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并肩出了门就被人盯上了。季杏棠说,“清者清,浊着浊,涅而不缁,我不是那种人,在哪里都一样”,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问道,“你会不会?”
苏少九去过相公堂子看狎戏可是没有亲身实践过,大抵明白个意思,不免扭捏起来,胡乱地脱自己的衣裳。季杏棠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教你。”
帘幔被拉严实了,幽暗的床帐里一股奇异的香,苏少九的心一下又一下闷沉地撞着胸腔,他尽力屏住粗喘的气问道,“哥,你身上的味道吗?上一次我还以为是宾馆里的香气。”
“你等一下,我去燃别的香掩一掩”,说着季杏棠又捞起了衣服要下床。
苏少九环住了他,“不用,我喜欢。”
对坐着,苏少九的心脏隔着胸膛蹦蹦乱颤,趁着昏暗里看不真切,才敢直直地盯着季杏棠的眼睛,然后再吻上一吻。季杏棠眨了眨眼感觉到了他在颤抖,便亲住了他的嘴,把他的东西握在手里,未经人事却兴奋地在他手里动了一动,苏少九紧张到忘了呼吸,快窒息了才轻搡了季杏棠一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有些狼狈,还好都被暮色遮住了,他也看不见季杏棠在低着头偷笑,只听他说,“你不要害怕。”
季杏棠黑暗中瞅着他的轮廓,为了纾缓他的窘迫,缓声说道,“你是像妈妈多一些?我娘脸上也有酒窝,我眉棱骨挺像爸爸多一些。”
被欢喜的人摸的舒服了,苏少九不由得小腹一沉飘飘欲仙,控制不住泄在了他手里,忙回过神拿衣物给他擦一擦,才听到他的话,羞愧地说,“我爹说我更像他。”
季杏棠平身躺好把靠枕垫在了腰下,对他说道,“帮帮我。”
苏少九全身发烫,身上已经布满了黏腻的小汗珠,他学着记忆里的那些样子,把季杏棠的腿架到了肩上,手指头上裹了合欢膏子。他知道钓鱼巷里的水酒茶膏脂香,大抵都有些催情的成分才能让人欲仙欲死,等药劲过了,身体难免为纵欲难受一番,摸索到了入口有些怯退,“哥……”
季杏棠想,他才不会忐忑不安怕折辱了自己,他才不会小心翼翼怕欺侮了自己,只说,“你情我愿,你尽管来罢,伸进来。”
苏少九俯身亲了亲季杏棠,又沿着下巴往下吮,季杏棠后仰着把身体抬高,想让他把每一寸都染指了,好过被人粗暴的侵占,又宽慰道,“你不要害羞,伸进去,不然很疼,我耐不住。”
苏少九便伸进去一根手指,隔着清凉的合欢膏也感受得到手指立即被热燥的甬道裹缠住,苏少九的呼吸快凝滞了,不知所以的抽插搅弄起来,又缓缓伸进去一根手指,在入口厮磨,“哥,你还好吗?”
季杏棠“嗯”了一声,“不用顾忌,这样子倒折磨了我。”
好一番磨蹭,苏少九才轻喘了口气,他感受到药膏子起作用了,入口在翕合着咬他的手指。苏少九抵上了入口感觉到温湿松软的入口在吸他进去,不知道顾忌什么又温吞水起来,“哥,不然算了罢。”
季杏棠坐起来“噗嗤”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腌臜了你的童子身中途后悔?没关系,刚才你还救下了一个清白姑娘大可去找她,我还要在这里缓上一缓。”
苏少九搂住他扑倒在褥子里,一边胡乱啃咬一边焦急万分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好,我是害怕弄伤了你。”
季杏棠捧着他的脸吻了吻,说道,“那就别磨蹭。”
真的进去以后,季杏棠木然一刻又随即搂紧了在身上耸动的人。他没有离不开谁,也可以接受新的人新的生活,他还年轻还有很多的十年,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也会在沿途有不同并肩前行的人,只是都不可能是他。
第35章 离轨新旅
苏少九初尝性事,食髓知味,心肝都化成了糖稀,浸到血管筋脉里把全身都甜透了。但是还没有酣畅淋漓就又泄了一次,他脸颊像炭火一样滚烫的红,从后面搂着季杏棠,把脸埋在他脖颈里羞愧难当。
季杏棠翻身捧住他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抵住他的额头轻笑。
苏少九不好意思弹坐了起来胡乱套了裤子,掀开棉被下了床,点着了对鱼花灯的灯芯。再拉开帐幔,看见泛着暖光和暧昧气息的肉 体,季杏棠正汗津津地后仰卧着喘息,嘴唇微张,红彤彤的有点儿被自己吸肿了,平坦的腰腹上斑斓夺目,尤其是胸前两点嫣红欲滴。
苏少九又转身吹灭了灯芯,脱光了攘进了被窝里,侧躺在季杏棠身边情不自禁地摸一摸他身上留下的鞭痕,又搂住他半截腰身,很自然地把头埋在他臂弯下。嘴唇若有若无贴着他黏津的皮肤,轻缓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呼一口有扑鼻的香腻味道。
季杏棠缓了一缓发觉肋间濡湿,四指抚上他的脸说道,“你哭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少九哼了哼鼻子呶嘟着说,“没有因为这个,我怕明天睡醒了发现自己在做梦。”
季杏棠把他捞进了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额头,呓语一样说道,“不会。”
苏少九拢着棉被往上拱了拱,把两人盖在暖烘烘且潮湿的被窝里,双肘撑着身体俯在季杏棠身上,悄咪咪地在他耳边说,“哥,再让我亲一下行不?”
