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气道:“你……”
安嫔因为澜乔掀起的风浪一直胸口郁结,怕自己是下一个佟贵妃,如此,僖嫔的这番话令其将矛头对向了她,撒气道:“僖嫔,你说的没错,本宫是嫔位之首。所以,你若再敢煽风点火,出言不逊,本宫就不客气了。”见宜嫔不做声,她觉得尤嫌不足,想到宜嫔,便调转脸朝其道,“还有你,宜嫔,寿安宫的红花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自作主张,何至于失去太后这个靠山,她现下什么都不管,没准还会调转峰头对付我们,这都是你的错!!”
宜嫔见僖嫔还在,且僖嫔并不清楚经过,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便脸色不悦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可一个字都不清楚。而且,安嫔,你现在还是和敬嫔共住一宫,这么快就自称本宫,恐怕不合适吧?”说完,宜嫔哼了一声,而后愤愤离开。
如此,安嫔气的直跺脚。
澜乔回到宫里,坐在正殿喝茶,现下永和宫也唯有澜乔和宫女太监等五人,甚是冷清,可澜乔却喜欢这人少的感觉,认为清净许多。
澜乔放下茶杯,对刘合道:“刘合,这李氏,哦,不,是安嫔,她身边的赵德海你可留意过?”澜乔知道刘合过去是乾清宫的人,就是自己不打听什么,别人为了讨好他也会说些什么。
刘合躬身垂面道:“回小主,这个赵德海奴才确实知道一二。”刘合说着,腰直起来一些,带着笑意道,“小主,听闻从前这个赵德海很是好赌,为人刁钻,仗着安嫔娘娘撑腰,做事情很是不厚道,却也不怕人报复。可却不知为何,自打守丧回来,他便性情大变。为人不愿吱声,走路也都是低着头,就是旁人戏耍他,他也一声不吱,很是奇怪。”
澜乔觉得这些寻不出什么来,又问道:“可还有旁的什么?”
刘合想了想,道:“哦,小主,听闻他转性后,人变得十分孝顺,经常将主子赏赐的东西托人带到宫外。”说到这,刘合笑嘻嘻道,“这虽说宫里不让夹带,但是这些个宫女太监们,为了接济家里,经常会这么做。”
说到这,菱香等人纷纷低下头……
澜乔并不放在心上道:“无妨,说明你们也是至孝之人。”话说到这,澜乔突然眼睛一亮,心生一计;随后她召刘合近到她的身边。刘合走过去,躬身在澜乔身旁,澜乔身子靠前,在刘合耳边耳语几句,刘合听着并不断地点头。
待澜乔吩咐完了,刘合道:“奴才这就去办。”
刘合走后,菱香问道:“可是小主要对安嫔下手了?”
澜乔在芳萃的搀扶下起身道:“现在真是后悔,若是早有这份心,也不必屡次着了她的道。”
芳萃在旁道:“小主,现下有心也不晚,那安嫔恶贯满盈,小主对她下手是替天行道。”芳萃这般说着,却生怕哪日安嫔栽了跟头,会对澜乔说出自己曾经有异心的事情,便为此有了几分担忧。后她想,若真是如此,自己死不承认便是,毕竟若是自己与安嫔相比,澜乔定还是相信自己的。
几日后的夜里,神武门门口,刘合在这守了几个晚上,终于见到了储绣宫的赵德海,也就是赵德鑫出现。只见他衣服内有些塞股,见此,刘合断定,他定又是要托侍卫运东西出宫。刘合见此,含笑上前,猛拍了赵德鑫一下肩膀,赵德鑫为此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赵德鑫心蹦蹦直跳道:“是刘合公公啊,真是吓死我了。”说完,他猛地吞咽一下。
刘合笑着说:“这听闻赵德海你平日十分孝顺,常常将主子的赏赐送出宫去,今日见了……”刘合指了指赵德鑫的上身鼓塞的地方,“果然如此。”
赵德鑫为此惶恐道:“刘合公公,奴才的阿妈额娘一直久病,奴才恨自己不孝,不能在其身边照顾,这才……这才……还请刘合公公替奴才遮掩此事,奴才定会感恩戴德。”
刘合明朗道:“你这说的哪里话,这宫里论哪个宫的不会稍带东西出宫,我自然不会告诉旁人的。只是你阿妈额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么?宫外并无他人照顾么?”
