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斜的撒入,把红木地板衬的油亮,薄幸压着某部位的悸动,望向床上那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蚕宝宝”。
“咳咳。”薄幸虚咳了几声,清嗓子。
被子里传来宋知非的闷声,“我不管,你近视,你什么都没看到。”
“……”非礼勿视是一方面,奈何这根本没让薄幸选过看还是不看啊。
“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说明一下。”薄幸严肃讲,“我双眼裸眼视力都是5.0,拍戏时候带有色镜片的原因是,妆造老师觉得我瞳色太浅,不符合易冷人设。”
“呜。”宋知非羞的整个人都快疯了,她又打了个滚降温,义正严辞的纠正道,“我不管,说你近视,那你就是近视,说你没看到,你就是没看到!”
薄幸自知理亏,毕竟目不转睛的是他。
受益人也是他。
他走近,坐在床边,温柔的把已经趴下,脸埋在枕头里的宋知非正过来。
对上湿漉漉的黑眸,薄幸眼神微沉,修长的手指揪着床幔,一字一句的承诺说,“既然这样,那我能占个大便宜,对你负责吗?”
宋知非看傻子似的看着薄幸,妄图从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找出他在开玩笑的证据。
可任她宋知非如何擅长设置剧情关卡跟描写人心,都完全无法从薄幸的脸上窥探到半分虚情假意。
因为薄幸是认真的,宋知非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如果她现在回答个,“好的呀。”
那明天薄幸就能跟她去民政局扯个本,宋知非亦然,她也做得出来。
情话最让人沉迷的地方,根本不在于到底会有多长的保质期。
婚礼上的海誓山盟,仅限当天有效。
而是在于说出来时候,自己跟对方都觉得是真的。
人之所以能够拼尽全力的活过一生,不过是被许多闪耀的瞬间拼凑着强撑下来的罢了。
床幔垂坠,挡住了部分灯光,宋知非借着微弱的光线和薄幸对视,简洁明了的答了他一句,“你的床现在归我了。”
本来宋知非还想再说句,“你人也归我了。”
这话不太好说出口,宋知非正酝酿着呢,没成想薄幸转身就走了。
走了。
靠。
作者有话要说:薄冷漠:我的心情大起大落,甚至想杀作者涮火锅。
不,你们薄哥就是去给宋知非拿个行李,他还会回来的【。
第45章
亲四十五下。
宋知非睁着眼睛看上方的深色床帘,从被子里探出藕白的手臂,贴在两腮给自己降温,舌尖舔着后槽牙,心里千回百转,把薄幸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这人夺门跑路,还特么的不给自己把灯关了是吧?
好在三面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宋知非裹着被子侧头,手机被放在木桌中间。
用视线丈量了从床边到桌上的距离。
如果她的步子够大,四步就能完成拿到手机回床上的举动。
三、二、一,计划启动!
宋知非掀开被子,光脚踩在红木地板上,伸长手臂勾到手机,退一步,后仰,倒进被褥里,快速把自己裹好。
在她松了口气按亮手机屏幕的瞬间,房门被推开了。
“……”反应迅速的宋知非把手机往枕下一塞,闭眼装睡。
薄幸左手拎着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右手是沓叠好的衣物——宋知非脱下扔在自己卧室的衣物,包括内衣跟bra。
他把东西放到木桌上,注意到宋知非的手机不见了,淡淡的往床上瞥了眼,没吭声。
顺手把房间里自己的东西也整理进背包里,才凑到床边,刮了个边,斜坐下。
薄幸高大的身型挡住了仅有的光源投射点,宋知非本来还能感知到些许亮度的眼前霎时暗下来。
宋知非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睫毛纤长浓密,覆在眼睑上像把小刷子,粉唇紧抿着,白皙的脸上还衬着抹没褪的淡红。
薄幸实在忍不住了,他低沉的笑了笑,“宋知非,装死跟装睡,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懂吗?”
