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欺负！”乔致远气的眉毛都要炸了。
萧腾飞二人最终灰溜溜的走了。不出三天，要客部毫无意外的发了通告，萧玉婷因挑唆是非破坏团结，严重影响机场及部门形象，严重警告处分一次，并扣发全年绩效和年终奖。
连带着某个报社的记者，也受到了内部批评处理，明明早已被通知不得发出的照片，只是因为跟萧玉婷早先有些熟识，再许一点蝇头小利，就不管不顾的交出来去给别人制造假新闻，严重缺乏职业道德和契约精神。
乔致远在家里半个月才消气，除了因为孙女受到的无妄之灾，他也很难理解一个女孩子，为了晋升居然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大局观念和集体荣誉感。
要不是自己正好撞见，如实反应到了部门和机场，还不知道仗着个地服老总的叔叔，能作出来多大的幺蛾子。
自己这个孙女有多要强，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么？
遇到大面积航班延误的时候，同事忙不过来，她帮忙去送其中一个要客，结果刚进门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要客没必要知道到底谁是负责接待自己的人，人家只要认定——我坐在这里两个小时都没人告诉我航班什么情况——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