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鑫便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向澜乔陈述了一番,为此澜乔也颇为同情赵德鑫的遭遇。澜乔听后起身道:“你就且先在这里休养吧,只是白日不便进进出出,到了晚上,自会有人给你送吃送喝。”澜乔看了看床旁圆凳上摆放的茶点,便知刘合已经准备妥当。澜乔又道:“至于我需要你做的事情,等你的身子养好了,刘合会来告诉你的。”
说完,澜乔朝门外走去。
出了偏殿,躲在正殿门口的刘合和芳萃便迎了过去。澜乔见他二人,便问道:“安嫔和敬嫔是否一直在服用那安神药。”
刘合回道:“安嫔一直在服用,听闻她每晚要两碗才能安枕。至于敬嫔,现下因着景仁宫闹鬼,她也开始服用。”
听后,澜乔眼神露出一道狠绝之意,道:“那就让她们继续服着,这药可是个好东西啊!”
刘合应道:“奴才遵命,奴才定会命人拿捏药量,不多也不少。”
听后,澜乔轻笑走了进去。
(本章完)
第140章 太后1
皇后领着众位嫔妃在午门恭送皇上行围的仪仗后,便回后宫了。回去的路上,宜嫔回头瞧着澜乔与几位庶妃走在一起,而自己已经是一宫主位了,便心里窃喜。宜嫔得意之余,开口道:“这听说曹子清在南边大胜敌军,连尚之信都投降于他,为此皇上还亲自嘉奖他了呢。真想不到,这曹子清的命还真大,不但死里逃生,还获取了军功。”
这是澜乔这一年多来第一次听到有关曹子清的消息,为此她终于放宽了心,心里暗喜。想来曹子清身赴战场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若不是后宫中的阴谋算计,曹子清也不会险象环生。
安嫔听见这样的话,虽是自己已经眼神飘忽,但针对澜乔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她便道:“这话章氏听了会高兴。”
皇后回头瞥眼看向她,声音带着责备道:“安嫔,这种惹人非议的不实之词,是该从你口中出来么?”
安嫔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宜嫔走在安嫔身边,她早就发现安嫔近日有些不对劲,总是精神不济,只是她巴不得安嫔能出事,还有敬嫔。因如此,若再次大封六宫,便少了两个竞争对手竞争妃位了。
宜嫔笑着道:“皇后娘娘,这佟贵妃将自己关在承乾宫许久了,听闻是自打章氏去过后,她才会这样。这我倒是想问问章氏,究竟施展了什么法术,能叫人改变心性?”说完,宜嫔回头朝澜乔谄媚一笑。
澜乔听后,脸色并无异样,只一边脚步平稳地走着,一边淡然道:“听闻宜嫔姐姐昨日被太后罚跪了?哼,这为何自打我小产后,宜嫔屡次冲撞太后!”澜乔话说到这,不免瞪了一眼在她前方走着的宜嫔,又正色道,“宜嫔,言多语失,做人还是恪守律己才好。至于贵妃娘娘,我一个区区庶妃,以娘娘盛势,我如何能左右的了她。宜嫔娘娘若是不信,我可与她当面对质。”
宜嫔知道,澜乔即说了这话,就说明她做的滴水不漏,只是她实在想不通,佟贵妃究竟会为何如此性情大变?至于太后,之前栽赃的红花的确是她所为,宜嫔知道,自己知道了太后的秘密,而太后也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若自己对太后处处忍气吞声,太后只会更无顾虑地对自己下手。如今这般,明争暗斗,让其知道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而自己又礼孝太皇太后,得皇上信任,想必太后也不敢冒然对自己下手。那么自己便借机抹黑在太后身上,终有一日她这个太后的面目会被撕下去,想必到时候,皇上非但不会顾及母子之情,还会将更大的罪过推到她的身上……可虽是这样想,平日里在太后面前自己膝盖便免不了要受罪,也当真难熬。
宜嫔心里抑郁,脸上却明朗道:“太后一向赏罚分明,不然章氏得盛宠,如今怎会只是区区庶妃。”
听此,众人皆觉得气氛尴尬,便也都不做声了。只敬嫔突然提起:“皇后娘娘,这景仁宫闹鬼,皇后可要请宝华殿的师傅驱鬼?”
皇后一听,立时停下脚步,转面怒言道:“敬嫔,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最讨厌怪力乱神之说么?”
