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几个男人堵在阴暗的胡同巷口,手足无措,满眼泪痕。
关键时刻是江霆救了她。
周遭太过昏暗,她看不清他挥拳的动作,却能看清楚他凛冽的神情和不羁的眉眼。
一年过去了。
一年前,他踩着大片月光离去。
一年后,他踏月而来,像是一个骁勇的骑士,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危在旦夕的公主。
“你带我走吧,我好怕!”
她缩在墙角,冲他伸手。
奈何,方才那个救她的男生,却淡淡摇头,“我已经给许伯父打过电话,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我不想要我父亲,我想要你!”
她哭得泪流满面,为什么不抱她,为什么不碰她一下。
江霆没有看她,自顾自道:“商场尔虞我诈,只有利益没有朋友,不过上次江氏有难,你父亲出手相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救的江氏,今天我救你,是当还我父亲的人情了。”
说完转身就走。
原来一个男生的绝情,可以到这种地步。
他救了她,却还是忍心隔岸观火,不救她个彻底。
“江霆!”
她扯着嗓子对他喊。
“你就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吗?万一那群人再回来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抱我离开这里,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样不行吗?”
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都不答应?
“她会生气。”
他顿住步子,没有回头,声音从渺远的后方传来。
她愣了一下。
重重又沉沉的,后心处仿佛被什么利器狠狠击中,痛不欲生。
“你刚刚说……她?”
“是。”
他的声音寡淡得像个没情绪的和尚,世俗风尘都同他无关,却偏偏在说起下一句话的时候,寡淡的音色变得温和几分。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女朋友不允许我抱别的女人。”
说完就彻底走了。
任由她一个人颓废地坐在墙角,泪流满面,哭得满眼疮痍。
也就是说,他今天救她,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又或者是说,只是为了还他父亲的人情,仅此而已?
第217章 能让他笑的女孩
她许安晴可是许家的独女,是许氏集团的掌上明珠,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丢了尊严丢了心,何必呢?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不是么?
她想过,要彻底斩断对江霆的感情。
她试了好多年,试了好多次。
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之后遇到那么多的男人,再也没有他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绝艳。
又烈。
如同酿造上千年的好酒,开坛的那一刻,醇厚留香,只消消喝了一口,就愿意豪掷千金买其一笑,要是能买起一辈子,简直就是再幸福不过。
可是。
能让他笑的女孩,不是她,许安晴。
……
言念回到房间,洗了个澡。
实在是不想下楼,便把私藏的零食通通拿出来堆在床上,解开一包薯片开始吃。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是张帆打来的电话。
张帆让言念今天去医院拆石膏。
言念实话实道:“江北渊已经给我拆了。”
“嘿,这小子!”
张帆无语。
“一个胸外的成天抢我普外科的饭碗!”
言念憋着笑,“张医生,你和江北渊很熟吗?”
“必须的呗,初中高中都是同学,大学毕业又在一个单位工作,很多年的交情了。”
“哦~”
言念拖着长腔,想了想,又问,“那江北渊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过去——”
张帆正准备吐槽江北渊几句,转念一想,猛地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好端端的,你怎么问江北渊的过去了??”
“啊……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没别的意思。”
了解归了解,万一被江北渊知道他对她老婆乱说话,到时候他肯定跑不了。
思此及,张帆迅速改了口:
“他过去也没什么,他很枯燥乏味的一个人,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哦……”
言念没再多说,和张帆寒暄几句过后,便挂断了电话。
对于江北渊的过去,她忽然间很想知道。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动真心了,以至于连同他的过去都不想同别的女人分享。
许安晴说,她喜欢了江北渊十一年。
而她同江北渊,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
这就是差距,对不对?
很想给他打个电话了。
听听他的声音,让她安心。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听到电话那端一声低沉磁性的“喂”,如同回旋的波浪,言念所有的话都在嗓子眼里面,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其实有些事,也不要了解的太透彻不是吗。
“没什么啦,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了,你那边好乱,你在开会吗?”
言念听到江北渊的电话声波嘈杂,好似有很多人在说话,叽叽喳喳的。
“嗯在开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瞒我什么事情呢?”
“……”
那端是良久的沉默。
言念听到嘈杂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江北渊好像来到了一片安静无人的区域。
“是不是谁对你说什么了,嗯?”
“没,我就是自己乱想,我也知道你家庭情况挺好的,比我的家庭要好得多,不过原则性的问题,你没有瞒我吧?”
第218章 信江北渊
“……”
那端又是良久的沉默。
在言念以为他这是挂电话的时候,听到江北渊微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
他说没有。
很低沉的嗓音。
言念眼眶微热又微湿,心里酸酸的。
“好,你说没有,我就信,等你回来哦!”
“不要自己胡思乱想,给你的钱,可以拿着和闺蜜逛街购物,出去散散心。”
“知道啦,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挂了哦!”
挂了电话,言念长长地输出一口气。
她想信江北渊一次。
那种,把他当成信仰的信。
之前丁宝怡天天在她耳边唠叨什么“信丁宝怡得永生,”她没搭理她。
现在,她信了。
信江北渊者,得永生。
……
言念在吃完零食之后的一个小时,忽然肚子剧痛。
千疮百孔,如同被毒虫啃噬的那种痛。
痛得她赶忙给丁宝怡打电话,让丁宝怡来救她。
丁宝怡第一时间跟领导请了假,然后开着她的红色大众来到言念的家,二话没说进来抢人。
期间差点和裴金玲起了争执,裴金玲啐骂丁宝怡闯别人家没素质,说她和言念臭味相投,没素质的人找没素质的人。
丁宝怡一心顾言念,懒得跟裴金玲计较,冲上楼去,将痛得跪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的言念,打横抱起来。
“你……你好臂力啊!”
言念冲她笑笑,笑容虚弱极了。
丁宝怡瞪了她一眼,“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然后迅速抱着言念下楼。
“言念怎么了呢这是?需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吗?”许安晴关切地凑过来问。
丁宝怡没好气踢了她一脚,直接踢在许安晴的小腿上将她踢倒了。
“白莲花,就是你害的我姐妹对吧!老娘以后再找你算账!”
说完这一句,就赶忙抱着言念阔步离开,毕竟现在言念要紧。
屋里,裴金玲将许安晴扶起来,关切询问她有没有事。
许安晴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伯母,言念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哎呀,她那么对你,你还关心她做什么?她死了更好,让北渊直接娶了你,我高兴!”
裴金玲不以为意地笑着道。
……
丁宝怡将言念送到附近的中心医院,张帆早就命人准备好担架了。
这一路上,张帆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若是言念有什么事情,他也就跟着完了,江北渊开会回来会把他生吞活剥了的!!
来了好几个医生,将言念抬到担架上面,然后张帆推着进了手术室,包括张帆在内的五个医生都进了手术室。
其中一个认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言念,心脏砰砰跳了两下,手都跟着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