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爱人【CP完结】(19)

平眉皱紧了,他的舌尖弹了弹:“方修盛那个狗杂,老子迟早弄死他。”

蒋辽源:“镕,文明。”

“没事,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金钦瞅了一眼蒋辽源,眼里掺了些怂恿,“这次能偷偷溜下来几天?”

“上面给我配了个内勤,有人监视我的话,时间可以稍微长一点。”镕的笑淡了下来,“他是个好人,丈夫在前线牺牲了。”

“战争无眼,运气不好。”

这些事总是说不清。

在痛苦面前,坏运气有时就变成了告慰,总能磨开一条走出去的路。

镕从桌上跳下来,又蹲在了金钦面前:“我担心你,你……我马上又要走,你多快乐一点,好吗?”

“口气真大,说得好像我的快乐都是你给的。”

金钦的睫毛不算密,前半段舒展伸平,后半段睫毛的尾巴微微向上翘着。

他说话时、笑时,眨眼、困倦,每变一次表情,那点翘就跟着颤一颤,轻飘飘地托起了他不甚外露的感情。

他弯下腰,在镕的眉心点了一下,逗得他闭上眼才说:“快不快乐哪里由我,再说了,快乐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同样的话题两人说过几万遍,总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连说服彼此都谈不上。

金钦不想在蒋辽源面前深谈,换了个话题:“我在前线遇到的那个女孩是第三自由军的机器人,为什么前线巡防一直没有发现?”

“能力不够吧。”镕往后一倒,盘腿坐在地板上,“大面积缩紧我们的使用范围,又没有实验室愿意放人,前线非常缺中坚力量。”

蒋辽源叩了一下桌子:“事故频发,也没有人查?”

这话问得有些不接地气,镕向后仰头,脖子拉成一道反弓的弧,声音被压得失了真:“因为死的不是重要的人。”

这样就明了很多,金钦再是当权的眼中钉,他也仍然是落城的宝贵财产,不能好活,但绝不能歹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那便宜弟弟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蒋辽源挑了下眉,纠正道:“是蒋也的弟弟。”

蒋家生态环境复杂,有蒋辽源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就有严谨正派的正经长子蒋也,以及他母亲短暂红杏出墙后结的果实蒋连源。

看起来,还真是蒋辽源和蒋连源更像亲兄弟,即便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私生子间也有鄙视链,蒋辽源面露不屑:“蒋二胡闹也有限度,况且他的脑子哪里够用,要没有蒋也的狗头军师们,第三自由军支撑不了这么久。”

也只有蒋家人敢这么直白地讲,第三自由军就是蒋连源的杰作。

“小孩儿小时候叫胡闹,长大了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凡事点到为止,金钦擅自把落城区的敌人划为蒋家的家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

镕的程序有些复杂,梳理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金钦和他咬了几句耳朵,回到了第三实验室的接待室。他坐着想了会儿家里不受宠的A2的事,没注意到沈等则在自己身边。

沈等则看着金钦,他知道金钦这一趟受苦了。

说实话,在得知可以进第三实验室时,他是非常高兴的。

他家里有极严格的妈妈,妈妈年轻时做实验伤到了手臂,所以由于形象原因没能更近一步。

他从小就是家里最受期望的孩子,第三实验室作为首席实验室的前几名,如果能进这里,就意味着离首席科学家更近一步。

如果能做首席科学家,全家人都会为他开心,而让家人开心,就是他去做一切事的理由。

他问金钦:“腿痛吗?”

金钦摆了一下腿,摇摇头。其实还好,里边植入了止痛泵,做完必要的循环,代谢掉最后的毒液就可以了。

“是第三自由军吗?”

