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蛟忽然见变脸,白鹭举着酒壶脸上忽青忽白,却是不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他如何?该怎么?他早就没有那个可以为对方表达善意的身份。
“七月的时候,皇帝也要起驾,们要在路上动手,家父请侯爷早做打算。”既然明自己的身份,白鹭也不解释什么,而是干脆的出来意。
“知道,把酒放下,走吧。”御蛟头,坐回石凳,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侯爷……侯爷,还是少喝酒吧……”白鹭犹豫的张张嘴,却仍旧是什么都没。
白鹭忧心忡忡的离侯府,骑在马上却仍旧是不自觉的朝着那府邸看,如今的切眼看着都是按照他父亲的安排朝前走的,那么到最后,御蛟是不是也难逃身败名裂,国破身死的下场呢?
白鹭猛然间勒住马匹,改换自己前进的方向。
白鹭走后,御蛟在藤花架下又坐片刻,方才醉醺醺的招呼仆人取来拐杖,缓慢的回自己小院。可是谁知,他进院就没丝毫颓唐落魄之感,双拐扔,在院中踱起步来。行走间,他更是想到什么,时间眉飞色舞更是解自己外袍扔在边。事方才看出却原来他竟然是外罩锦袍,内着武装!
且看他身短打,有些地方还沾着灰扯着口,显然是经过番摸爬滚打。不管御蛟在那里绕来绕去,惊风却是端托盘挡在御蛟行走的路上。御蛟显然是没注意到有人挡道,低着头便撞上去,还没抬头便闻到浓浓的肉香。御蛟也不话,立刻接过托盘,三两步便走到树荫下的石桌上开始大吃起来。
都日三餐,但他现在却是四五顿的吃,只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右腿在拆开绑缚之后,露出的消瘦苍白的肌肉,还有道几乎贯穿整个小腿的伤疤——是齐峦在矫正他混乱的骨头时割开的刀口。
开始踩在地上的时候,尽管明知道两只脚踩着相同的地面,但还是有种右脚陷在泥里的感觉,踩不下去,也拔不出来,等到迈开步子更是步三晃悠,如同醉酒般。
御蛟自小习武打熬筋骨,就如双手日日捶打木桩般,双腿也是日日踢打硬木。长日久下来,即便不用内力,脚下去也能轻易踢断如子腰围般粗细的树木。但是,曾经矫健的右腿如今却连站立都觉困难……
如今别看他行走间仍旧不似平常,但要知道他恢复到如今状态不过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其中固然有齐太医针灸医药的功劳,但是他自己却也是不知道下多少功夫,吃多少苦头。
风卷残云的喂饱自己肚皮,御蛟举着筷子又开始“神游”。
大梁……又要回去那个地方吗?其实现在想想那地方也并非都是苦涩,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怀念,像是过去他们家放羊的山坡,可是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尚小,如今已经根本忘记那确切的所在。还有哥哥过去洗衣的小河,呵呵,国子曾经亲手洗衣的地方,若是让其他人知晓,那无名溪水也要名震下吧?还有父亲和哥哥下套子捉野兔的地方,那可是儿时少有的能给给家人带来收益的地方啊,就是不知如今那里可还有兔子没有?
次回去,大梁便真的又要成为他们的“家”,些地方,或许,得空的时候可以带着哥哥遛出宫去找找……
如此想着的御蛟满足的打个呵欠,重新起身开始“活动筋骨”。就像白鹭的,“过些日子,该是动手的时候”——无论对谁。
虽然到时候他不用亲自上阵,但是御蛟还是觉得用自己的腿走到敌人面前,给他们个大大的惊喜(或者惊吓)比较好!
白鹭将随从赶回家去,独自人却竟然到卫渊的府邸。卫渊虽然父母仍旧在堂,但是他也算是官高爵显,按照夏国的律法住处即便他自己不置办,国家也是要给他置办的。
他的到来却并没有让卫府上下觉得意外,卫渊也是很自然的接待他。
看着卫渊书房几案上的几册兵书,壶茶水,白鹭不由得皱起眉。就如文人看史书,既是学习又是休闲般,武人看兵书那也是在学习的同时放松。
“卫将军好轻闲啊!”白鹭顺着卫渊邀请坐下,口气却是不快。
“卫渊粗莽,却不知白大人此话怎讲?”卫渊虽然性格宽厚,但是却不是傻子,白鹭话中有话他自然是清楚的。
“卫将军……您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登昭侯的门吧?”白鹭双眉挑,干脆也明。
卫渊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双锐目直视白鹭。
“白大人,敬您是友,但是话……您管的太宽吧?”
