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润玉重复了一遍,抬头望向他。
“什么交易?”
夜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答应她,等我登上天帝之位,就封她做天后。”
“荒唐!”
润玉霍然站起,把夜帆吓了一大跳。
他惶恐道:“师傅,怎么了?”
润玉一贯谦和温润的君子之风荡然无存,面上浮现出勃然怒气。
“你若没有打算娶她为妻,却拿此作为条件,诱哄她为你办事,就是存心欺骗;你若是打算娶她为妻,却让她为助你登上天帝之位,周旋于数个男人之间,你把你自己的妻子置于何地?此事一旦闹的众人皆知,将来你们成婚后,你又把你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润玉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你就是把你的婚姻,你的终身大事,这么不当回事的吗?”
夜帆面对润玉咄咄逼人的质问,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逐渐镇定下来。
他有些伤感。他知道他和润玉,终有一天,会因为理念不合,走到分道扬镳的路上,只是未曾料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他从说服念夏入宫开始,就已经制定好了这个计划,如今已是水到渠成,不论润玉反对与否,他都不能停住脚步。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如索性一次讲个清楚。他伪装那个孝顺恭敬,心底纯良的徒儿已经伪装的太久,很是厌倦了。
他望向润玉的眸子一片清明,带上了一点悲凉的冷静,和他少年般的外表不甚相配。
他平静的说:“师傅认为,徒儿是什么样的人?”
润玉刚刚从巨大的愤怒中清醒过来,疑惑的望着他。
夜帆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师傅是觉得我阴险卑鄙,不配做您的徒儿了吗?”
润玉沉声说:“小帆,你什么意思?”
夜帆说:“师傅,这天底下,原本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谓的千古美名,又有几个不是靠着后人杜撰出来的?只要我一朝大权在握,我乐意娶谁,谁又敢说半个不字,谁又敢对她的过去评头论足?再说,念夏她自己都不介意,师傅你又何必要为她不平。“
润玉震惊道:“小帆,是谁教的你这些?”
夜帆轻声说:“师傅你当年走过的夺位之路,似乎也不比徒儿好上多少。”
润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正是因为师傅我当年走过歧途,所以才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夜帆反问道:“那么,师傅你现在是后悔了?”
润玉神色有些恍惚:“有悔,也有不悔。”
他入神的说:“当时我满心满眼,所思所谋,都是为了讨回公道、报仇雪恨。弑父篡位、幽禁天后,我至今不悔。但我后悔的是,我本来可以采用更好的方法,光明正大的和旭凤一决高下,却偏偏利用了我当时爱的女人。最后她的死,亦有我一份过错。小帆――”
夜帆抬头,一眼正撞上他那干净如秋水望过来的眸子。
“如果你不爱念夏,你不该利用她;如果你爱她,你更不该如此利用她。”
夜帆坚定的说:“这不是利用,这是互惠互利。”
润玉说:“小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达到目的,可以罔顾感情,不择手段,哪怕被众人唾弃也无所谓?”
夜帆倔强的问道:“师傅,你是不打算帮我了,是不是?”
润玉深深注视着他,眼神里两分愤怒,三分失望,却有五分抹不掉的自责。
“小帆.....是师傅我,没有教好你。是为师的错。”
夜帆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就当给彼此的这段师徒缘分,留下最后一丝念想吧。
白衣如雪,飘然而去,映亮了黎明前最混沌的时刻。
“你已经长大,可以对自己的人生选择负责了。师傅不该管你,也管不了你。以后天界之事,你和云�|商议即可,不必再知会我。”
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夜帆一颗心本来已经坠到了谷底,瞬间又提了上来。
他怀着一丝期望看过去。
润玉轻叹一声。
“为师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刚刚萌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
夜帆冷然想道,润玉,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想要离开我。
第146章 求婚
润玉轻叹一声。
“为师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刚刚萌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夜帆冷然想道,润玉,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想要离开我。
“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
他握紧了双拳,似乎要把那个弃他而去的人紧紧碾进手中,心里,再也不放开。
“六界至尊,我所求;你,亦我所求。润玉,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浩瀚苍穹,唯你,配与我并肩而立。”
―――――――――――――――――――――――
“露儿,为何你体内的灵力,居然无法凝聚起来?”
润玉疑惑的问道。
为了帮助邝露尽快恢复修为,他每隔几日定期为她注入灵力。他五行属水,主修水系法术,而邝露复活后的真身是一颗千叶灵芝,按理说断不不合的道理。可是,不管他为她输入多少灵力,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进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无法在她的内丹精元处聚集起来。
难道,是这颗千叶灵芝有问题?
只是,鬼王胆小成性,就算明知被他算计,也不应该有胆子在灵芝上做手脚。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邝露见他脸色不好,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没事的,润玉,就算灵力提升不上去,我不是还有你吗?”
她俏皮的望着他:“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润玉心里有些不安。从邝露的前世――容乐的死开始,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他试图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之间,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却因为缺乏了最关键的一环,始终不得要领。
这一环就是――动机。
他想不出任何人有谋害邝露的理由。哪怕是云�|,他也只会想让邝露好好活着,拿来控制他,绝不会想到要她的命。
他内心烦忧,却不愿让邝露看出自己的满腔心事,只得勉强一笑,和她扯起了闲话。
“露儿,最近你若闲来无事,不妨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关在家里,闷坏了自己。”
邝露依偎在他怀里,说:“我并没有闲着。我最近正在研究符咒,等我精通了此门法术,说不定能对你有些帮助。”
润玉惊讶道:“你怎么会想到研究这个?”
邝露拿起桌上的一本古书:“我现在灵力低微,不要说帮你了,如果遇到危险,只怕会无力自保,甚至还要连累你。所以我......”
润玉怔了一下,将她抱的紧了些:“露儿,符咒虽然只需些许灵力催动,但是以你现在的体质,也未必承受的起。你真的无需学这个,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邝露坚持道:“润玉,你就当是我找点事情做做。”
润玉知道她一向外柔内刚,凡是决定了的事情向来不易改变,只得叹息一声:“那好。不过你也别太劳心劳力,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邝露口中应着,眼睛却滴溜溜的往那本书上瞟,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润玉见她明显只是在应付他,心下恼怒,将她手上的古书劈手夺下。
“润玉,你干嘛?”邝露娇嗔道,伸手来抢书。
润玉把书藏到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露儿,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说不定有助于恢复你的灵力。”
邝露问:“是什么?”
润玉用手指在她侧边华裳上轻轻一勾,那条细细的薄丝带瞬间滑落在地,衣领半敞,露出肚兜鹅黄明锦的一角,邝露啊了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俯身压了个严严实实。
“润玉,光天化日之下.......”
她绯红着脸儿,薄唇微启着的样子异常诱人,让他喉咙更加的发干了。他伸手挑开她的肚兜,探了进去,一路向下,引得她阵阵战栗。
“光天化日之下,阳气充沛,最适合双修增长灵力。你夫君我都不介意被你采阳补阴,露儿你.......”
邝露挣扎不得,只得红着脸怒斥:“无耻之极....无.....呜......”
声渐不闻怒渐悄,芙蓉帐暖又一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