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未正式修行,没有一点法力,当然不能过度使用法目。”
苏东东有点明白了,苏老头就学过玄门之术,虽然从未见过任何神奇之术,但也知道这些东西需要一定的道行,顿时眼睛一亮。
“祖姨奶奶,昨夜您说要将看家本领都教给我,那我先问问,可有穿墙术,点石成金这样的法术?”
祖姨奶奶一挥拂尘,“那是茅山派法术,你想学也不是不可。”
苏东东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就听祖姨奶奶接着说,“自然是将本师太的本领学会再去请教别家,不然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这就是自家法术也很厉害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苏东东一脸了无生气地背着《法华经》。
突然西面传来一股极重的湿气,黏黏稠稠,带点腥臭,苏东东别别扭扭地读了几段经文,忍不住疑惑,“这是什么东西,感觉像被谁吐了一团口水在身上?”
小雪微微有些诧异,她也极为不喜这种东西,若不是在净水大师父身旁待了几十年,只怕早就瘫软成泥,苏东东没有半点事,还能准确地形容出,到底是净水大师父的直系子孙。
“是脓衣,蛤/蟆精身上产出的一种毒液,看来它又找到食物了。”
“它都成精了还需要吃东西?”苏东东不想背经文,借机闲聊,“今天看见它在帮黎阿婆洗衣服,这么好心肠是不是可以累积功德,得道升仙?”
一直不做声的祖姨奶奶突然开口,“东东,快去黎阿婆家看看。”
“为什么呀?”她很怂那只大蛤/蟆好不好。
祖姨奶奶又不说话了,甚至闭上眼睛捻起手腕上的一串珠子,那样子看起来很是为什么事情而挣扎,倒是小雪开了口,“你就不好奇黎阿婆为什么不害怕那只蛤/蟆精?”
不好奇,苏东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爷爷说得对,想活的久就不要多管闲事,对了,那只蛤/蟆到底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顾西好像进去了。”祖姨奶奶猛地睁开眼。
卧槽,那个衰人果然背着她进去了,苏东东爬起来飞奔而去。
小雪看着苏东东的背影一阵娇笑,“小东东很喜欢那个人呀!不过他天生好样貌,生得也贵气,喜欢他的姑娘一定很多。”
“那人没有阳火,天生招鬼,命不长,苏家这一劫怕是要验在东东身上。”
小雪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不过很快挽住祖姨奶奶的胳膊,“奶奶不是有您嘛,东东她吉人自有天相。”
苏东东一路飞奔到黎阿婆家,大门锁得严实,苏东东踹了几脚都没踹开,绕着院子走了几圈,甚至爬上院墙往里喊,结果声音就跟被什么吞了一样,没有丝毫回响。
苏东东心一横,跳了进去,一入地,地面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泛着腥臭的水直接没过脖子,朝她口鼻涌来,苏东东划了几圈浮出水面,臭得连连朝外吐口水。
“黎阿婆,顾西,黎阿婆,顾西……”四周黑翁嗡,头顶有一点亮光,好像落到井里,苏东东四周摸了摸,光滑的墙壁上长满青苔,根本爬不上去,好在一截树根破墙而入,让苏东东有了落脚之地,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准备晾晾衣服再想办法,突然摸到自己有着一身光洁的肌肤,太光滑了,像裹了一层黏液。
苏东东借着微弱的光使劲看自己,待看清时,卧槽,自己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怎么变蛤/蟆了?
苏东东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井水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浮起来,苏东东看着那样东西在水里漂浮旋转,突然一阵咳嗽,竟然是个人。
那人似乎被水闷了很久,颇为狼狈地喘过气来,也是最先发现上面的小井口,发觉攀爬无望后,又不出所料地找到这截树根,他几下划游过来,苏东东看清来人,竟然是顾西,一身湿润打扮,别提多性感。
苏东东腆着脸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一起蹲吧,不寂寞。
啪叽,顾西一巴掌挥过来,直接将苏东东扫进水里,苏东东顿时晕厥过去,半沉半浮地飘在水里。
顾西看了看手掌,那种软化黏腻的感觉真的是不想再回忆第二遍,他将手反复在衣服上擦了擦,爬上树根。
第6章
苏东东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发现还在水里,蹬着两条蛤/蟆腿朝树根游过去。
“不许过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苏东东停下来鼓着眼睛看站在树根上的人,顾西的西服不见了,白色的衬衣烘得半干,胸前两颗扣子被崩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真是……好迷人呀!
