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饶了你们也可以。你们给我散布一个消息出去。”络姬奸笑道。
不久，江湖传闻。
江湖第一美人云夕身处京都，挤走勾玉楼的花魁，成为京都富贵女人圈的面首。
谣言传回络姬耳中，她咋舌道：“谣言就是这么诞生的！”
北疆。
寒风呼呼地刮，体力不支的人在大风中纷纷倒地。
“韩非大人！”
一名武将打扮的男人一把抱住被风吹跑就要上天的韩非，拖着他逆风躲到一个避风口。
“今天风太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玉箱什么时候都可以卖。”男人劝道。
“早一天卖掉，早一天换些军饷。鹿将军，将士们在这大风中可是饥肠辘辘在等我们回去。”韩非声音沉痛道。
鹿戎听着他的话，偏过头去，擦了擦眼睛。
“这风里还夹着沙子，真是太坏了。”
“鹿将军，我休息够了。我们继续向前走。距离前方商贩集会只剩下两个时辰路程。”韩非目光如炬望着前方大风深处。
鹿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没有集会的影子。但是他知道，半个月举办一次的商贩集会就在前面。
鹿戎抽出一根麻绳对韩非不好意思笑道：“韩非大人，风越来越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绑在一起走。”
刚刚若不是他出手快，韩非早就在天上直接飞升了。
韩非笑着大张开手臂，说道：“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距离两人二十米远的一处比避风口，两双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怒道：“韩非大人要把陛下的玉箱卖了？”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陛下早就猜到会这样。”
第一人着急道：“玉箱里的密旨，韩非大人还没发现呢。”
另一人皱着眉道：“看来只能靠我们暗中把玉箱打碎了。”
他从地上摸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估计石头造成的伤害是否足以打碎玉箱。
“等等！”最开始的那人拦住他，“陛下的玉箱看起来挺贵的。”他舍不得。
另一人点点头：“我听龙大人说，玉箱指这个……数。”他附耳在同伴耳边悄悄说了一个数字。
同伴的瞳孔紧缩，不可置信望着远处的玉箱。心中的不舍升了一倍。
皇宫，黎宵殿。
“美人有恙？”舜月放下手里把玩的一个精致盒子，抬头看了一眼龙卫。
“贤妃娘娘让人紧闭殿门，谁也不见。”龙卫回禀道。
“朕去看看。”舜月起身就向外走。
“陛下，娘娘把云梦阁四周的墙上放了剑刃防贼。”龙卫在舜月身后大声喊着追上去。
舜月来到云梦阁的宫墙外，果然看到墙上放着三尺长剑的剑刃。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龙卫。
“宫中武器库库存如此多？”
这哪里是防贼，根本是防自己。
“陛下，是您吩咐满足娘娘一切要求。这些是武器库的断剑残刃，本该回炉重铸，娘娘看中了。武器库司便……”
“便借花献佛。”舜月皮笑肉不笑道。
她后退一步，计算着宫墙加上三尺长剑的高度，目光在剑刃之上停留。
龙卫看到陛下一个跃步就要冲过去，急忙跪下死死抱住她的腿。
“陛下，不可以。您有什么闪失，娘娘怎么办？舜赤国怎么办？”
舜月踢了他一脚，反驳道：“我武功高着呢，别咒我。”
龙卫仍然紧紧抱紧她的大腿，不放手：“陛下，您武功再高，这个高度也有风险。就算您把卑职踢死在这里，卑职也不放手。”
一主一仆正在这里纠缠不休，一个含笑的声音传入两人耳畔。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舜月抬头看到上官飞扬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自己和龙卫。
龙卫急忙松开陛下的腿，站起身整理好衣装，挡在她和宫墙之间。
上官飞扬上前行了宫礼，抬头望了一眼增高过度的宫墙。
“陛下，若是想翻宫墙进去云梦阁，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第16章 美人吐血
舜月采纳了上官飞扬的谏言。
龙卫颤颤巍巍扛着修长的梯子，只感到自己双腿发软。这种粗重活最适合耿明做，不过他今天因为家事不当值。
“陛下看这长梯高度是否合适。”上官飞扬笑道。
