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明天不忙”星仔昂起小脸,一脸高兴的对郑洁说
郑洁坚持“那也不行,现在太晚了,爸爸有自己的家要回”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爸爸给我讲故事”星仔整个人扑进何进的怀里,小手揽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何进心里甜出蜜,按着他的小脸蛋就是一顿亲。
郑洁见父子两个可怜巴巴的,无奈的做出些许让步“那爸爸给你讲故事,哄你睡之后再走,你要好好睡哦”
“我还要爸爸明天送我去幼儿园”幼儿园的小朋友从来没见过星仔的爸爸,都说星仔的爸爸一定不喜欢他,所以他要让小朋友们都看看,他的爸爸有多喜欢他。
郑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儿子对父亲的渴望她不是不知道,也罢。
“那让爸爸给你讲故事,好好睡哦”说完转身又回了客厅。
有了孩子的挽留,何进可以正大光明的留了下来。
晚些时候,哄睡了星仔,何进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虽然难掩一脸的疲惫,可是心里是高兴的。
何进走到郑洁的身边,身体懒散的靠在她的办公桌前。郑洁抬头看看他,又指指卧室,何进点点头。
郑洁压低声音说“辛苦你了”
“照顾孩子可真是个劳心劳累的工作”何进揉揉酸涩的肩膀,笑笑“不过,说到辛苦,你照顾儿子这么久,才是最辛苦的”
何进之前照顾过星仔,可当时星仔只当他是叔叔,心理上自然有一层隔阂,更多的时间是自己玩。今天晚上却是不同,星仔见到了想念已久的爸爸,何进终于可以以父亲的身份陪着他,星仔对何进的依赖前所未有。
“郑洁,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
那个别墅?他跟很多女人一起住过的地方?郑洁心里当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摇摇头。
“不然给你母子买个大点的房子,找个阿姨帮你照顾星仔”
郑洁依然摇头“虽然照顾星仔是要花费时间精力,可是我想陪他一起长大,见证他的成长,况且我已经习惯了,平时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人的生活”
一语双关。
何进明白郑洁的意思,可是他不想死心“为了星仔,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么?”
郑洁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她心里很明白何进是个好父亲,可她不敢担保是不是一个好丈夫。在她的内心深处明白自己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可是正因为这样,才看不得他跟任何女人有不明不白的来往。在以前关系里,她不能说什么。可如果现在真的重新在一起,她怕自己会每天魂不守舍的胡思乱想。
两个人各自生活,一起抚养孩子,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郑洁对工作对生活从来都是个积极向上的,可唯独遇到何进,她却不敢拿自己的感情去冒险。
跟三年前一样,事情好像进了死胡同,不过三年前,何进没有选择,现在他有的是时间。
沉默片刻,郑洁起身离开座椅,背对着何进。她怕面对何进讲不出接下来的话,也不想让何进看到自己脸上的不安“我想你是不了解我,所以觉得我们合适。我仔细回想过,或许我们根本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彼此。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没得选择,只能闭着眼睛,享受当时的幸福,可实际上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难受又嫉妒。我不想再回顾那样的生活,我只想过简单的日子”说到这里,郑洁转过身松松的靠在墙上,看着何进。
这才是两个人之间问题的关键,三年了郑洁始终都没有释怀。
“郑洁,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我身边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已经都不存在了”何进拉起郑洁的手,握在手里,郑洁并没有反抗。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轻松深入的交谈。
“还是三年前那句话,你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可是我真的不想过的胆战心惊。况且我们已经三年没见过了,这三年里,我们从无交集,不知道彼此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或许我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说到这里,郑洁心里一阵感伤,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也许三年前两个人真的曾经合适,可是现在呢,谁又敢保证。
“就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我们一起照顾星仔,不打扰彼此的生活”郑洁语调平缓,面色平静的看着何进。她的眼里不是没有渴望,可是担忧大于渴望,她在试探也是在回避。
何进又一次尝试失败,他苦涩的笑了笑,从不知道上天给他的礼物标得价格那么高,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何进将郑洁缓缓拉进自己的怀里,郑洁轻微的挣扎。
“不做别的,就抱抱你,三年多了,都没好好抱过你”何进的声音很轻很柔,将郑洁的心一点点化开。
她不再挣扎,她也想念这个怀抱,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想起,可每每梦醒都会更加失落,当时以为再也不会遇到。
郑洁将脸轻轻的贴在何进的胸膛上,犹犹豫豫的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
何进轻声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小丫头还是在乎他的。虽然从重逢以来她对自己像极了刺猬,一靠近就立起身上的刺防卫。他明白她是在担心,也是在害怕,她担心重蹈过去的覆辙,也害怕会又一次跟自己纠缠不清。
“我知道你不会马上对我放下心防,可是我会努力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想要照顾你们母子,让星仔和你都过得幸福。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我们确实经历了各自不同的生活,我们可以试着去重新了解彼此,我也不想再重复三年前的遗憾”
“我说了,如果你只是为了星仔,大可不必牺牲自己的幸福,星仔始终是你的儿子”
“你明白,我不只是为了儿子”何进抬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不无感慨地说
昏黄的灯光下,何进将郑洁如珠似宝的轻轻揽在怀里,郑洁小动物似的卸下防备全身轻松的靠着他的胸膛,时光好像一下子重新回到了三年前。正当两人回忆甜蜜的时候,卧室里传来星仔的哭声。
郑洁从何进的怀里抬起头,对他笑笑,“儿子醒了”
何进点点头“我去看看”,郑洁始终还是不放心,一起跟了过去。
原来是星仔睡了一会儿想要嘘嘘,睁眼一看,身边妈妈不在,爸爸也不在,一时吓得哭了起来。
郑洁哄着抱他去厕所,只是来回厕所几分钟的时间,星仔已经又睡着了。
“时间不早了,洗洗赶紧睡吧,你跟星仔睡卧室,我去客厅”何进人高马大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会舒服。
何进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拍拍身下的床,眼神明亮“卧室的床那么大,睡得开我们一家三口”何进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能一家三口在一起。
郑洁稍稍犹豫,羞涩的点点头。
于是,何进睡在最外面,郑洁跟孩子睡在里面,何进松松的揽着郑洁,有些霸道的说“就这么睡”。不过半夜,星仔醒过来,看到爸爸妈妈抱在一起睡,心里觉得孤单,硬是挤到了两人中间,何进颇感无奈。
第29章 插曲
在郑洁离开何进之后,在一个酒会上,高乐乐在人群里远远的看见了何进。
几日不见,何进脸庞瘦削,精神不济,可还在硬撑着应酬。大厅里灯光照得犹如白昼,人群热闹异常,熟人停下来相互打招呼,不熟悉的经由熟人互相介绍认识。他熟练的穿梭在其中,还是那个干练的何进,可是眼神里却带着几分落寞,也少了几分锐气,与酒会的觥筹交错显得格格不入。
高乐乐心不在焉的跟好友聊天,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何进。终于见他闲了下来走出大厅,她跟好友都没来得及打招呼,也匆匆跟了出去。
何进一手抄着裤兜,松松垮垮的靠在走廊的窗边吸烟,背影萧索。
高乐乐走过去,面对外面黑漆漆的夜,一副调侃的语气说“怎么了?真頹了?”说完,转头看向何进。
刚何进就听到身后高跟鞋哒哒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并没回头,不成想是高乐乐。他从嘴角斜斜的吐出一口烟,眼神瞟了瞟她,又看向窗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听阿欢说那小丫头去香港了,真断了联系了?”高乐乐真的开始担心何进了
何进还是闷头吸烟不说话,眼神看着窗外的霓虹,又像是在看着很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