“卫渊,侯爷近些时日处境如何并非不知,现在……该有个能和他得上话的人去看看他……”提到御蛟,本来气势汹汹的白鹭立刻便弱下来。
卫渊愣,没想到白鹭跟他的却是些,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之极,三分懊恼三分委屈三分愤恨还有分的无可奈何,不过白鹭此时正低头垂目,倒是没看见他呲牙咧嘴。于是不过片刻卫渊长长呼出口气,又变得面无表情。
“昭侯受伤,也是前去探望的,不过侯爷当时认谁都不见,却又如之奈何?”
“不过是随着侯爷干下属同去,侯爷如何可能见?”白鹭抬头,火气却是又上来。
“也是侯爷下属,难道不该如此?”
“……明人不暗话,知道是什么意思,劝,并非出于公心,想去见侯爷,也并非以公家身份前去……”
“不可能。”卫渊答话斩钉截铁,毫无转圜。
“如何不可能?和侯爷关系并非不知,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白大人话问的好,但无论如何,那也不过是卫某私事!白大人莫要认为自己使手段知他人的痛处,便可指手画脚!”
“……”
原来,那日卫渊带伤回府,不过两日却正是他军中同僚迎娶新妇的日子,卫渊早就受对方邀请,那日自然上门祝贺,碰巧白鹭也在邀请之列。那没有多少文官到场,仅有的如白鹭般的几位也都和武将们混坐,正好卫渊与他两人身份相近,当日席上自然是坐在起。喜庆的日子,军中早就灌酒的“风俗”,特别是以下灌上,官职较高的卫渊自然逃不被众人车轮战。卫渊当日心中不快,本来是想要早早离开,谁知道白鹭看出他不对劲,在他离席之后自己也跟出来。
是看见卫渊心中不快,正好他自己也遇到烦心事,正好拉着他出外解闷。卫渊虽然初时有些犹豫,但是大概是当日喝多,最后还是和白鹭去。来二去,卫渊就真是喝高,在白鹭的引导下竟然将某些私己话也都!
当然,就算是喝醉卫渊所的方面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多通俗直白,可是白鹭隐隐约约的也听“明白”——卫渊确实是对那位侯爷有情,只是,么多年,御蛟却只是拿卫渊当个玩物而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长久下来卫渊实在是忍受不住,两个人才分道扬镳。
但是要御蛟怎么就拿他当个玩物,卫渊当时即便烂醉如泥也是纠缠许久才将原因道出。原来,卫渊跟御蛟么长的时间,欢爱之事御蛟叫的却并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什么“灰鸽子”之类的,更加让他不能忍受的是,直到最后,御蛟甚至都没有吻过他……
也是通过卫渊的口,和父亲在夏国上层苦苦寻找不到突破口的白鹭,才知道夏御蛟竟然还是个情种。
当时的欣喜,现在想来却都变做心疼,他实在是为御蛟有些不值,只因为听那赵景珲言词便能感觉的出来,其实御蛟与御骜兄弟反目,倒是有很大部分原因出在他个赵国“余孽”身上。出现裂痕的皇家兄弟,如果御蛟想要继续无忧无虑的活下去,那么也就只有取而代之的条路!
可是,就是样个人,如今却不过两腿蹬死得干净,独独留下个伤情颓废的昭侯……
久劝无果,白鹭最后却只得独自离开。
送客回来,卫渊刚刚那冰冷的脸却是立刻垮下来,满目都是无可奈何还有无法忽视的忧愁。
“侯爷啊,侯爷……您可真是害苦!”透过窗户,正好是侯府的方向,可他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八月二十,皇帝移驾,随行的是部分的三公九卿外加部分的王公贵族。并且在同,曾经的赵国都城大梁,正式改名平阳同时取代恒阳成为夏国的都城!
第93章 迁都(16)
皇帝正式起驾迁都,可是,在迈上前往新都的道路前,他们还有最后项任务要完成——祭奠祖龙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