赵德鑫听此,想到自己的孪生哥哥赵德海,立时往事浮起。他只低声应道:“是。”
如此,刘合感慨道:“那还真是无依无靠啊。哦,对了,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
赵德鑫双亲皆是因着赵德海枉死,悲叹赵家后继无人,便就此卧床不起。原本李家还是赡养的,只是后来为了逃脱干系,怕让人寻出什么,便将二老逐出家门。
赵德鑫怏怏道:“大夫说是肝郁引起的。”
刘合听了,立时眼睛一亮:“这肝不好的人最重要的是养气,也难为你了,要成日里这么节衣缩食。这样吧,我呢从前在乾清宫当差的时候,是有些好东西的。有一千年的老山参,是前朝的大臣为了探听皇上的消息给我的。我呢,也用不着,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将其送与你,也好行个善事。”
赵德鑫听后惊讶不已,许久怔住。
他也知道自己的小主素来与永和宫的章氏小主不睦,如今永和宫的人竟然如此示好自己,想必其中定然有诈。只是赵德鑫入宫是逼不得已,且李家如此对待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如今又沦落成这副样子,当真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双亲的命要紧,若是安嫔因此而栽了,也是她李家自作自受。
如此,赵德鑫忙感激道:“若真是如此,那真是谢过刘大哥了。人参补气,我是没那个能耐能让阿玛额娘吃得起,如此,刘大哥肯慷慨赠与我,日后……日后刘大哥有什么吩咐,哪怕是这条命,赵德鑫……海……我也肝脑涂地。”
因为口误,赵德鑫吓出一身冷汗。
刘合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他太过激动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说错了。
(本章完)
第138章 着手2
储绣宫内,敬嫔走出自己的寝殿,揣着心思,身后跟着环玉,走到对面安嫔的寝殿。此刻安嫔正在看着家书,得知敬嫔赶来,便匆忙收起,起身热络道:“妹妹来了?可是都收拾好了,要搬去景仁宫了?你说说,这得了主位倒叫咱们姐妹住的远了,倒还不如不得这位份。”
敬嫔露出不自然的一笑,寒暄了几句。她在安嫔的招呼下坐在了围炕上,喝过绿茵端过来的茶后,对着安嫔笑道:“姐姐,妹妹向来知道姐姐是胆子大的,比不得妹妹,怕就是天黑了也要胆怯几分,总怕些什么。从前未进宫,在家里,常常都是额娘陪着我睡,这进了宫就和姐姐一直在一处……”
敬嫔这话有些让安嫔摸不着头脑,她瞟了眼绿茵,绿茵转了转眼睛,似想到了什么,便朝安嫔摇了摇头。
安嫔见此,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越发圆滑道:“妹妹啊,你可就别夸我了,我如何胆子大了?”安嫔指了指绿茵,“这绿茵啊是最知道我的,幼时就是一只小虫都能吓得叫我跳起来。这虽大了,但是是在宫里,就是怕些什么总不能像在家里大叫起来吧。所以啊,姐姐我啊,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敬嫔一听,安嫔没应她那茬,便心里有些堵塞。可若不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便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若真是说出来了,兴许安嫔还能答应自己。敬嫔想好了,若是安嫔肯答应,自己就将阿玛前些日子为自己寿辰打造的一对如意送给安嫔安枕,绝不失言。敬嫔从前是家中独女,众人都围着她转,入了宫安嫔因着赵德海的事情心虚也处处恭维着敬嫔,故敬嫔遇到这样的事情,便想到或许安嫔能为其解围。
如此想来,敬嫔下了决心,眼神坚定对着安嫔道:“姐姐,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儿其实……其实我是有事情来求你的。”
安嫔一听,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笑道:“不知妹妹有何事啊?姐姐若能帮,一定帮。”
敬嫔准备要张口,却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她身子一凑,紧张兮兮道:“姐姐难道没听说么?”
“听说什么?”
敬嫔压低声音,道:“景仁宫闹鬼啊!”
安嫔听此略感惊诧,她忙看了看绿茵。绿茵道:“娘娘,确有这样的传闻,奴婢也是听茶坊的小太监说的。说是前几日的夜里,茶坊的小太监路过景仁宫,不知怎么的,景仁宫门口的宫灯便都灭了。而后那景仁宫里面便传出来奇怪的声音,也听不清楚是什么,吓得那小太监将手中的东西扔下,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