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带着的是平安,手上携着的是顺遂。
他绝对不会告诉祁南,这是他从一对已经预约好手链的情侣哪里费尽唇舌才捷足先登地买来的。
祁南伸出左手,眉眼里满是欣喜,“帮我戴上。”
“这又不是戒指,”骆北说着就拿着手链,一下穿进他的手腕,“戴好了,别丢了。”
祁南一直看着他,“丢了会怎么样?”
骆北别扭地看着别处,竟看见刚才买手链的情侣在树边写着愿望牌。
骆北随口说:“丢了就丢了,佛祖怪我不会怪你。”
“结婚吗?”
话题转的太快,骆北一下子转过头,“啊?”
“以后,”祁南说,“结婚吗?”
“啊。”
“这个字什么意思?”祁南捧着他的脸,逼迫他只看自己。
骆北拍开他的手,解释道:“听语气,第一个啊是疑惑你问的什么鬼问题,第二个啊是……”
祁南居然紧张了,追问:“是什么?”
“第二个啊,是肯定,”骆北还是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前面省略了一个字,连起来应该是——好啊。”
小情侣写好了愿望牌,正准备把牌子挂树上,女生看见了不远处拥抱的两个男孩,他们手腕上的链子折射出独一无二的光,夺目耀眼。
男生问她在看什么,女生说:“没什么,感叹自己生在喜欢和爱不需要隐藏的好时代。”
男生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女友,“你要是藏着掖着了,我得多久才能追到你?”
女生嗔怪了一下,和他一起把愿望牌挂在了树上。
作者有话要说:鸽子一定是我本人了……日更flag蹭蹭打脸
第50章
高考前两天和高考前一百天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刷题复习中度过的。在下午最后一节课踏进教室,凝重地看着相处三年的学生们,和平时训人的表情没两样。
同学们屏息凝神,生怕哪次呼吸声惹到了杨建华,招来最后一次暴击。
班里安静如鸡,杨建华重重叹了口气:“又到时候了,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现在都别看书了,有什么话,想对同学说,或者对老师说的,趁现在通通说出来,别给自己留遗憾。”
同学们面面相觑,互相明了杨建华话里的意思。
三年又三年,又到了六月高考的时候了,很多话再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了,遗憾会追寻一辈子。
骆北还真有话想说,于是举手。
杨建华欣慰地邀他起立。
骆北张嘴就来:“杨老师,你的茶杯能换个新的吗?盖子都破了,接多了还漏水。饮水机在我身后,你每次上课了接水都能撒一地。”
杨建华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发顶,硬邦邦的神色松缓了不少,甚至露出了笑意,“等把你们送走我就去买个新杯子,这个杯子不仅把你们送走了,还送走了你们的学姐学长们,想想是该换个了。”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众人的笑点,一个人笑了另一个人跟着笑,哄堂大笑间,祁南响应了骆北的话,起身说:“杨老师,这两年,你在课堂上抽我起来回答问题的次数太多了,大多数问题太简单,希望你能给我出一道难题。”
何萧对此也有话说:“杨老师你抽了祁南116次,占你总共抽同学们问题的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几个学霸同时揭竿而起,用言语表示不服气。
杨建华笑着反驳道:“我也想抽你们回答问题,很多问题祁南觉得简单,你们觉得简单吗?虽然大家都能做出来,但有时候需要赶进度,让祁南回答的效率最高。”
一阵叽叽哇哇的不服气后,众人看见杨建华脸色又黑又红,好不精彩,顿时又笑作一团。到了这个节骨眼,都当讲个段子放松而已,没人真正当真。但在这个气氛里,只要不打架骂人,什么话都显得很温馨。
杨建华在他们笑的期间,在讲台上刷刷写下一串超纲的大题,让祁南上讲台去做。祁南先是看了有半分钟,一如既往地心里有底,于是不慌不忙地上了讲台。
祁南捻起粉笔时,骆北才把题看完,祁南刷刷写到结尾时,骆北才把题看懂。
“太强了,我就看懂了答案。”
“答案是啥啊?我看晕了。”
“最后一排啊!”
