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庞莽答得丝毫也没有犹豫。
“你明明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无声无吸的杀死数十条人命?”
“这个简单,我不过是先用迷香将他们迷昏,然后再动刀。”
仁宗点点头,确实迷香的话就算是经验丰富的仵作也验不出来。
“庞莽,既然你是真心要陷害展昭,那为什么在你都要成功的时候反而要说出来呢?”庞吉这个时候插了话。
“叔父,那是因为侄儿日日受冤魂索命,实在……实在无法忍受良心责备了啊!”说完,庞莽竟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如此,庞莽是杀人凶犯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虽然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不同的异样。
“皇叔,幸亏您明察秋毫才不至于害了忠良啊!”
“皇上,这些事臣不过是牵线而已,真正明察秋毫的是这位柳侠士。”
“对了,朕还不知道柳侠士是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皇上,说来惭愧,事实上,草民是在妓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庞莽的酒后真言,又救下了如春,捉住了要逃跑的庞莽。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就算是巧合,那也要柳侠士有侠义心肠才能伸张正义。不知柳侠士是否有心为朝廷效力,为大宋效力?”
“皇上,草民不过是草莽游侠而已,甚至都没有什么名号……”
“英雄不问出身吗!朕就钦封柳残阳为四品带刀护卫,辞令牌特准殿前行走!”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皇上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残阳!你也太不实好歹了!”庞吉刚丢了一个外甥,正有气没出发,现在正好藉机发挥。
“太师,不能这么说吗!柳护卫您有什么要求?”
柳残阳轻笑,这么快称呼就变了,“臣想在开封府述任职。”
“怎么,柳护卫?保护包拯比保护圣上还重要吗?”
“太师,不能这么说,应该先听听柳护卫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王丞相,您也太过包庇这个还不知来历的江湖之人了吧?”
“庞太师,您这话也太过分。王丞相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八贤王,反正是你们的两张口对我的一张口,是黑是白自然是你们自己说得算了……”
“你……”
“啪!”仁宗气急拍了桌子,御书房立刻又安静了回来,“柳护卫,你说如果你能将朕说得心服口服,朕就准你到开封府任职。”
“皇上,臣毕竟是江湖中人,不适合深宫内院。入了官府条条框框本来就会多起来,再进皇宫束缚也就更多了,臣可是很难习惯。现在是太平盛世,去年叛贼襄阳王又已经伏法,皇宫的周围可是安静了许多,平静的生活不适合臣。说句实话,民间的传闻中开封府一个月的刺客可比皇宫里一年的刺客要多得多。况且,保护陛下的侍卫成千上万,不差我着一个,而开封府只有展护卫一个,物以稀为贵吗。”
“……朕可真是有些羡慕包拯了。罢了,朕就准了你。”
“多谢陛下!”
事情完全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皇帝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立刻跑下去用膳。几位大臣却还要各自回府。
“柳护卫,好大的能耐啊!”庞吉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柳残阳,阴阳怪气的说着。
“多谢太师夸奖……”斜眼一瞥,柳残阳微笑着回答。
“!”这一眼却看得庞吉脸色惨白,心中发冷。如果说高洁俊灵的展昭如鹤,灵动强横的白玉堂如豹,这个诡异媚惑的柳残阳就如蛇……
庞吉知道自己有些小看了这个突然冒出来坏了自己好事的男人。
出了皇宫,八贤王还有坐轿回府,但是柳残阳却已经等不及了。
“王爷,我先回府了。”留下一句话,八贤王只看见眼前白影一晃,柳残阳的身影就已经到了数丈开外。
柳残阳一路施展轻功夫,也不管沿途老百姓或惊讶或好奇的视线,只想着早些回到八贤王府。只因为重伤的展昭正在王府。
黑色的发完全披散着,有几屡被汗水润湿贴在了展昭憔悴苍白。床边一位秀雅的女子正拿着绢帕小心的擦拭着展昭的汗水,睫毛轻眨一滴清泪落在了展昭的面颊上。
突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男子旋风般地闯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丁月华大声呵斥着,身体不自觉的挡在了展昭的身前。
看了一眼床上的展昭,柳残阳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是谁杀千刀的放这个女人进来的?根本就是想要了展昭的命!
