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番外(2)

这一年是零八年,“祁喧”这个人才十八岁,高三,还是个屁都不懂的中二少年。学习虽然不求上进,成绩倒也还过得去,不闹事不打架。脑袋上缠着的绷带纯粹是自己作的——大概是在一周前,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去郊外野,过马路时没注意,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摩托车给撞了。

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他当时都没感到多疼,晃晃悠悠地自己爬起来,还想着继续去玩来着。是被路边一大妈拉住提醒了一下,他往后一摸,摸到了满手血,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开瓢了。

而且年轻身子骨好,也没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除了后脑勺永恒地秃了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

除去这个算不得什么的坎,他前十七年的人生可谓顺风顺水。

就现在这个时候,祁母赵女士还在安心地做她的家庭妇女,姐姐还安然在外边工作,“好朋友”也没对他做出那些恶心的事——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风平浪静。

其实也不对,有些事已经发生了。

比如,他父亲早就出轨了。

已经十二月了,再过半年,他父亲会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来,拉开他乱七八糟的人生的序幕。

祁喧冷笑了一声,不管怎么样,哪怕最后证明这只是一场异常漫长的梦,他也会全力阻止上辈子那些惨事的发生。

……不过在那之前,他好像需要先担心一下自己。

祁英俊,大名祁默。他姐怕赵女士独自在家无聊,买了两只荷兰猪陪赵女士,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只,叫帅气,如今两个月大。

而他,将会在一个月后……下落不明。

祁喧,好吧,以后可以叫他祁默了,祁默隐约记得,那天是个晴天,赵女士把祁英俊和帅气放在一个箱子里,搁在阳台上晒太阳。箱子四壁很高,是以英俊和帅气的小短腿绝对翻不出去的高度。

然而赵女士下午太阳下山后去收笼子,里面却只剩下了一只孤苦伶仃的帅气。

英俊不见了踪影。

他们家的阳台是开放式的,但想来也不会有人特意翻过来就为了摸走一只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没用宠物——总不能是刚好下饭菜没有着落,顺手就把它拖去宰了。

后来他和赵女士经过分析,一致认为英俊很有可能是被老鹰叼了去了。

……所以他刚回来,就要面临被吃掉的危机。

鼠生实在艰难。

“吱吱。”

祁默回过神,对上了黑暗中两只发着诡异的光的黑豆眼,缩在粉色笼子的一角,漠然地想,哪用以后,现在就是危机。

豚鼠,性早熟动物,一般在出生一到三个月内即可发育成熟。

祁默发现,他的小伙伴帅气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帅气一直是一只活泼好动的鼠,白底棕色花纹,对唯一的小伙伴英俊十分依赖亲近。两只小鼠的互动每每看得祁母眉开眼笑。

——但是,当祁默自个儿变成鼠之后,就发现,帅气的活泼,根本就不正常。

它哪里是生性甜软爱粘糊,它就是被某种不可描述的本能控制住了。

两分钟之前,祁默正在努力平复心情,帅气主动迈着小短腿挨了过来。被小动物亲近是一种非常温馨的体验,因此,尽管祁默有点不悦被它打扰,但也没拒绝。

结果丫绕着他试探性地转了几圈,没见祁默撵开它,当场就来劲儿科,哒哒哒地扭到了祁默的身后。

而后支起了肥短的前肢,往祁默身上一趴。

祁默:“……”

祁默:“??!”

他简直惊呆了。又惊又怒,当下一把掀开了帅气,将之暴打了一顿,打得它滋儿哇乱叫,哼哼唧唧地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小的黑豆眼里,盛满了大大的害怕和不解。

祁默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觉得自己需要来根烟来平复一下这种日了狗的心情。

哦,他虽然没有日了狗,但是差点被一只豚鼠骑了呢。

他气得脑阔疼,杀气腾腾地看了帅气一眼,把又有点蠢蠢欲动的帅气吓得后退一步,这才开始思考人生。

没过一会,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某种不是很妙的反应。

“……”

祁默:我他妈:)

