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他二人本性如此!
伤心了!
颜卞京看出了絺奚的失落与伤心,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两个平时不这样,估计是没见过法力这么高深的。”
说完,他露齿一笑,蓝天白云下,似一朵盛开的雪莲。
絺奚见罢,低下了头,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被人窥探了小心思,还是因为其它什么~。
“咳~”锦瑟暗咳了声,神情冷淡的望了眼絺奚,却见她像朵花似的,红着小脸蛋。
她没有看见他的不悦,她没有听到他的暗示。
……
郁闷!
“咳~”锦瑟再次咳了一声,两道剑眉拧的更紧。
“仙人,是这云太高了,让风把你吹着了吗?”老大一脸心疼,就差脱下唯一的衣服,替他裹上了。
“无妨!”锦瑟语气淡漠,听不出他的喜怒;然,他心里已经燃起了一把烈火。
将他们三送回蚂蚁洞,云上便只剩锦瑟与絺奚了。
“小小奚,你和主人闹别扭了,吵架了?”脚下的烈火云传来秘音。
往日里,这两人在它身上,那开心劲,尤其就是小小奚,还狠狠的上窜下跳,它的一把老骨头,都快被她踩~碎了。
反观它的主人锦瑟呢,每当这时,可是不会怜惜它的。更可恨的是,絺奚闹腾的最厉害的时候,还会让它摆几个草(骚)包(气)姿势,什么翻下跟斗啦!直上云霄啦!斜穿谷峰啦!
咳!它的老腰啊,真是苦不堪言啊。
不过啊,看到主人锦瑟万年不变的黑字脸,竟然也会笑,他的眼睛在笑,脸在笑,嘴在笑!咳~,不得不说,咳~,帅的让我这朵云也想找个伴了。
而这次,可真难得,两人似乎吵架了,因此,我可以安静的飞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这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的我这朵云都快变色了。
“没有啦,只是我偷偷跑出来,没有和他说。”絺奚弱弱的回道。
“这你不用担心啊,主人不是那种喜欢约束别人的龙啦,比如我啊,在他练功的时候,就常常出去,在天上挂挂,让下面的人啊,欣赏我的英姿呢!主人他从来不怪我呢!”
“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絺奚声音低低的,看的出她心情很低落,“他现在好像很生气,我有点怕怕的。”
“你怕什么呀,主人他对你最好了,你去向他卖个萌,打个滚,主人可不就开心了!快去~”
烈火云话还没说完呢,就不受控制的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把它晕的,难受!
絺奚不由得抿嘴一笑。
“主人,我错了。”
烈火云晕头转向的朝锦瑟低低认错,委屈的小模样,像是个小媳妇似的,让絺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主人不再紧绷着的脸,笑的捂着胸口的絺奚,烈火云心想,敢情你们闹别扭就这么一会儿,我担心个啥子哟!
“我们这是去哪儿呀?”看着不像是回龙宫的轨迹,絺奚望着青白山崖,壁立千仞;空谷之中,寂寂惟虫鸟鼓鸣。
他温和而坚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为你,探破真相,一雪前仇!
霎时间,她看见了他身后的光芒万丈,听见了心底的流出的绵绵不绝的潺潺流水;云卷云舒,岁月莫如此般静好。
果真如颜卞京所言,蜈蚣精所在的山,瘴气缭绕;未入山,她便感受到,呼吸极不顺畅,身上也浮出些红疹来。
“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絺奚左手在起红疹的地方抓挠,右手拿起他手上那一颗血红色丸子。
絺奚举起来,对着光,还是透明的,“看起来怪恶心的。”
“那下次给你挑些好看的。”锦瑟回眸望了他一眼,里面盛满了星光,“快点吃下,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絺奚依言吞下,本以为会很难吃,谁知落入的时候,像是莲子糕似的,可惜吞的太快了。
她舔了下嘴唇,带着谄笑道,“还有没?我现在还是很不舒服,一颗不够。”
“自己来拿。”他指着他的口袋道。
絺奚咽了下口水,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才够到了他的口袋,不由得抱怨道,“你长的太高了。”
她在他的口袋里,左摸,右摸,上摸,下摸~
……
“哪有啊?你是不是偷吃了骗我。”絺奚皱着眉,控诉他。
“就骗你,你个小馋猫。”锦瑟半蹲下来,刮了下她的鼻子;接着用手指了下他的后背道,“山路不好走,快上来吧。”
絺奚撇着嘴,翘的老高了,“我就不,你把糖藏起来,还骗我。”
“那你可别后悔啊。”锦瑟保持半蹲着的姿势望着她。
“笑话,我会是后悔的人吗”絺奚率先朝前走了。
看着两条小腿没入了深草中的絺奚,锦瑟拍了下袍子,轻笑了一声。
不一会儿,原本不肯靠近锦瑟的絺奚,慢慢朝着他走近,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快说你要背我!
