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家有钱吗?”
“额——算有的吧。”喻秋数了数自家的产业。
“很有吗?”
“很有。”
“那我可以买点东西吗?”
“好好好,随便买,家里的钱都是你的。”这是女儿第一次张口问她要买东西,喻秋什么都可以答应。
第二天一早,熊绵绵带着喻秋去了当地最高级的商场。
熊绵绵站在大楼前仰望着新光百货,这家百货商场平时一直出现在同学们的口中,巨大的logo挂在商场大楼的最中央,大楼两边向远处延展,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应该有我要的东西吧。】
“妈妈,我们进去吧。”
熊绵绵站在指示牌前搜寻着记忆中的字母:“montb——在这里,六楼。”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呢?”柜姐看着眼前这个比柜台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柔声问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的客人以这个小孩子为主导。
“姐姐好,这里面我没有找到我要的那只笔,请问您这里的钢笔有那种笔帽上有个小星星的吗?”
“小星星?”柜姐飞速在脑海里思索,“您说的是不是笔尖上还刻着小狐狸的那一种?”
“对对对!就是那种。”得到了肯定答案,熊绵绵有点欣喜。
“好的,您稍等一下。”
熊绵绵接过柜姐递过来的钢笔,端详了一下,确定是她见到过的那一只:“您好,我想要20只。”
“啊?好的好的!”突如其来一笔大生意,柜姐有点愣住了,随即是狂喜,举手投足之间更加热情。
“绵绵,你买这么多笔干嘛?”
“扶贫。”
“扶贫的话这种笔不太合适。”
“合适的,我扶的不是那种贫。”
“好吧。”喻秋也不管了,只要女儿开心就好,爽快地掏出卡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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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
“哎,周六的时候她真的拿人家笔了吗?”
“我们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来的,不过听她的话也有可能是臧灵吧。”
“她俩不是好朋友吗?成天形影不离的。”
……
熊绵绵走进教室的时候就发现今天教室里的气氛很诡异,大部分人都是看见她上下打量了两眼再迅速回头。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掺杂在大家朗读课本的声音里,但是熊绵绵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个字,原来是因为周六的事情。
座位旁的臧灵肢体僵硬,看见熊绵绵来了连忙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似乎声音越大越能掩盖其中的心虚。
熊绵绵拿着今早带过来的袋子,径直走到田文珊面前。
“呵,你还有脸来?”田文珊一记冷笑。
“又不是我做亏心事,我为什么不敢。”
“哗啦啦啦——”熊绵绵举起手中的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只见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一个又一个的掉在田文珊的桌子上、地上。
“你不是要笔吗?给你啊,够了吗?”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读书声全都停了,一个个的开始看戏。
默默吃瓜的路人偷摸着从地上捡回去一个盒子,打开以后发现了新大陆:“诶,快看,是真的Montblanc的钢笔诶,和昨天田文珊的那支一模一样。”
“熊绵绵这么有钱啊,那么昨天就肯定不是她做的了,那么这样说来就是臧灵了,还是说,是她——”
某人在背后偷偷指了一下田文珊。
“诶,小声一点,你不要命啦。”
发完“威”的熊绵绵扭头就走,在经过杨碧的位子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这都多少年了,还在传播着你那套老掉牙的洗脑包呢,抗日战争都快结束了,你怎么还是只长头发不长脑子。”
不管杨碧作何反应,熊绵绵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搬起桌子就往教室最后头走,走到后门前方才停住,那里空无一人。
“咚——”熊绵绵放下了桌子,走到原来的位子上准备去拿自己的凳子。
“绵绵,你这是做什么?”臧灵拉住了她的袖子。
“松开。”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被逼得啊。”看熊绵绵这么决绝,臧灵很委屈,“田文珊跟我说,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以后就没有我好日子过了,她又是班长,老师还那么信她,我能怎么办。”
“她说,她说我帮她一次以后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整你一次,也不会找你麻烦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对吧?”
“你能不能不要走,班里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臧灵苦苦哀求。
“我不需要同桌,也不需要朋友,你好自为之吧。”
熊绵绵捋下臧灵的手,走到了她今后将要坐的地方,无视众人的目光,开始读书。
教室里响起了清脆的朗读声——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
第7章 班长凌潇潇
“熊绵绵你什么意思,坐在那后面是跟我示威吗?”
班主任走进教室就有人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她,虽然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问题,但是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忍心责怪,便只能将枪口对准别人。
“老师,我有自闭症,有身体接触障碍,有社交恐惧症,我申请一个人坐一桌。”
熊绵绵站起身,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行行行,随便你,也没见你以前那么多毛病。以后你想换前面来我也不给你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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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想干什么!”
早读课下,田文珊看着再次站在自己面前的熊绵绵一脸惊惧。
“哦,没什么,就是刚刚那段时间我又想了一下,觉得那些笔我还是拿回来好了,某些人不配用,还不如捐掉呢。”
“给你,都给你!以后离我远一点。”田文珊像发了疯一样把笔往熊绵绵怀里塞。
“谢咯。”熊绵绵说得毫无感情。
从那之后,教室后方就成了熊绵绵的专属座位,仿佛在教室里成为了隐形人,老师们上课也从来不会叫她,无论做什么都不管,似乎在他们眼里,老师的漠视便是对学生最大的惩罚。
田文珊照常欺负人,老师们照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学们迫于田文珊的压力也从来不与她接触,臧灵倒是来找过她几次,她没给一点眼色。
每个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
田文珊倒是履行了她对臧灵的承诺,没再找过她的麻烦,但是正如她本人所说,她在班里只有熊绵绵一个朋友,在那之后,她便成为了另一个“隐形人”。
只不过她对于这样的现状很痛苦,熊绵绵则是乐在其中。
一个月后,当地某知名晚报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刊登了一则报道:
流浪动物之家感谢这位名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的热心社会人士捐赠的善款20万元,我们不知道您的名字,但希望我们的感谢和祝福您能够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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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放学后,闫雪娇仍在给大家发着她的生日请柬,接到邀请的人都很高兴,欣然应允,都保证当天会准时到。
“娇娇,对不起啊,我原本以为我有时间的,可是我妈又给我布置了新的任务,不让我去了,抱歉啊。”
凌潇潇将请柬递了回去,怅然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歉意。
闫雪娇有点失望,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安慰朋友:“没事没事,我理解的,你放心,你的蛋糕我会留着带给你的。”
“嗯嗯,你的礼物我也会带给你的。那我先走了啊。”
“好的拜拜,赶紧回吧,省的你妈又骂你。”
“切,神气什么呀,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临时反悔,不去就不去,还拿妈妈当借口。”
站在闫雪娇身旁的王萌发起了牢骚,她看不惯凌潇潇很久了,一天到晚惺惺作态,就她是好人。
“诶,王萌,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凌潇潇招你惹你了啊。”班里的男生不乐意了,凌潇潇是大家的“女神”。
“人家凌潇潇哪里不好你说,是笔记没借你抄,还是对你态度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