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叹气道:“就依皇额娘的意思。”
梁九功见此,便扬声道:“传博尔济吉特氏!”
原来博尔济吉特氏就在坤宁宫,且还梳洗打扮过,这自然是太后的意思。自博尔济吉特氏被打入冷宫,皇上又拒绝纳蒙古格格为妃,如此,太后现下十分想让博尔济吉特氏恢复位份。而博尔济吉特氏也似被□□过,自打进来迈步开始,便和从前的张狂轻浮有所不同,而是变得举止谨慎,谦和。
只见博尔济吉特氏上前,跪地道:“臣妾博尔济吉特氏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谢皇上召见。”
玄烨见博尔济吉特氏垂面柔声,心中不忍,便道:“博尔济吉特氏,若是宜嫔宫人所说可信,那朕当真是冤枉你了。”
博尔济吉特氏一听,即刻道:“皇上,臣妾不觉得冤枉。臣妾从前举止轻浮,常常丢了皇上的颜面,丢了爱新觉罗家的颜面。臣妾自打在冷宫以来,常常反省自己,纠察自己从前的过失,如今……如今竟无颜面君了。”博尔济吉特氏说着,竟哭了起来。
澜乔听后,不仅嘴角扬起一抹讥笑。她瞧了瞧太后的脸,见其对着博尔济吉特氏一脸满意的笑,便心里不禁想起什么叫:装腔作势。只是这人可不容易脱胎换骨,澜乔猜想,博尔济吉特氏这几句话估计是撑不了多久的。
宜嫔见了,不想从前笨口拙舌,一味只会耍横的博尔济吉特氏,如今竟学会了这般惺惺作态。
博尔济吉特氏瞥了瞥一旁的宜嫔,见其似要辩解,便抢先开口道:“皇上,臣妾从前和宜嫔一个宫里,臣妾有罪,常常口不择言。可皇上你明鉴,像臣妾这样的人,说些失礼的话,甚至是动手伤人这是有可能的;可是你要臣妾设计害人,还用什么铃兰花汁,这个……这个臣妾就是想破了天也想不到啊!”博尔济吉特氏越发哭的委屈,“而且那日臣妾被带回宫中,预备受死前,那宜嫔竟还来到臣妾寝殿,口口声声地告诉臣妾,说是:打从她和臣妾同住翊坤宫的第一日起,她便看臣妾不顺眼。说臣妾欺辱她,就是有臣妾在一日,她便不会有好日子。
其实臣妾也要谢谢宜嫔,因若不是经历此番,臣妾如何会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种种不是。只是皇上,那害太子的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干的。臣妾愿意再回冷宫,但臣妾想要清白。毕竟臣妾是博尔济吉特氏,和太皇太后,太后同族,臣妾自己怎样不要紧,可是辱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母族,臣妾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说完,博尔济吉特氏泣不成声地伏地。
玄烨听完,心着实被触动。转念之间,他又朝宜嫔看去。宜嫔见此,即刻哭诉道:“皇上,臣妾……臣妾没有做过,臣妾冤枉啊!”
阿木尔又道:“皇上,慎刑司还查到一些事情,是有关宜嫔的。”
玄烨瞪着宜嫔,道:“她还做了什么孽?说!”
阿木尔垂眼道:“回皇上,据翊坤宫的宫人交代,宜嫔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害真不少,只是有件事,是事关章氏的。”
玄烨鎖眉看向阿木尔,脸上一片阴云:“事关章氏?”
阿木尔道:“是的,皇上。这从前诬陷章氏小主与曹寅有私,也是宜嫔联合佟贵妃、安嫔等人串通的。”
(本章完)
第146章 揭穿2
玄烨听后,脸气的青到发紫,怒道:“大胆宜嫔!!朕居然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等作恶多端的人!这次的事情,加上太子被毒害,还有诬陷章氏与曹子清有私,桩桩件件看来你都是冲着章氏而去的!你这个阴险悍妒的女人,做事竟这般阴谋算计,朕的后宫岂容你这样的人存留!!当真是朕有眼无珠,竟被你给蒙蔽了!!!”玄烨说到最后,用手指向宜嫔,眼神的肃杀之气溢于言表。
宜嫔见此,即刻惶恐不已。她情急下,用手指向太后,又想到此刻万不能将太后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自己就真是死路一条了。可现下,她便也没有人可攀诬了。如此,她便一脸委屈道:“皇上!臣妾并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啊!必是那宫女怀恨臣妾有苛待的地方,才会蓄意报复,故意陷害臣妾的啊,皇上!”