絺奚左一脚,右一脚,心里默念着。
然而,那个大坏龙,看都不看她一眼,哼着曲调,模样悠闲极了,像是在踏青。
好生气!
非常生气!
无比生气!
事实证明,生气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会让问题更糟糕!可不是嘛,絺奚现在就是个例子,谁让她一心生气呢,这下可好,一脚踩了坑里,偏这个坑还有点深,坑上长了一圈和她半条腿一样高的草。
絺奚在坑里的呼叫,在诡异空旷的山中,层层回荡,倒是先把她自己吓的瑟瑟发抖。
这回真是栽了!
锦瑟哼着他不常哼的调子,偶尔斜眼瞄一眼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心想,就得让她吃下苦,看她还听不听话。
他哼着哼着,想着以后她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口中的调子也渐渐变成一连串不成音符的索人命的魔音。
当他回过神,耳后已经没了她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他蹙着眉,回头望去:生机盎然的杂草,参天的古木,就是没有了她的身影。
锦瑟慌了神,当他再次找到她时,看见她蜷缩在泥土堆里,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混着树叶的泥。
“啊,你怎么才来啊!”絺奚看见他,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控诉他。完全忘记了开始的祷告:只要他找到自己,就一定对他好。“你还笑。”
絺奚哭丧着脸,看着他开怀大笑。
“你这样子好像野人。”锦瑟略施法术,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还以为你偷偷溜到哪个地方藏起来了,原来是掉坑里了,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自己出来。”
“我,我吓傻了。”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唉,别把你泥全擦我身上。”锦瑟嫌弃的把她的头移开,而怀里的小人儿却粘的更紧了,“我就要缠着你,不放手。”
她抬起头来,一双哭过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带着任性,说完,便又缩在他的怀里,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
“真拿你没办法,去我背上躺着。”锦瑟拍了下她的屁股,她痛呼一声,闷声道,“不要,我就要这样。”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锦瑟无奈,像是只袋鼠妈妈似的,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时不时将他的脸捏的老长。
锦瑟无奈又饱含深情的望了她一眼,随即仰望天空道,“老天啊,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惹了这个人啦!”
絺奚在他怀里,笑的咯吱咯吱响,愈发不老实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拌着嘴,完全不像是走在深山老林。
第20章 四太子与红蜘蛛
“嘘~”锦瑟对着她,竖起食指;而絺奚也发现,原本苍翠欲滴的大树,一路走来,树上挂的树叶越来越少,渐渐,只剩下一两片,风吹过,左右摇曳。地上半人深的草早已不见,只剩下干涸的泥土,上面躺着斑斑劣迹的干枯粗糙的石头,大小不一,此刻横躺在这里,此情此景,像是化作白骨的尸首。
复往前行过三里,只见地上果真散落着白骨,露出惨白的牙齿。
所过之处,白骨累然。
她心中害怕,紧闭着眼,一双手死死环着锦瑟修长的脖颈,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锦瑟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全然一奶爸形象。
不一会儿,呼吸不顺畅的絺奚又觉得好奇,瑟缩着伸长了脖子,开始细细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