“恐怕是。”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金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些困惑地说:“杀了我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同时也能让很多问题无法得到解决,所以其实是一件好事。”

“可是对你来说,这样死去是好事吗?”沈等则的眼睛睁得很大,“你应该多注意保护自己。”

“小沈……”金钦刚打算说什么,就看见奥河开着小车来了,他压了一下沈等则的卷毛,“你还非常、非常年轻,问题的答案是因人而异的。”

没让奥河下车,金钦自己把轮椅摇到了车旁:“来早了点儿。”

“没堵车。”

奥河最近养成了新习惯,恨不得完全控制金钦。

金钦系了安全带,他看过之后觉得不妥,自己凑过来重新帮他系了一遍才放心。临走前,还摸了一下金钦放在座椅边的手:“天气要凉了,你要多注意保暖。”

金钦:“如果我今年100岁的话,相信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我可以等。”

“你等个屁。”

时间规划是一步早、步步早,吃过晚饭夕阳才将将擦着天边沉下。

金钦在沙发上遛腿,主要形式是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让奥河给自己放松肌肉。

针对注**他体内的不明毒素,最后选定的治疗方案是将所有毒素逼到一处,然后集中医治这部分器官。

其实移植机械器官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金钦不想在自己体内安置金属零件,最后只能选了最缓慢的愈合方式。

放松时有些疼,金钦一直蹭着沙发往前挪,然后被奥河摁在原地,听到有人敲门,他飞快地收回腿:“不要让客人等,去开门。”

奥河不理他,也不理客人,慢条斯理地结束了按摩,给他整好衣服,才慢悠悠地起身。

金钦猜错了,门外站的人是李俭,这位非客人给金钦送了鲜花,和一些照片。

金钦拿过照片,发现全是坐在不同男人车上的金觅。

那些男人的动作远谈不上尊重,借着系安全带的机会去亲吻金觅,有更按耐不住的,直接用黑色覆盖了车窗。

过了这么些年,对于针对母亲的荡妇羞辱,金钦早就不在意了。但方修盛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点伎俩,他想起今天下午在车上,奥河凑过来亲近自己。

他有点严肃地问:“你说,我该不该给陆平锦告状?”

奥河想了想:“你怀疑监视你的人是沈等则?”

“你吓吓他,我估计他会更爱戴你,并和方修盛撇清关系的。”奥河拿起照片,到灶旁用明火毁掉一幅幅画面。

“就是一个小孩。”金钦望着他手底的火苗,眼神有些迷离,“他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与其和方修盛纠缠,不如赖着陆平锦。陆平锦护短的功夫天下第一,况且,陆平锦心思再复杂,也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

“那你呢?”

金钦躺倒在沙发上:“套我话呢?”

奥河笑了一下,蓝眼睛被炉火衬得多了几分暖色。

在落城城郊的生活非常安静,过去是混杂暴力的落魄城区,这些年被刷上了一层伪善的漆。

恶依然存在,只是非常容易被其他更不明显的东西替代。

金钦卸下首席科学家的身份后,堕落的速度比他当初接任首席科学家还快,他到底是瞒下了沈等则替方修盛监视自己的事情。

说起来,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没有沈等则,可能还会有李等则、王等则,问题根源出在方修盛身上。

肉眼可见的几年内,摆脱方修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便也不去想了,毕竟对方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很有用的。

在帮镕清理程序里的冗余时,金钦会和蒋辽源表演针尖对麦芒。

他知道除了自己经手的那些,军部还有很多正在秘密进行中的实验。他自己不参与其中,但他也不想让镕或者A2参与到其中,甚至包括很不想承认已经被他默认为是自己所有物的奥河,他也想保护奥河。

完成了今天的工作量,金钦脱离了连接,往后倾了倾身子:“东线的事有眉目了吗?”

“因为你在那里受了伤,所以就一定要水落石出?”

“因为你的镕常驻那里。”

蒋辽源无话可说,他看了眼镕:“出去。”

镕想听,刚看着金钦扁了下嘴,金钦就说了同样的话:“出去。”

得,他麻利地脚后跟磕脚后跟,滚去了门外。

只剩下人类的场合,话间的顾忌便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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