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你(现代女尊)+番外(16)

作者:八淇君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温柔得犹如能滴下水来,即使隔着屏幕也让人脸红心跳。

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发自内心地对他好。可是,她为什么要把他的工作都推掉,甚至干涉他选什么剧本。这种举动和她平常完全不符,简直孩子气,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擅作主张,简直像极了一个人。

他记得他和那个人每次吵得翻天覆地的时候几乎都是因为剧本的问题,她要么就是嫌他选的角色和异性亲密的动作太多,要么就是选的剧本里面的男人太张扬不羁……

那个人叫许笙。

安郝的心猛地沉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凭直觉再次戳开了那晚上晨勋发给他的视频,他觉得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当时被他慌乱中忽略的东西。

视频上的女人笑得温柔,像在看一件珍宝。她说,“咦,好巧,是我的明恋和初恋对象。”

她的声音温柔,他却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他浑浑噩噩地由着管家叫来的佣人协助自己沐浴,浑浑噩噩地听着修改过后的仪式流程,终于在那群人说道高阶大人将宣布自己的名字时动了动眼珠。

“所以,可以现在就告诉我,她叫什么吗。”

那群人有点诧异地看向他,随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带着微笑回应。

“虽然按照规矩您是不能的,但您身份特殊,当然可以提前知道。大人姓许名笙。”

安郝笑起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平静地听完了流程,得体地带着歉意说自己不便只能目送他们离开,然而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却犹如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掩面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由着眼泪渗下去。

他知道了,许笙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她不告诉他她叫许笙,只说自己是高阶大人。

他去问她许笙过得好不好,她冷冷地告诉他,许笙死了。

还答应带他看坟。

她的意思太明显了:不过意思就是过去的许笙已经死了,现在的许笙并不爱他。她宁愿咒自己建一个坟,让他亲眼看到曾爱着他的许笙去死了。

所以她从一回来就报复他。先把他踢出剧组,再娶他温柔以待,实则留住身边偿还本该给她的四年,并且只能被囚禁在家里。他到目前为止都没被允许出过门,许笙就是要慢慢地阻止他接剧本,慢慢地让他没有任何戏可演,再砸掉他的饭碗。然后再让他死心塌地爱上她。

接着,等他真的甘愿和她在一起生活,甚至谋生出要和她过一辈子的打算后,再把他打入深渊——她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羞辱他,报复他之前对她的漠然。不仅要让他知道她没有死,还要让他在听到名字后震惊着还要不得不按照仪式主动上前去吻她。

她在报复他:恨他之前多次和她聊天因为工作说忙急急挂了电话,怨他可以和戏里的女人对戏尺度大些也无所谓却唯独被她亲就会推开她,气他多次邀约不来让她干等。

可是他不能怨她,这是他欠许笙的。他活该。

可是,以他的自尊心,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难堪的羞辱。而且他竟然再一次动心了。

亏他在这里担心以后如果亲密接触的时候怎么办,甚至还鼓起勇气不顾脸面让助理去帮他买能控制住这些的,带着伤害身体副作用的催丨情丨性药物。

是他傻傻地,连已经被人践踏到脚底都不知道。

原来她都不需要。她每次亲吻他的手,他的脸颊时时之所以那么得体,是因为原来她眼里不是克制的□□,而是恨到骨子里想看他难堪的执念。

原来他是被人丨当做玩物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他不想再解释当年的误会了。只觉得现在心如死灰。

他不顾腰伤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站到落地窗前木然地从很高的地方朝下看。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要么死,要么残。他现在真有这样的念头。那个女人伤他千万不及许笙伤他一分,因为她伤害他时,他有极其强烈的求生欲,甚至觉得大不了就一起完蛋,可是当许笙伤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欲望,甚至只想一心求死。

你看,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虔诚地把人最脆弱的地方交到她手里去,然后让她拿起刀在上面插上一万次。

于是当许笙下午调整好心情回到家的时候再一次心脏停滞,她的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看到他站在推开的窗户前脸色苍白,眼尾的泪滑下来,一字一顿地,每一个字都插在她心上。

“我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从来没有过。”

“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你。”

“高阶大人,或许我应该叫你,许笙。”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误会很久的,不喜欢搞奇葩误会来误会去的梗(喝茶)

第20章 误会

许笙面对过很多危险的场面。刚正式坐上这个位置时,她一个人谨慎小心防止被老顽固们挑错甚至有时候为了处理一些事情多夜不能合眼,在国外出使时因敌对国而多次遭恐怖分子袭击场地,甚至被亡命之徒拿着刀抵在喉咙上,命悬一线,终日行走于刀尖。但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过。

这种恐惧是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的,带着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然后在血管中游走,最后朝着心脏狠狠扎下。

她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

“你别说话,”安郝低着头不看她,“你再编些什么来解释,我就更讨厌你了。”

许笙想朝前走几步,也被他制止了。

“你也别过来,”他抬起头看她,眼里的颜色无比凄凉,整个人贴在窗户上,像是被钉在原地的蝴蝶标本,看着极其凄美,却是死了干了的没魂的。

他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你要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许笙觉得如遭雷轰。

她想说你明明说你特别特别喜欢我的,可是她不敢,她怕他残忍地看着她笑起来烦躁着漫不经心地说,那都是玩笑话,有什么值得当真的呢,那几年你明明很清楚了吧,我没有很喜欢你。

或者更现实一点,他面无表情地告诉她,哦,是吗,但现在不喜欢了。

她觉得整个人的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凝固了,心里发狂,导致她边痛着边想把他直接拖过来揉到怀里禁锢着,甚至想用力去掐他的手臂把他的每一寸血骨都融到身体里去,甚至把他囚禁起来。

但她舍不得。她连他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

她为了他愿意克制隐忍了那么多年,不介意再多忍着一会,但是她此刻心如刀割。

“好……”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

“你先下来,我马上就走,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已经为了他耗尽了几乎所有的自尊,于是最后那句我求你,怎么才能原谅我,在嘴里伴着心脏中溢出来的血沫翻滚着,没有说得出口。她也是有自尊的。

冷意一点一点就蔓延开来,遍布了全身。

她后悔了,后悔再一次冲动,直接就娶了他,后悔没告诉他身份。果然一向不考虑什么就做,不考虑周全就做总会付出代价。

她为了他改了那么多,变得克制有礼,也为他私下里做了那么多,先不说以前,就是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帮他暗地里收拾那些曾经给他使绊子的人,报复那个女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都似乎没有看见。

他最终还是选择恨她。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如果不是她先前那么过分……

活该罢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后退,就像是在深渊的边缘,不得不万分小心一般,然后她转过身关上门,临走之前声音低低地,像是带了无数的小心翼翼,:

“但是……那个庆典仪式你还是要配合我的。那个不能不举行。”

“我向你保证,我马上走。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拿身体开玩笑,好不好……”

“药按时敷,别乱走动,小心别再伤到腰。我马上就走。马上……”

安郝的睫毛颤了颤:

“我会的。”

门关的细微声响终于在他的耳朵边轻轻落下,他瞬间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像是被突然抽离了全身的骨头,从墙壁上直挺挺滑下去,然后伸手遮住眼睛就坐在那里静静地不动。

许久之后他眼睛直直地看向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任由两行泪从脸上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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