苏东东继续蹬腿,一阵水花溅起,苏东东被水波直接荡到对岸,她眯了眯眼睛,开始疯狂蹬水。
顾西有些烦躁,过来找张小艺,莫名其妙地落到水里,好不容易醒过来竟然在井里,直到天亮唤了半天也无人出现,低头一看水里竟然飘着一只蛤/蟆。
他不怕这东西,但也不喜欢,尤其发现这只□□看他的目光透着两道色光,比见鬼还要烦躁。
苏东东又一次被水花拍打到对面后,急中生智借着水力一蹬,啪叽一声成功落在顾西的肩头,顾西微微一颤差点落入水里,勉强维持住身形,将脸转到另一边,“不许乱动。”
苏东东笑眯眯地回答,“咯~咯~”
卧槽,竟然是蛤/蟆叫,苏东东决定不出声了。
外面突然响起无穷无尽的鞭炮声,一些红色的纸屑飘进井里,还伴随着喜庆的乐鼓声,黎阿婆家有喜事?苏东东窝在顾西肩头想,同时顾西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回过头,接住一片红纸。
“光明纸厂的红纸,不是都停产几十年了吗?”
很快鞭炮声停止,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静谧得让人有些害怕,苏东东左右抬了抬脚,想往衣料更多的地方躲躲,突然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张容貌清秀的脸出现在井口上方,她笑着说,“阿辉,你家的井水真清澈,咦,水里有只蛤/蟆?”
年轻男人也探出头,苏东东却没怎么在意,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年轻女子,顾西朝上面招了招手,两人就跟看不见他似的,商量起怎么处理这只蛤/蟆。
最终苏东东被打捞了上来,女子虽然怕她,却还是高兴地说,“阿辉,你看它好呆,都不知道跑。”
年轻男子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肌肉,正在砌院墙,闻言笑呵呵地说,“你喜欢就养着吧,只是别拿手摸。”
顾西也上来了,只是怎么都走不出去,此时他沉着脸看着周围诡异的一切。
男子穿着土黄色的军裤,虽然精瘦却有些营养不良,院墙只砌了一半,望出去是有些荒芜的农田,顾西推测现在应该是夏种,除去一条老牛在田里寻食,并无人耕种,周围也没有高楼大厦。
女子拿来一个木盆,装上清水又摘了些铜钱草丢在里面,朝着苏东东招手,“你进来,附近的荷塘被填了,我们养你。”
苏东东瘪瘪嘴,养我?你知道我吃什么吗?我吃的瓜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宁夏瓜。
忽然浑身突生一股力量,苏东东看着自己凌空而起,噗的一声跳进水盆里。
女子被溅了一些水,笑得十分欢快,“阿辉哥,这只蛤/蟆还不算太笨。”
阿辉只是笑,用劣质的黏土将围墙砌得十分整齐漂亮。
苏东东抬头一看,只好看见女子颈上一颗黑痣,顿时脱口而出,“黎阿婆!”
时间骤然加快,晨昼交替,日月变更,苏东东与顾西犹如院子里的一棵树,一根绳,只见这恩爱夫妻的日常琐碎之事,一年后两人生下儿子,取名赵黎,年岁特殊,物资贫乏,两人却倾尽全部抚养照顾这个孩子,一家人过得也算平乐。
孩子渐渐长大,性格活泼好动,也曾将苏东东从木盆里抓起来,身上的毒腺释放出白色毒液,孩子连夜去了医院,陈国辉发了好大的火,将苏东东压在一块大石下,苏东东只觉得五腹六脏剧痛,泪眼汪汪地看着顾西。
顾西冷冷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夜半,黎香君走了出来,将奄奄一息的苏东东从石头下放出来,送到门外,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条小河沟,快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黎很快回到家,只是手背留下一些疙瘩,一天有人推开门,“咦,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