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非接了手机,照着自己手机输名字,心里暗自腹诽,‘神他妈的打车吧。’
****
确认车牌号之后,宋知非十分体贴的走过去帮薄幸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回眸就望见薄幸直接坐进了后排,还探出头冷漠的讲,“副驾驶不安全,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了?”
宋知非对司机大叔尴尬的笑笑,不情不愿的抱着小包包坐到了后排。
“这位大兄弟说的对,打车尽量坐后排,尤其是女孩子,要有防范意识啊。”出租车司机不光不恼怒,还配着薄幸一起给宋知非上起了安全讲座,“之前我就是干夜班的,遇上那种一个男人打车去偏远地方的,我都跟他说让他坐后排,副驾驶座位坏了。”
“你说这车上也没个隔板,万一对方就是个歹徒,出了事咋办,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宋知非敷衍道。
“唉,你们也是拍戏的吧,是不是特别累?”出租车司机明显是个话痨,见有人回她,立刻拉起了家常。
宋知非出于礼貌的应了,“还行。”
出租车平稳的驶向火锅店,宋知非托腮往窗外看,不去看薄幸,避免尴尬。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横店多半是小矮楼,路边餐厅把桌子摆出来,大家在外面吃饭,生活气息十足。
薄幸咳嗽了两声清嗓子,他今天词多,刚刚出来的急忘了带水杯。
宋知非顿了下,埋头在粉红色小背包里掏来掏去,嫌碍事,把包里的ipad和kindle都先拿出来,在最底下摸出板金嗓子喉宝给薄幸递过去。
薄幸垂眼,自己拿了颗放嘴里,把剩下的还回去,瞅见她那堆电子用品,含笑表扬道,“你倒是配备挺齐全,来剧组玩了?”
……虽然她还真是。
“看你们俩是小情侣吧,关系真好,收工了还一起去吃饭。”司机又开始了。
宋知非被噎住,终于不再接话。
身旁人却似是而非的“嗯”了下。
宋知非不可思议的看着薄幸,你跟着“嗯”你妈呢。
她挽起袖子刚准备跟司机解释清楚,车就停了。
出租车司机利落的按起“无人”的牌子,回头冲两人讲,“嘿,到了,麻烦点个五星好评,谢谢您了。”
宋知非有口说不清,就被薄幸催赶着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阿非:你怼我是吧?行,你给我等着。
薄幸:我等着呢。
某团:儿啊,怼你老婆一时爽,回头火葬场啊。
明天不更新,后天晚上十一点双更,鞠躬。
第17章 亲三下。
亲十七下。
之前在上海跟北京小龙坎得排长队,宋知非下车前还抱着那么点幻想,觉得横店应该是不需要排队的。
结果下了车,刚抬眼,门外坐着等座位的人就把她没肿的右脸也给删肿了。
左脸是刚刚薄幸哪个意味不明“嗯”打的。
自己选的火锅店,就算排长队也要吃上,宋知非认命的去前台领了号码, 第九桌,还有戏。
火锅店室外摆了不少塑料椅子,桌上还有两种零食跟自取茶水,宋知非卸下小书包交给薄幸,自己跑过去倒了两杯茶水。
一杯给薄幸,另一杯自己小口抿着喝,嘴里没什么味道,宋知非皱皱眉,又当着薄幸的面,拆了他送的糖,挑了颗柠檬味的快速赛进嘴里含着。
她跟薄幸并肩坐在马路边,昏黄的路灯穿过茂盛的桐木叶,在身上打出斑驳的光影。
夏夜的微风轻轻吹着,店里浓郁的麻辣味不停的往外飘散,宋知非用力嗅了下,揉了揉鼻子。
谁都没说话,薄幸抱着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安静的刷手机。
宋知非也装腔作势的捧着手机,实则神游天际。
刚刚薄幸说“嗯”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就像是个单纯的语气词,此刻宋知非甚至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其实薄幸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是自己走神时候的臆想罢了。
“我去抽根烟,你乖乖坐好。”薄幸突然站起来,开口讲,他把宋知非包放在自己原来坐的位子上占座。
薄幸个子高,完全挡住了路灯微弱的光,宋知非面前瞬间陷入昏暗,宋知非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了眼薄幸,戏谑道,“你请吃饭,我怎么也得吃饱了再跑路吧。”