“朕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招。爱卿真是能人。”
舜月瞥了一眼紧靠在宫墙上的长梯，眼眸含笑望着上官飞扬。
“为陛下解忧消愁是微臣该做的。”上官飞扬欠了欠身笑道。
“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舜月注视着上官飞扬低垂的头，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从她的眼中掠过。
“这是微臣的本分。微臣不敢邀赏。”上官飞扬依然坚持己见。
“不要赏赐是你的本分，不给你赏赐倒是显得朕赏罚不分。”
舜月打量着眼前上官飞扬没有一丝动摇的样子，嘴角浮现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上官飞扬，聪慧过人，深得朕心，今册封为慧妃。”
宣完旨意，舜月很满意地看到上官飞扬的身子颤动了下，他显得十分动摇连跪下领旨谢恩都忘了。
舜月上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上官飞扬的肩膀上拍了拍。
“爱妃，今夜你可要好好表现，让朕满意。”
舜月一边声音中带着柔媚说话，一边手指故意在他肩上揉捏了几下。
在外人眼中看来，她是在调戏上官飞扬。
在云夕眼中看来，她的举动十分亲昵。
云夕站在云梦阁宫殿角门外，苍白的薄唇紧抿，平日清冷的双眸中倒映着舜月和上官飞扬亲昵的这一幕。
许久，他的眼睛才被刺痛般移开视线，身体内一股气血激烈翻滚向上奔涌。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捂上自己的胸口。
一声闷哼，一丝鲜艳的血从他的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与他苍白的薄唇形成鲜明对比。
云夕飞快擦拭掉嘴角的血丝，脚步向后退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美人！”
舜月喜悦的惊呼让他后退的动作顿了一下。云夕神情淡漠地抬头，看见舜月向自己飞奔过来。
云夕身体中方才翻涌肆虐无法抑制的气血，顿时莫名安分许多。
舜月飞奔过去，眼中看到云夕比平日少了几分警惕，有些没精神。
真是破绽百出。
舜月心中想着，她索性没有停下步子，直接扑到云夕怀里。
“美人真是好狠的心，竟然紧闭殿门。”
舜月嘴里抱怨，嘴角却带着笑容，人还在云夕怀里使劲蹭了蹭。
云夕一只手紧紧放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推开舜月，冷冷说道：“陛下，请自重。”
“咦？”舜月有些不解望着他。
云夕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上官飞扬，眼眸中晦暗不明。
“陛下，今夜有了就寝之所，我很高兴。今夜，我终于可以安眠一晚。”
云梦阁紧闭的殿门依然纹丝不动，高墙上的三尺长剑泛着寒光，龙卫亲自搬来的长梯也被云夕没收锁在了云梦阁的库房里。
“爱妃，还有什么主意吗？”
舜月此时深刻体会到先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痛心情，她拍了拍还处在动摇状态的上官飞扬问道。
上官飞扬凄凉地苦笑道：“微臣……臣妾，爱莫能助。”
臣妾，两字他咬得很重。说完，他飞快行礼告退，舜月拦都拦不住。
舜月看看眼前无门可入的云梦阁，又看看上官飞扬逃命似的背影，皱了皱眉。
“龙卫，朕难道不应该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吗？”
怎么这两人见了自己都像见了鬼一样溜得飞快。
龙卫在一旁垂首侍立，不敢搭话。
他其实很想搭话说：陛下您这样时时刻刻随性调戏，不要说两位娘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看见都会害羞得躲起来。
上官飞扬还没回到住处，册封他为慧妃的正式圣旨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上官飞扬身体僵硬地领旨谢恩。他回到自己房间，手中的圣旨无力地脱落掉在地上。
小厮送走宣旨公公回来看见，慌忙捡起圣旨恭恭敬敬摆放在案上。
“公子，您真厉害。”小厮心悦诚服赞叹道。
自己公子只是出去转了一转，陛下就册封公子为慧妃。若是陛下今夜留宿在这里，明日公子岂不是会成为皇后，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