“有啥区别。”宋知非破功,睁开眼低声问。
薄幸去摸了摸她的湿发,眉心略皱,解答说,“装死是被喊,也不会出声说话。”
……这笑话不是一般的冷。
酒店设计还算人性化,床头就有充电口,方便当代低头族边充电边玩手机。
薄幸去卫生间扯了电吹风,接在床头,他握着电吹风又一次坐在床头,不过是背对着宋知非坐的。
颇有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风度。
“把被子裹好,给你吹个头发在睡觉。”薄幸语气坚决,不容拒绝。
宋知非头发长且浓密,直接就湿着睡,多半是要头疼的,她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配合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裹紧,闷声跟薄幸讲,“我裹好了。”
薄幸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做了梳子,温柔的帮宋知非理顺湿缠交错的发丝。
头顶有电吹风的热度,跟薄幸指腹时不时触碰到头皮的体温,宋知非看薄幸给自己吹头。
水汪汪的黑眸像是能够把人吸进去般明亮。
发是绕指柔,人是心头好。
“真是个小精灵。”薄幸的话语被吹风机的杂音盖了大半。
传到宋知非耳朵里,被她错误的听成了,“真可是个小妖精。”
被子裹的太紧,宋知非吃力的抽出手臂,大声跟薄幸讲,“你才是小妖精呢,长那么好看,都是为了让别人把持不住自己,你讨厌!”
“……”任劳任怨吹头工薄幸被冤枉了。
不过薄幸倒是很乐意,狭长的眼尾含着笑意,没吭声,慢条厮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由着宋知非气鼓鼓的看自己。
等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全部烘干,薄幸才开口,“听说有个小朋友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俯身,食指扯开自己的领口,缓缓说,“那还不快来对我做点什么?”
这人不要脸!
宋知非就不明白了,薄幸脸好看成这样,为什么非要学品如,为什么就这么骚?
她不甘示弱的动动嘴唇,没什么底气的回敬薄幸,“我习惯躺着享受,你自己来!”
薄幸的身体不断下倾,最后贴近,用手背拨开她的刘海,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很轻的吻,像是羽毛扫过肌肤。
鼻息喷洒在脸上,宋知非能清晰的看见薄幸脸上细微的小绒毛,薄幸吻到鼻尖的时候,宋知非对上薄幸眼下那颗生动的泪痣。
然后是唇齿相依,短短二十四小时里,他们亲吻了三次,把一天的时间拉的无尽绵长。
薄幸吻的凶,全然不同于刚刚落在额上的吻,浅尝辄止。
他吮咬着她的唇,偶尔会在松口让她呼吸的间隔,一遍又一遍的逼问宋知非,“你要不要我负责?”
“嗯?要不要负责?”
宋知非没经验,气息紊乱,手攥着床单,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要…要…”
薄幸满意的放开他,视线拢在宋知非身上,凝视着她绯红的脸颊。
等宋知非平息后,软声说的头句就是回应,“要我在考虑考虑,等我们忙完,回东山岛,我给你答复。”
薄幸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开她!
他沙哑的同宋知非道了句,“晚安,宝贝儿。”
宋知非用一手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另只手扯住薄幸的衣角,拿细若蚊声的音调,“我是肯定会答应的哦。”
在十几分钟之前,薄幸第一次问的时候,气氛烘在哪儿了。
宋知非是真的想答应的,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发现,现在答应了,全部摊完牌,就要面临有几天分开不能见面。
如果薄幸一时不能接受,那宋知非就凉了。
所以她偏要等到薄幸回组拍戏在说。
薄幸颔首,起身帮她放下床幔,然后把窗户半掩,窗帘拉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
四舍五入,关系已经是确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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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归于寂静,宋知非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晚变得尤为明显。
砰,砰,砰。
宋知非听听着心跳傻笑,从枕头底把手机捞出来,在微信好友列表里搜到陈岸。
聊天记录显示他们上回聊天是一个半月之前,陈岸热切的问候宋知非回国发展的事情。
陈岸:[世侄女回国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支棱一声啊,以后你要有好剧本,咱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