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是柳残阳和展昭约定的日子,同样也是国师出太庙的日子。
辰时到巳时的一个时辰,是皇帝到太庙之中献祭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太庙之中只有皇帝和国师两个人。
耶律隆绪进到太庙的时候,依旧是黑衣黑袍的柳残阳面对着辽国历代先族的灵位站立着,“耶律隆绪,我要离开了……”
“阳儿你在说什么?难道朕对你不好吗?”
“耶律隆绪,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虎目圆睁,耶律隆绪气得全身发抖。
“不要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又想吐又想笑?”
“……我放纵你到中原数载,上次对你逃跑又睁一眼闭一眼,你还要我如何?”
“我要你如何?耶律隆绪,是你让我如何吧?”柳残阳低头轻笑,“如果我是个公主,只怕现在你都抱上曾孙了……”
“你、你说什么?!”由怒转惊,虽然心中起伏万千但耶律隆绪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什么梦中得子?什么邪神降世?只有那个傻呆呆的女孩才把乱伦之子当成宝贝。只有那些愚蠢的官员才把不洁之物当成神明。‘父皇’,那么愚蠢的骗局你想隐瞒到几时?”
“你、你……”
“你只说对了一件事情,我的眼睛真的是魔眼呢!这两颗银色的眼珠真的是‘魔’的产物呢。”
“阳儿,你不要道听途说……”
“自小你就给我请了那么多的老师,你真是宠爱我吗?”
“当然,朕当然是因为宠爱你才那样做的。”
“哦,这样啊。那就多谢你了,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等等!阳儿,你不能走。等等!”喊了数声不见柳残阳回头,耶律隆绪阻挡了柳残阳的去路。
“……”无视耶律隆绪,柳残阳绕开他继续走。
“阳儿,你走了就不怕朕拿你的情人开刀吗?”
“可惜,他早已经走了。”
“怎么……”耶律隆绪惊愕,今天早上明明还收到展昭留在梅园的密报。可是,在他思考的间隙,柳残阳又朝外走去。
“阳儿,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那更不应该离开了。你是拥有我最多鲜血的子嗣,虽然我不能名正言顺的将天下留给你,但是我可以让你在背后主宰这个国家。以你的聪明才智,你……”
“闭嘴!”柳残阳转身怒喝,“什么叫最多鲜血的子嗣?什么叫聪明才智?我身上的血是你迷奸你的女儿得来的!我的‘聪明才智’不过是你的计谋失利的产物!”
“阳儿,我宠爱你是真实的啊,你怎么……”耶律隆绪露出了一张忧愁,哀伤的脸。
“我幼年的众多师长,他们所精通的事情只有一个共通点——喜好男色。你把他们找来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让我崩溃吧?可惜,那时侯虽然魔眼我还不能运用自如但是自保足以。然后,你就又找来了一个毒蜈蚣……”
“阳儿,这不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如果我真的想让一个孩子崩溃,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那就要多谢我的母亲了,面对着这个如同一张白纸的傻女人,你竟然还会察觉自己的良心?真是惊人的发现……”
“哼!朕若如果真的是你所形容的亲手,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朕罢手?”耶律隆绪找会了自己的“气势”,开始反击。
“可惜……谁让你在母亲的灵床边哭速呢?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屏风后。母亲中的是慢性的毒药,那也是你的功劳吧——受不了良心的自责干脆杀了她,也去了我的支柱。还有昭,这是你下得最正确的一贴药,可是你没想到知晓了止痛方法的他不但没有因厌恶而弃我而去,反而还主动亲近我。你更没想到我能忍住痛苦没碰他——如果因为他的怜悯和我的无法控制而抱了他我才真的是会崩溃。”
“阳……”
“后会无期。”柳残阳再一次的转身,看着这位辽国皇帝以及和他有着深切的血缘关系的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鄙视。
“……”刚刚还义气非凡的皇帝,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他的脸色灰白,冷汗不停的滴落在地上。
蓦的,耶律隆绪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原本只为装饰的宝剑,几速的奔跑两步,在柳残阳回头之前宝剑没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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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守在门外的小礼官听见皇帝要太子进来的声音,就一路小跑着带来了太子。
“父皇?!”耶律宗真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柳残阳和一边手持凶器的耶律隆绪。
“你立刻离开上京,把展昭给朕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儿臣遵旨!”
国师血染太庙,皇帝出去的时候却告诉众人,新年将会天将大灾,国师为了拯救黎民于水火,所以以身祭神,新年庆典取消,举国哀悼……
国师的遗体暂时被存放在了太庙之中,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多次想要见柳残阳的耶律启耀都被挡了回来,最后只能跑去求耶律宗真。
“剑是从背后进去的,这样怎么自杀?”耶律宗真看着耶律启耀很少有的立刻就给了她答案。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父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先不要说父皇有没有杀机,父皇的武功也不如柳哥哥啊!父皇怎么可能一击得手?”
“月圆的那天残阳没抱展昭。”
“!”耶律启耀瞪大眼睛看着耶律宗真,“罂粟?”
“可以止痛,但是对练武之人来说服用一次要恢复武功就要再过半个月——残阳可是够狠的,他这样根本就是自杀。我找展昭也多了不少的麻烦。”
“……”依旧青着脸色,耶律启耀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完全的死了,停了,僵成了一块冰,硬成了一块铁……
走了七天,展昭总算到了仪坤州的境内,果然一路太平没有任何追兵。
不过因为语言不同,别说进入城镇了,展昭就算是到农户家里买点干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辽国不是没有汉人,但一个独身上路又不懂契丹话的汉人就可疑了。
又过了两日,展昭在林中碰见了搜山的队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找自己的,但是以后的路上碰见辽兵的几率越来越大却是真的。但辽国毕竟地广人稀,扰是官兵搜山封路,但展昭终究是能够躲开他们。
可是越靠近边关,能够选择的道路就越少,在这个季节里出关入关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展昭反而变得显眼了起来。最后,展昭只好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连日奔波,身上有没有御寒的衣物,这日展昭睡下没有半个时辰就觉得头痛难当,展昭心知自己是染了风寒。虽然头痛欲裂,但他仍旧强迫自己继续入睡,不这样晚上会没法赶路。
蓦的,山洞外响起了喧哗之声,听上去似时有大队人马,展昭立刻强撑起了身体。幸好,外面就是一大片的杉林,就算是冬天也依旧枝繁叶茂能够隐藏展昭的身行。
藏在树上,展昭发现那个指挥兵士的将军竟然是耶律宗真。展昭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连皇太子都被命令来追捕自己。
“报告殿下,我们搜山之后只发现了这么一户农家。”士兵们带上来了一男一女都是贫苦农家打扮,妇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
“官爷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夫妇两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哀求。
看看这一家三口,耶律宗真再抬头看看茂密的杉树林,一抹诡异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你们,是汉人?”耶律宗真改用汉语问话。
男主人一愣,随即颤颤巍巍的用汉语回话,“是,我们是……可是!可是小民从来没作过有害于大辽的事情啊!”
“这样就好了……”耶律宗真一个眼神,立在男人身后的士兵听命抽刀……
鲜红温热的血喷洒了出来,罩了尚不知情况的妇人一头一脸。她扭头,看见的是丈夫已经没了头的尸身正摇晃着。然后,那尸体就靠在了她的身上,没了头颅的一个血洞只冲着她。
“呃……”连惊叫都没有,女人口吐白没倒在了地上。
“殿下,她吓死了。”
耶律宗真皱眉,暗道这个女人没用,一边的士兵抱起了婴儿,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