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他一瞬间觉得身心俱疲,偏偏又满腔都是恼怒和暴躁,他活了三十年,已经很久没有有过今天这样起伏跌宕的心情了。

比过山车还刺激。

也许是这一天的经历委实太过跌宕起伏,也许是因为见到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故人,祁默作为豚鼠的第一晚睡得并不好,一整夜都在做梦,梦境频频变换,一会儿是他那个常年不着家,美其名曰为了妻儿在外打拼的父亲搂着小三儿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好朋友”对他表白的难看嘴脸。

堪称是把他人生中的所有低谷都回忆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大祁以后就叫祁默了哈

这个文暂时缘更,开学后恢复日更,么么哒!

篇幅不会很长,就十来万字,第一次尝试,希望有点进步。

以及,其实很多动物在性成熟之后,都会有骑跨行为,很正常的。

大祁:露出疲惫又危险的微笑。

☆、晴天霹雳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有苍白的天光从窗帘间隙透过来照到祁默的眼皮上,他才骤然从无边梦魇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帅气鬼鬼祟祟地在他身前打转,小鼻子还试探性地在他鼻尖嗅了嗅。

……再近一点就要亲上了。

祁默鼠脸一青,再次回忆起了差点被豚鼠骑了的恐惧。

帅气显然还对他昨晚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心有余悸,他一睁眼,它便整个鼠往后一缩,麻利地退了半米远,眼珠却还滴溜溜地转着,明显贼心未死。

祁默的心情一时十分沉重。

“重生”在各种小说幻想里,本应该是上天的慷慨馈赠,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可若是重生在一只即将被吃掉,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时刻提防着被占便宜的豚鼠身上,这种幸运……

就让祁默不得不怀疑他重生的意义在哪了。

门被轻轻推开,帅气闻风而动,一秒扑到了笼子门口边,发出了黏黏糊糊的吱吱声,一只手打开门,它又得寸进尺地把整个身体依在了那只手上,逗得赵女士笑出了声。

祁默冷眼旁观,认为自己生而为人,怎么能和一只屁都不懂的豚鼠争宠,于是强行克制住了凑过去让赵女士也摸摸自己的冲动,矜持地呆在原地不动。

赵女士把小肥鼠抱到了椅子上,又冲祁默勾勾手指:“英俊,过来啊。”

祁默:“……”住口!

为什么他会有一个如此羞耻的小名啊!

这时,对面卧室的门也打开了,踢里踏拉的声音由远而近,祁喧往门框上一靠,闭着眼睛拖长了尾音说:“妈。”

这一声称呼一出,成功地让祁默方才好转了些的心情再次阴沉了下去。

他一声不吭地又往角落退了半步。

然而并没有人察觉到他千转百回的心事。他往后退的时候,赵女士已经扭过头,对祁喧皱眉道:“怎么穿鞋的?”

“啊?”祁喧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踩在脚后跟下的鞋后帮,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才眼角含泪地嘟囔道,“我没看清嘛。”

他说着挠了挠后脑勺,额头抵着门框,上下眼皮慢慢地粘在了一起,声音也低了下去:“妈我好困啊,你就别骂我了。”

“哟,我看看。”赵女士走过去好好地看了他一下,伸手在他头顶翘起的呆毛上拍了拍,心疼不已,“怎么困成这样啊?昨晚偷牛去了?”

祁喧顺势把头搁在了她肩膀上,一副困得随时要上天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多大的人了,还被噩梦吓成这样。”赵女士揉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那你……”

祁喧:“那我再请一天假吧。”

赵女士顿时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开了他:“我看你是不清醒。去把你弟弟弄出来,我去做饭。”

祁喧老大不乐意地“啊”了一声,顶着一头乱毛,一脸苦大仇深地蹲在粉色笼子边,非常敷衍地对祁默张开手:“过来。”

祁默向他投以阴恻恻的死亡凝视。

你在想屁吃。

一人一鼠对峙了片刻,妒火攻心的祁默被祁喧一把掐着后颈掂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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