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肯定是。”事情的前因大约是知道了,马如月最后选了一个手镯买下了。
然后去了谢大夫的医馆里。
“谢大夫去官府过堂了。”接待马如月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你要是急的话,就由我给你看诊如何?”
连看病的大夫都没有跑脱。
“不急不急,我这病谢大夫看了两次了,我还是等他吧。”马如月看了一下这医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不是说收留了中毒的人吗,难不成都死了,送到官府去了?
“谁说的,确实是中了砒霜的毒,不过我们这儿的大夫医术高,都救活了。”中年男子道:“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还说死了好几个,越传越凶了。”
没死人就好。
“送来的病人口干舌燥、流涎、呕吐、腹痛、腹泻、吞咽困难。”大夫道:“这么明显的现象,谢大夫一见就知道是中毒了,立即催吐,又用了药,给他们治了就稳定了,现在都在官府呢。”
这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没有外面传言得这么可怕,死了好几个,真是小心肝都给吓出来了。
宜安州府,马如月抬头看着衙门的牌匾,不知道里面的门槛有多高,摸了摸手上仅有二两银子,希望砸进去能听到水响。
“才审完,收监了,你是他什么人啊?”狱卒一边掂量着手中的碎银,一边上下打量着马如月,试图想要看清从她手中能捞到多少好处。
“我是他一个远房的侄女,听说在这儿开店,就想来做工,结果一路打听下来,却是犯了事,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见上一面,看他需不需要我跑腿什么的。”马如月道:“大哥,我才来,手上也不方便,您给行个方便,等回头我见着兰掌柜了,一定记得您的恩德。”
意思是回头补上都行的。
反正兰掌柜那么多钱,用在救他命这个刀刃上他一定不会心疼的。
“行,你等等。”狱卒跑去和旁边的一个类似于头目的人咬了一下耳朵,然后又分了一半给他,这才跑过来对马如月道:“走吧,你倒是动作要快一点,省得给爷带来麻烦。”
“大哥放心,一定一定。”马如月感激得连连点头。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有幸到这种地方参观!
臭!
乱!
脏!
马如月感慨要是让她来管的话,这里面至少会大变一个样。
“哟,又来一个,还很正点!”
“不是犯了通奸罪啊!”
“不像啊,男的没进来呢?”
……
指指点点的,马如月也没空理他们,最后被带到了尽头的牢房门。
“有话快点讲,别磨蹭。”狱卒道:“按理是不给看的,爷这可都是冒着风险。”
“知道了,大哥,我会记得您的。”这会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是小问题了。
兰掌柜看见马如月很意外,立即让她快离开。
“一碗香是我一人的,与你无关。”兰掌柜道:“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边到你头上。”
好吧,很哥们很好汉。
要知道,马如月也是一碗香的小股东,真要是说出来,马如月也就进去免费吃住了。
“兰叔,且不说这些,我就是想知道前因后果。”马如月道:“你放心,问题只要不是出在你身上,我会救你出去的。”
据她掌握的蛛丝马迹来看,兰掌柜真的是很冤。
“救我有官府,这事儿你没有办法的。”兰掌柜道:“如建出去买鸭子了,你找到他赶紧的回宜昌县,这边的事你们不要掺进来。”
“兰叔,您赶紧的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多。”就想一味的撇清关系不是时候,马如月再次问前因后果。
“就是和往常一样上客,这两天我们重点推荐的是烤鸭,这几人都最早来的一桌客,最先上的就是烤鸭,几个人吃完了一只,还没走出店门就晕了,有说胸闷喘不过气的,有呕吐的……”兰掌柜没想通怎么会这样,直到谢大夫说是砒霜中毒他才吓了一跳,报官也是他自己让报的。
“我相信,清者自清,我更相信知府赵大人会还我一个清白。”兰掌柜道:“如月,你快走吧,不用担心我。”
他坚信自己能出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马如月问了小武,在他烤制的过程中可有中途离开过?
“我昨晚有点拉肚子,去了两次茅房。”小武道:“下半夜烤好了熄火就睡了。”
“在这过程当中,可有见着了谁?”马如月很想问他有没有看到胡七。
后想想,那人不会这么蠢。
“没有。”小武道:“我第二次进去的时候是阿奇喊了我,说我这样拉不行,要吃药。”
阿奇喊他,仅仅是关心,还是在放哨,想尽可能的让小武晚一点进操作室?
马如月带着很多疑问被狱卒请出了牢房。
站在知府衙门外面,马如月想的是这还是公爹江知府的地盘,就不知道这位赵大人和他交情好不好,是仇敌还是什么呢?
不管了,不试怎么会知道。
“你没疯吧?”狱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马如月:“知府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爷儿们都没机会见他几面呢?”
“大哥,我真的是有要事禀报。”马如月深呼吸一口气:“这样吧,请您转告一下,就说是江昆明的儿媳有事求见,还望大哥通传。”
江昆明的儿媳?
狱卒一愣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公公就是四年前宜安州知府江昆明。”马如月道:“有劳大哥跑一趟,见与不见由赵大人决定吧。”
“我就说这名字熟?”摸了一下后脑勺:“不对啊,你才刚说是兰掌柜的远方侄女,现在又是江知府的儿媳,不对,满口胡言,我信了你个鬼!”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个谎言十个圆。
“不矛盾啊,我本就是兰掌柜的远方侄女,嫁给了江昆明做儿媳妇儿。”马如月硬着头皮道:“大哥,你通传一下吧,我会记住你的大恩的。”
“得,又来了。”狱卒道:“前一个恩还没还呢,又来一个恩,欠得多了可是要收利息的。”
“好说好说,一并还。”马如月乐了:“看来您对我家公公还是很熟悉的。”
怎么不熟悉,早些年还在他手下混饭吃呢。
“不对啊,江大少爷早逝了,二少爷还没成亲吧?”狱卒转过身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是嫁给了大少爷还是二少爷呢?”
这话真是将马如月给问着了。
“江智远,你认识吗?”反正人都是他的了,往他脸上贴也是大实话。
“二少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可惜了,二少爷这么好的才华,怎么娶了一个乡下的姑娘?”
边说边往衙门里走了。
乡下怎么了?
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带着歧视?
马如月被自己的装扮给打败了,穿上这么普普通通的一身去探监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再穿着这一身见官,还编了一个身份就不符合了。
看来,以后出行随时都备两套以方便换!
很快的,狱卒出来了。
“我可警告你啊,你不能骗我啊,回头要不是江大人的儿媳妇,我抓你去坐牢。”狱卒一边威胁一边带着她往里面走:“赵大人虽然很好说话,但是得罪了我也一样麻烦。”
“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马如月乐了,这年月,坐牢还可以用来威胁人了?想当年,姐都不随便乱说的,只用行动证明就好了。
赵大人也和狱卒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然后同样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撒谎。”赵大人看着马如月:“你胆子很大,为了见本官,不惜乱讲!”
什么情况?
“江智远上京赶考的簿书本官看过的,他是未婚,何时娶过你这么一房妻子了?”赵大人冷笑道:“你倒是给本官好好解释解释。”
赵大人和江昆明关系挺好的,而且他有一个嫡次女,一直看好江智远。
江昆明暴病而亡,江家中道败落,赵大人补了缺心时很高兴,但是又有点遗憾江智远这棵好苗子就这样错过了。
哪知道守孝后的江智远还是给了他希望,一次次的案首,现在去京城赶考了。
他是密切关注着这小子的情况,一旦有了好消息,立即就要派人给他讲,这内定的女婿突然间冒出一个妻子来,这让他怎么能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