“9.999的无限循环?”
“哇,有寓意!永远九九九!”
杨建华有模有样地验算一番。祁南丢下了粉笔,朝座位走去,期间和骆北眼神对视上,收到了一个自成一派地wink。
骆北仿佛用眼神在说:老子的爱,收好。
最后,杨建华在题目旁重重写下100分,并说了几句鼓励祁南在高考取得高分的祝福话语。
杨建华说:“这是同学们高中的最后一节课,最后两天大家在家中休息,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压力,一定要去看看考场!”
有几个女生红了眼眶,悄悄擦着眼泪。男生们也不嬉笑打闹了,正在重新看待‘毕业’这两个字。
毕业。
离开学校。
步入新的圈子,认识新的人,曾经的好友与同学很难再有聚首的机会。
骆北指尖转着笔,心里有点畏惧迫在眉睫的高考。这是一次机会,把握住了,未来才有更多可能性。
骆北捏住笔,给自己加油打气。
作为调动全班气氛的体育委员,李资决不允许自家同学一个个灰头土脸,于是站起来说:“杨老师,你忘了答应我们什么事了吗?”
杨建华才转回来,戴正了眼镜,眼睛红了很多,“什么事?我收你的手机?还是小说?”
“哈哈哈哈!”
“我记得李资看的小说好像是□□,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翻开过?”
李资:“你说要组织一场班级篮球赛,到现在还没兑现。”
杨建华愣了楞,“有这个事吗?”
何萧记得,没有这件事,是李资现编的。李资肯定道:“有,杨老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这……”杨建华有点为难道,“现在没时间了,等你们考完试再来吧。”
李资带头:“不行!”
骆北附和:“不行,考完试人就聚不齐了。”
杨建华左右观望:“那怎么办?”
……
“加油加油!”
“1班必胜!”
“祁南加油!”
篮球场上,1班的男生们组成了两支篮球队,正在互相PK着。杨建华守着计分器,和女生们一起为球场上的帅哥加油打气着。
已经打包好行李的高三学生们驻足观看,低年级的学生慕名而来,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
骆北没和祁南在一个队,抢到球后,越过拦路的人,正面对上祁南的阻拦。
骆北弓着腰,左右手换球,“呵,来抢?”
祁南的眼神如鹰,没被他的激将法蛊惑,在找他换球时的破绽。他出手时,骆北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不留神,手里的篮球就变成了祁南的掌中之物。
祁南躲过拦截,用力一跃扣上篮板,获得了比赛场上的首分。
李资和祁南击掌时说:“你抢骆北的球,不怕晚上睡地板?”
祁南搓了搓指尖染上的灰尘,“他没那么小气。”
骆北听到了,朝祁南比了个抹脖子的‘灭口’动作。
因为有不少下课或者上体育课的学妹在悄悄观察这边的比赛状况,男生们像打了鸡血,争夺着被拍来拍去的篮球。
上半场结束,男生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就等着女生们送水送温暖。
杨建华看见女生们在团结友好地给男生送水,不禁露出了宽慰地笑。
白可玲买了一口袋的水,徐旬和李资大大方方地拿了两瓶,答谢:“多谢玲姐。”
白可玲笑嘻嘻地说:“一声姐,一辈子的姐。徐旬你别跟我闹别扭了哈,以后经常联系。”
自从上次告白的乌龙事件后,徐旬很久没有和白可玲交流过,直到和李资走近后,徐旬便放下了隔阂,和白可玲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徐旬举起瓶子,“这瓶我干了,你随意!”
白可玲:“好!干!”
李资拦住他,“别喝那么多,等会还有一场。”
徐旬很听他的话,只喝了一大口解渴便放下了,剩下的水,李资接过后一饮而尽。
白可玲看了看李资手里还有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才敢确定自己没有小气到让他们喝同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