丁月华还待质问,突然柳残阳向她手腕抓去。这一抓看似平淡,但是丁月华却怎么也看不出来破绽,连躲都没办法躲。震惊之中,就让柳残阳捉住了手腕。紧接着一拖一带,丁月华知觉脚下被拌,稳住身行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房间。丁兆兰,丁兆蕙二位兄长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妹妹,没事吧?”
丁月华又羞又怒,心中更是担心展昭,还要上前,柳残阳却已经关了房门。
“你!二位哥哥,你们怎么也不帮助小妹?放个来历不明的人也不怕他伤了昭哥哥?”
“小妹,他就是救了展兄的人。”
“救了又如何?难道我们连看都看不得了?”
“啪!”一样东西猛的从房中飞了出来,丁兆兰慌忙之中伸手接住。一看,竟然是张纸条。
“要救展昭,请勿在房外聒噪。张家客栈有我一箱行李,速速取来。”念完了信,丁兆兰和丁兆蕙对视,丁月华却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东西!竟然……”
丁氏双侠赶忙捂住自己妹子的嘴,离开了这个小院。
整整三天,柳残阳没从房里出来,除了送“行李”的丁氏双侠众人也都没有进去,甚至连放在屋外的饭食也没见柳残阳动过。虽然皇上命令御医为展昭诊治,但是连进都没法进怎么诊治?也不是没人要硬闯,丁家大小姐就是一例,但是刚将房门退开了一道逢,就莫名其妙的昏到了,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其他的人也都不敢再试了,况且,如果没有柳残阳那展昭现在凶多吉少,这样说来柳残阳应该不会加害展昭才对。
总算,柳残阳是从房间里出来了。拿了一瓶黄色的药丸交给御医,告诉他们每三个时辰喂一颗就昏睡了过去。丁兆兰,丁兆蕙就算心急要知道救妹妹的法子,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怎么问啊?算了,给小妹一个教训也好。
而经过御医的诊断,展昭虽然仍旧气虚体弱,但是他脉象平稳,只要安心调养就不会有大碍。众人当然放下了心。
柳残阳醒来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床头的竟然是八贤王,感到了微微的诧异。
“王爷……”
“不必多礼,柳护卫你与展护卫是旧相识吧?”
“不瞒王爷,我确实与昭是旧识。”
“柳护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医术惊人,看你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真是让我佩服。”听柳残阳对展昭的称呼,八贤王心下一怔——就连已经过世的白玉堂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展昭。
“……王爷,如果想要知道柳某的出身,那还是不必了。我承认自己的出身并不让人乐道,但是,王爷可放心,我不会作出什么对大宋朝廷不利的事情。毕竟,我视昭为今生知己——士为知己者死,他不希望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作的。虽然有些大言不惭,但是我可以告诉王爷,只要展昭有一天仍旧为包拯,为百姓出生入死,您就不用担心我的所作所为。如果您想要证据,我三天前没在御书房杀了仁宗就是最好的证据。”
“……”八贤王看着柳残阳,信与不信,虽然在一念之间但是很难让人轻易定论。
“王爷,恕我失礼,昭应该快醒了。”柳残阳下床,迳自走出了房间。
展昭的房里,柳残阳首先看见的就是丁月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给展昭喂药。
“啊!”丁月华一惊,转身看见柳残阳已经把药碗夺了过去,“又是你!把药给我!”
柳残阳闻闻碗中的东西,手一甩就将药碗扔了出去。
“你!”丁月华大怒,忘了原先被人轻轻松松推出屋去的事情,一掌劈了过来。柳残阳侧身,不仅化开了她的攻势,还轻轻松松的握住了她的粉拳。奋力拉了两下,没拉回自己的拳头丁月华气红了脸。另外还自由的拳头也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