敬嫔听后,却仍旧不甘心:“皇后娘娘,这是真的,臣妾都不敢搬离储绣宫了。”
惠嫔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越发不悦,便在旁道:“敬嫔姐姐,敢情你还相信那底下奴才们的胡说啊?我看就是以讹传讹,怕是小太监做事不当心,才怪到那鬼怪头上。这皇上赐给你景仁宫居住,你也是一宫主位了,还是快些搬吧,若是皇上回来看你还迟迟在储绣宫不走,怕是要怪罪的。”
敬嫔一听,不经意看向安嫔,见安嫔也瞧着自己,那带着期许的眼神便变得越发无助,不想安嫔见此,却逃离开敬嫔的眼神。为此,敬嫔心里恼恨不已,巴不得她们各个宫里闹鬼。
皇上走了没几日,太后竟也病了,且还腹泻不止。皇后虽身子不济,却日日带着嫔妃侍疾。今日夜里,风有些大,轮到安嫔和敬嫔侍疾,她们却都是一副倦怠的样子。为此,皇后很是不悦,当众斥责了她们的二人。
过了亥时,二人从寿安宫中出来,乘着轿撵回储绣宫。原本她们是该经过咸福宫,径直回到储绣宫的,不想两人昏昏沉沉地来到了承乾宫门口。
安嫔恍然看见承乾门三个字,立时皱起眉头,斥道:“混账,不回储绣宫,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轿撵旁的绿茵道:“小主,您刚从太后寝殿出来不是说要看看佟贵妃么,奴婢这才叫人将你抬到这里来的。”
安嫔一听,头脑中却毫无印象。因为近些日子一直这般,故也没有怀疑什么。她便回头看了看敬嫔,见其竟耷拉着脑袋,一副昏昏沉沉地样子,心里怪她竟然在外头也能睡着。她又瞧了眼承乾门,道:“贵妃娘娘连今日送皇上行围都没出面,又如何肯会见我,还是回宫吧。”
绿茵道:“奴婢遵命。”转面又吩咐道:“回宫。”
于是,一众人便往前行。
这时,敬嫔略有些清醒过来,却见自己朝景仁宫而去,立时惊呼起来:“诶,不是回宫么?为何……为何会到这景仁宫?快,快掉头,回宫,回宫啊!”
安嫔一听,才见到前面果然是景仁宫。可后面毕竟是承乾宫,若是两次经过都不进去也不太好,如此,安嫔便想径直走,到文泰殿转弯再回宫。如此,她便道:“罢了,妹妹,贵妃娘娘正在休息,不要总在她的门口过了。”
听此,敬嫔刚想开口,却听安嫔身边的绿茵开口道:“起轿!”这般敬嫔便也止住了口,想着毕竟这么多人跟着,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般她便只是惊恐地看着景仁宫,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偶有几只鸟儿在低空中煽动翅膀,发出声响。敬嫔闻声,身子紧靠向右边,瑟缩地朝左面的景仁宫看去,吓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安嫔倒是无意这些,她本就安神药服用的多,脑子如浆糊般,哪有心思还想这些。
只是,正当这个时候,安嫔的轿撵正巧停在景仁宫的宫门口,她便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媚儿……媚儿……”
这媚儿是安嫔的闺名,怕是皇上都不记得了,唯有赵德海每次在和她欢愉的时候会这般唤她。如此,安嫔立时惊吓的睁大眼睛,脑子立时清醒了,却也吓得肝胆破裂。只听她惊慌失色地叫道:“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如此,敬嫔更是吓得尖叫起来,道:“你听到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这里闹鬼吧,快走,快走!”
抬轿撵的太监们听此,也都惊恐不已,吓得双腿发软。这般听到主子吩咐,便立时加快了脚步。可不想,安嫔没走几步,只见前面突然烟雾来袭,顿时,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也是道:“媚儿……媚儿……”
安嫔定睛一看,竟是赵德海!这般吓的她立时尖叫起来,嘶喊道:“有鬼啊!”
敬嫔听此,更是吓得胆子都要碎了,心脏都要跳出来。而就在这时,那烟雾中的太监竟双脚离地,渐渐地升了起来,如此,敬嫔和安嫔皆吓的失了声,尤其是安嫔,竟昏厥在了轿撵上。只是敬嫔和安嫔看到的景象,其余人什么也看不到,只诧异两位小主究竟看到了什么,竟吓成这副样子。而绿茵见安嫔晕倒,立时道:“不好了,娘娘晕倒了,快点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