玄烨拍案后,又再次指向宜嫔,吼道:“你还敢狡辩!!!”
宜嫔从未见玄烨如此震怒,立时吓得止住了哭声。可她知事关章氏,皇上定不会绕过自己,恐怕今日想要脱身是难了。可她却也不是认命的人,便强提起胆子,哭诉道:“皇上,臣妾……臣妾是诬陷了博尔济吉特氏……可是皇上,臣妾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博尔济吉特氏成日地羞辱臣妾,臣妾和她同住一宫,人微言轻,就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奴才都可以给臣妾脸子看,臣妾如何不恨她啊!
臣妾为了讨好她,便常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些她喜欢听的话迎合于她,为的也是少些被辱骂啊……而那佟贵妃,又何尝不是将臣妾当做一条狗。狗若没有作用,不能替主子分忧,臣妾又哪里有好日过啊!臣妾……臣妾原以为,能够陪伴在皇上身边,时不时地看到皇上,哪怕受再多的屈辱也是值得的。可是……可是事情常常不是臣妾所愿的,臣妾哪知道臣妾被逼无奈的一句话,便被人用来加以利用来害人那!
太子被害一事,事关储君,若不是佟贵妃动手,论这宫里谁能有这胆子啊!唯有铃兰花是臣妾告知的,但臣妾说的时候并不知道佟贵妃要以此加害太子,来陷害章氏啊!若臣妾真有害人之心,又怎会联合那秋儿证明章氏清白呢?
还有诬陷与曹侍卫私通,那是佟贵妃和安嫔嫉妒皇上宠幸章氏,可臣妾当时也没有推波助澜。臣妾还劝她们,说皇上忧国忧民,就不要给皇上添堵了。可她们一个个的却说,有章氏在一日,她们便过不安生,必要将其除去。
至于今日的巫蛊之术,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臣妾敢发毒誓,臣妾若行了巫蛊之术,臣妾便……便容貌尽毁,臣妾还敢以郭络罗氏一族起誓,若是臣妾真的做了这事,臣妾全族无后而终。”
澜乔听了宜嫔这番长篇大论后,不禁冷笑。果然是郭络罗氏,这般的能言善辩,将主要责任都推给了佟贵妃她们,而自己却只是卑微可怜,被逼无奈的可怜女人。且她那毒誓发的,只敢说巫蛊不是她做的,前面的事倒是不敢起誓了。
太后倒是也不想皇上一怒之下杀了宜嫔,毕竟宜嫔那个心腹她还不知道是谁,如此她便止住了,没有添油加醋,可也不愿意替她说话,便沉默不语。
皇后听后,试探着玄烨的意思道:“皇上,事情毕竟牵扯到佟贵妃,自然也不能听宜嫔的一面之词,不如皇上召来佟贵妃……”
玄烨听后,道:“皇后说的有理。”他又吩咐道:“梁九功,宣佟贵妃!”
梁九功听后,即刻命人去宣。而身处在殿外的隆科多听见,立时心惊胆战,不禁为自己的姐姐和整个佟家捏了把汗。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佟贵妃人才到。只是众人一瞧见她,便觉得她似变了个人似的。当真面容枯瘦,毫无光彩。且从前总是习惯以怭怭之态示人的她,如今竟便成一副哀恸惹人怜的样子。
澜乔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竟渐渐地心里酸涩起来。澜乔问自己,对佟贵妃的复仇手段是不是过了?可当她看向宜嫔,看向太后,便想,若不是自己直中佟贵妃的心口窝,这佟贵妃也必然会和宜嫔一副嘴脸,都是打死不认账的!总之,坏事她们是做尽了,如今所承受的,都是她们应得的!
通贵人倒是心里十分舒坦,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觉得大快人心。
而玄烨眼看着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妹妹,从从前的活泼灵动,变成现在一副憔悴怅惘的模样朝自己走来,顿时心疼不已。事实上有多少次,玄烨因着佟贵妃的所作所为,真是恨不得想杀了她。可偏她又是自己的妹妹,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又是自己去爱护的妹妹。所以每当玄烨因此而矛盾的时候,他心里的亲情感都会占上峰,令其不得不宽容。
只见佟贵妃跪地,垂面道:“臣妾参见皇上。”
太后瞧着佟贵妃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竟没有向自己行礼,顿时心里窝火。她开口道:“佟贵妃,这宜嫔说太子被毒害,还有构陷章氏与曹子清有染,还有什么来着……做的孽太多,这都记不得了。不知你听了这些有什么想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