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对于这个妹妹,魏宝军也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爹我跟你说哈,桂花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都答应我了。
回头等我跟楚云欣那个疯女人离婚了。
她就答应嫁给我。”
娶一个城里的姑娘啊,还是个老师。
一想到这些,魏宝军就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量。
“爹,人家可是个城里姑娘,还是个老师。
这我要是娶了桂花。
到时候您孙子也是城里人了,咱们全家到时候都是城里户口了爹。
您想想吧。
楚家能给咱们啥啊。
那个楚云欣给我开瓢了,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小命啊。
那个楚天南和林晓花,不管不问的啊,就知道逼着我撤诉啥的。
爹你说这样的媳妇我能要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会儿魏村长也顾不得儿子的伤势,反而关心起来任桂花的事儿。
“真的是城里姑娘?
那人家咋愿意嫁给你一个二婚头?”
这不符合常理啊。
就算是农村的大姑娘,哪怕他们家条件还不错。
可这要是儿子离婚了,再想娶个黄瓜闺女那都不容易。
何况对方还是个城里的姑娘,是个老师,那可是铁饭碗啊。
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瞅你那缺心眼的样儿。
别是人家城里姑娘骗你的吧?”
自己儿子这么傻,别是被人骗了。
这大抵上是天底下大部分父母的心思。
觉得自己的孩子都比较傻,出门都容易被骗的那种。
其实这是父母对孩子的一种保护,一种爱。
总觉得自己的孩子需要自己的保护。
魏家老两口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相对于女儿,他们更在意能够“传宗接代”的儿子一些。
这个年代的父母普遍不大会表达。
有时候他们宁愿更多的是辱骂,似乎觉得这样孩子就能够因此上进一样。
“桂花才不是那样的女人。”
魏宝军特别激动。
他自打出生都走的顺风顺水。
因为父亲是村长,在村里,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横着走的。
就算是同龄的小伙伴,都不敢真的动手打他。
就因为他爹是村长。
有句话叫做“别拿村长不当干粮”,“县官不如现管”。
魏村长在林家窝堡不敢说是那种说一不二,但也绝对是个土皇帝了。
魏宝军从小到大,除了林晓花这个同龄的女孩儿,剩下的无论是男女,就没有人敢欺负他。
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魏宝军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到了任桂花这,一直都是他仰望的。
他从不敢肖想能够得到任桂花,虽然一直心里惦记着。
直到真正拥有的时候,当时的那种激动,现在想想都热血沸腾的,恨不得把那任桂花按在身下狠狠的再弄上一次。
“爹,我肯定得娶桂花,她对我是真心的。”
要不是这样,自己用了强,桂花就算是不声张,也早就找她姨妈收拾自己了。
可这都两天了,桂花虽然没过来,却没有任何人来为难自己。
魏宝军总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任桂花。
女人嘛,第一次都是有点儿矫情的。
何况当时自己得到的总是不光彩,桂花心里有心结也是正常的。
魏村长蹙眉,他把持了林家窝堡大半辈子,看的见的多了,比儿子可精明多了。
“说啥都没有用,你去,把那个姑娘带来,我先看看再说。”
要是儿子真的能够娶了一个城里的老师当媳妇,那就像是儿子说的,自家孙子将来都有出息。
这样一比,儿子被楚云欣打破脑袋的事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楚家,还是差了点儿。
连给儿子安排个工作都做不到。
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了楚云欣,也不是个坏事儿。
“你去,这就去,把那个老师叫来我瞅瞅。”
魏宝军本来还有点儿为难,“爹,我咋去叫啊?”
他还真知道任桂花住在哪儿,问题是,“爹,我俩还没结婚呢。”
说实话,他是有点儿怕去陈家那种高干家庭。
“怕什么啊?”
魏宝娟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不是说都要嫁给你了吗,你这女婿连门都不敢上,还说啥结婚。”
心底也隐隐有些欣喜。
要是魏宝军真能娶个城里的嫂子,那是不是自己也能嫁到城里来?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莫名的,脑海中就出现一个高大英武的形象。
当初那个男人一身笔挺大步走来,就像是一下子走到了她的心里。
隐隐的,魏宝娟有点儿想见他。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宝娟,宝娟,叫你呢,你这想啥呢?”
魏村长推了闺女一把。
“啊?”
魏宝娟从思绪里出来,隐隐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那个男人了。
“你跟你哥去一趟,把那个老师带来我瞧瞧。”
碍于之前楚云欣这个儿媳妇各种作,这一次再挑儿媳妇,说啥都得亲自过眼了再说。
“我不去。”
魏宝娟果断拒绝。
“我这还没吃饭呢。”
魏宝军也不敢一个人过去,怕被赶出来。
忙道:“哥带你出去吃馄饨,走吧。”
生拉硬拽的把人带走了。
第464章 上门
大院门口,魏宝军兄妹被人拦住了。
“你俩找谁?”
看门的大爷尽职尽责的,没有见过的人,绝不让进门。
“你俩到底找谁?
干什么的?
是不是盲流的?”
啥是盲流?
那种逃荒、避难或谋生,从农村常住地迁徙到城市、无稳定职业和常住居所的人们,才是盲流。
在我国特指1953年到1989年30多年间,农业剩余劳动力或其他摆脱当时户籍管理自发迁徙到城市谋生的人们。
这个和户籍管理双元制有关。
“盲流“这个词,有歧视色彩和历史遗痕。
所以魏宝娟一听这话,小姑娘当时就不乐意了。
这是埋汰谁呢?
盲流?
你才是盲流呢。
你们全家都是盲流。
“我们是来找我嫂子的。
才不是盲流呢,你个老头咋不会说话呢?”
到底不是自家的地盘,魏宝娟说话还算客气。
看门大爷都六七十岁了,头发都白了,听着这比自己孙女还小的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当即不乐意了。
“瞅瞅你俩这打扮,不是盲流谁信?”
看门老大爷咕哝一句。
也不怪大爷多想。
魏宝军这一身衣裳上仔细看还有干涸的血迹,魏宝娟在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宿,头发都乱糟糟的,看着还真像是流浪的人。
“你们说找嫂子,哪家的?”
这个年代小区里人还很少,陈家住的小区只是三层的小楼,楼与楼之间的间距特别大。
这再过三十年几乎是不敢想的,房子的举架都比现在能高出一米。
“说了找我嫂子。”
这次魏宝娟特别认真,“就是我嫂子,魏宝军,我嫂子叫个啥来着?”
“还没结婚呢,别瞎说。”
魏宝军似乎有些腼腆。
“那个啥,就是任桂花,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魏宝军点头哈腰的,觉得眼前的是一个城里户口,自己就先低了一截。
这大抵上是这个年代许多人的常态。
城市户口,不知道羡慕了多少农村户口的人。
用现如今的眼光来看,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农村户口,大抵上跟几十年前的城市户口一样紧俏。当然了,这里不包括北京、上海那样的城市。
“任桂花?”
大爷想都没想就道:“没这个人!”
“怎么会没有这人呢?”
魏宝军一听就急了,“我是亲眼看到她就进了这个小区的,怎么能没有这个人呢?
不行,你让我进去找找,我肯定能找到。”
魏宝军就要往小区里面闯。
“我说你俩别乱来啊。
我告诉你们,这可不是你们乱来的地方,小心我报警。”
“哎我说你这老头咋这么不通情理呢,我们就是进去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