“我宋知非,今天就要交老板做人,吃上一本菜单的。”宋知非底气十足。
薄幸没接腔,就轻轻点了下头,朝着左边走了。
宋知非看着薄幸站定,他站在逆风向,垃圾桶旁边抽烟。
是个讲究人。
灯光把薄幸的影子拉的斜长,月光洒在身上,端的是个美人。
那双桃花眼扫过来,同宋知非的眼神对上,又双双移开。
宋知非垂眼,从茶杯里看见自己困惑的眼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宋知非仰头喝光了杯里水,茶叶微涩冲淡了嘴里甜味。
她从来都是杀伐果断那种人,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快速做出判断和选择,绝不拖泥带水。
能在走一条走廊的距离里放弃北影,也能在被郭凯华剽窃后,不同他再有任何接触,不吵闹撕逼,忍气吞声至今,去等一个机会一脚踩死郭凯华。
小二十年下来,宋知非一直都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但现在,她是真没有了。
同对郭凯华的恨不一样,之前宋知非还在念书,剧本跟学业基本上占满了业余时间,没什么空余来施舍给恨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她有了,所以郭凯华必须死。
而在知道现在灯下抽烟那人叫薄幸之前,宋知非对薄幸这个代号的态度一直是,今后他不混娱乐圈就罢了。郭凯华剽窃这事儿,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同旁人透露,薄幸不会知道,宋知非也犯不着追着薄幸不让他好过。
宋知非讲道理,薄幸拍过《雪落》后,足足销声匿迹了三年多,期间没有任何作品,宋知非嘴上讲讨厌,实际上就是讨厌这个因为《雪落》而被大众认知的代号而已。
现在人就立在自己面前,连厌恶,都厌恶不起来了。
薄幸连着抽了两根,还在原处散了散味道才回座位上,他非常自觉的把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重新抱回怀里,还仔细的帮包上挂的黄耗子。
哦不,皮卡丘,梳理了下毛发。
薄幸敛着眸,修长的手指曲着,指腹从上到下,把玩偶炸起的绒毛一点点的梳顺。
宋知非目睹了这操作,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意图制止薄幸,“你不用这么撸毛。”
“当你的毛绒玩具还挺委屈,毛你都不给摸顺了?”薄幸扬眉,手上的动作没停。
“其实吧,我包里有它自带的梳子。”宋知非无奈道,自己凑过去伸手拉开包前面,掏出个黄色塑料梳,努努嘴,“人家自带梳子,你非不用,怪皮卡丘咯?”
“我都能想象到,我儿子得多委屈,就这样不停的叫呢。”宋知非模仿的有模有样,语气抑扬顿挫,“皮卡丘,皮卡!皮卡!丘…丘…丘,皮卡丘皮!”
薄幸沉默了,从宋知非掌心取了梳子,固定住黄耗子重新梳理了圈,才勾起唇偏头问宋知非,“你儿子讲啥,你给我翻译下。”
“你小时候没看过宠物小精灵?”宋知非反问。
薄幸摇头,“没看过,但我知道这玩意是个耗子,叫皮卡丘。”
行吧,倒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宋知非是今年《大侦探皮卡丘》上映后才知道皮卡丘有毛,是个耗子的。
在之前漫长天真的岁月里,宋知非一直误以为,它是个兔子,知道其实是个老鼠的时候,人生观甚至还有些许动摇。
“我儿子说,你要干啥,莫哀老子,你还摸我,你没完了是吧。”宋知非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薄幸乐了,还乐的直拍手,“妙啊宋知非,你属耗子的吧?”
宋知非瞪了薄幸一眼,连忙又从袋子里捞出糖盒,挑了薄荷味的压压惊。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自己不是不恨薄幸,她现在恨的牙痒痒,想把薄幸扔火锅里涮了。
****
等座的过程漫长,宋知非百无聊赖的刷手机,乔卿久还在跟她皮。
乔卿久邀功:[看我帮你要到了薄幸的生日祝福,夸我夸我快夸我。]
宋知非冷漠脸举起手机拍了张小龙坎招牌:[夸你,把你也煮火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