季杏棠把自己的一切都融进了这张床,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给了苏少九,少九竟还像是虔诚信徒偷吃了禁果,叫他有些难为情,“我说了会和你好,不用这么扭捏,你想,来做便是。”
苏少九满心欢喜地舔舐季杏棠的嘴唇,舌头像条小鱼在他嘴里肆意遨游,被酥软麻痹的不知休止。季杏棠不会抵触,双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去回应这具年轻的躯体,腹部又被硬绑的东西硌了一下,苏少九单肘撑着身体,手指就在入口打着旋磨蹭,意乱情迷之际猛一挺腰就捅了进去,当他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只好埋着头硬着头皮大抽大送起来。感受到温湿的液体打湿了自己的腹部才稍缓了负罪感,季杏棠无意间又给他点了火,听他支离破碎地说,“以后都这么做……”这句话教他觉得天长地久。
折腾到半夜,苏少九把季杏棠拥的紧紧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苏少九说,“哥,我许你一个条件,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情。”
季杏棠笑他,“我诓一诓你,没什么事情。少九你记住,这是我心甘情愿毫无条件的。我知道你十分好赌,或许现在九分好赌一分好色,都罢,只消你从现在起三分好我,余下七分……”
“不再好赌,都是你、十分都是你”,苏少九打断了他的话。
季杏棠觉得好笑,他从来不敢和白啸泓讲,“在乎”二字说在嘴上没有用,你心里哪怕给我留了一丁点儿位置,也不会教自己今日心灰意冷,“不再好赌?倒不如改日里得闲了我陪你去赌一把,看一看到底有没有你想的那么刺激。”
苏少九惊诧一声,这激动让他无法言表,直把人搂的更紧疯言疯语,“哥,你真是我的命。”
季杏棠说,“待会儿我走了,你不要离开,让那个姑娘进来,她才是你的保命符。”
苏少九再次惊诧,刚要驳言,他不要别人,季杏棠竖指放在他唇边摇了摇头叫他不要说话。
上海滩到处都是白啸泓的眼线,算不好苏少九前脚出了醉香楼后脚就要横尸街头。开始季杏棠就想好了,今夜只当自己和宝山兄来这里消遣,偶遇了苏少九并无交集,和他共度春宵的是他救下的姑娘。再往后,季杏棠和许宝山离开,苏少九留在这里便不会有人起疑。临走季杏棠嘱咐他,要和自己见面先联系宝山兄,其他的他自会安排好,等安置好若玉取来了生意经,就和他一起回浙江,到了自己的地盘,白啸泓不敢造次,来事再做安排。
季杏棠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刚抬脚下楼又压低了帽檐回去洗了把脸,才发现脖子上的痕迹有些明显,他竟有些做贼心虚,在那方寸之地抓了又抓,最后看起来一片红肿带着几道抓痕。季杏棠深呼吸把领口向上拉一拉,平缓了心情下楼,刚好碰见从厢房里出来的宝山兄,季杏棠泰然自若地说,“尽兴便回去了。”
许宝山喝了酒看起来醉眼迷离的样子,看着季杏棠一丝不苟的样子,吐着酒气攀上了他的肩膀,嬉笑着说,“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浪费了这么体面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