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痴迷,差点忘记关键的问题了!唔……谁叫师叔魅力太大了,都让人没法想别的事啦~
她一说这个,平玉想掐她的心都有了!奈何没这实力,他闷闷不乐地开口,“凌清……他是师叔的徒弟。”
“什么?”这下云梦彻底震惊了!“你说师叔已经收凌清为徒啦?”
平玉此刻只想对她翻白眼,很早之前就跟她说了不要觊觎凌清了,就是不信……算了,师叔现在肯定在恼他呢,若是说不清的话,师叔会不会以为他就是这样放任别人对凌清动手动脚却不阻止……想想后果都觉得可怕!
他还是今晚上再去解释吧,态度诚恳些说不定师叔就原谅他了……
“哎?平玉师兄你别走啊,我还有问题呢!”身后的声音愈发靠近,平玉一个激灵,脚底生风,跑得飞快,任云梦怎么喊也不停下。
云梦嘟着嘴,站在原地抱手愤愤跺脚,好啊,不告诉她是吧,那她就去找师叔好了!
一想到方才那张眉目清冷的容颜,云梦红了红脸,真是太突然了,就这么遇上了名震一时的传说,要是她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就好了,年少成名,意气风华,如天上孤高星月的存在……
在路上,凌清偷偷打量月邪的脸色,却始终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师父?”身旁的人突然停下,凌清抬头,稍显不安的看着她。
月邪微微偏头,垂眸望着他,忽而开口,“凌清啊,你知不知道,方才被人占了便宜?”
这话说的直白没有一丝犹豫,凌清的小脸顿时涨红,他知道占便宜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问,再看她的脸色,竟然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
“知……知道,可是云梦师姐她……”他脸上的红晕未褪,人又长得唇红齿白,稚气未脱,愈看愈觉得朦胧可爱,十分惹人怜爱。
月邪狠狠皱了下眉头,把心底萌生的那点怜意压下,音色沉沉说道,“就算是你师姐也不成。”
他怎么还是这般,只顾及他人的意愿,哪怕是强加在他身上也任由别人,不敢拒绝,她都看出他的勉强了,他却依旧忍着……她月邪的徒弟,用得着忍气吞声吗?不愿就是不愿,大声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
凌清立即噤声,看来师父这次是真生气了……即便是他逃课一事她都可以一笑置之,可在看到云梦师姐那样对他时她就变脸了,仅仅是因为他被占便宜……
“师父,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凌清垂着脑袋,小声说道。
他确实不清楚师父气什么,只是她说了,那就一定是自己的问题,他不想让她失望,所以她说的,他会全部照做的。
月邪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嘴角牵动了几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冷着脸点头。
她还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唯一期望的就是他真正有一天能够自己开口对别人说不,而不是一味的接受他人的意愿,她又不能一直陪着他……
“那……就算是师父也不行吗?”凌清慢慢抬头,脸色犹豫地看着她。
“……”
……嗯?!等等!小徒弟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干嘛用这种腼腆害羞的表情看她?
等等!你居然还脸红?你脸红个什么啊?你不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多引人遐想啊!
月邪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为师不是别人。”
她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凌清抖了抖身体,十分乖巧的点头,“嗯,师父不是别人。”
月邪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怎么总觉得被他带偏了话题?
第29章
有关脸皮厚不厚的问题,月邪昨晚在平玉纠结的脸上得到了答案。
她此刻正站在新生院门口,这一届的新弟子从她和凌清身边携书走过,欢声笑语,溢满整个院子。
“凌清!”一声惊呼,凌清猛然抬头,月邪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过去。
风星阑朝着他们这个方向一路小跑过来,在她身后,李襄不紧不慢地跟着。
凌清下意识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发现自家师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由松了一口气。
唔……师父应该不介意他的同学吧?
他扬起笑脸,冲风星阑和李襄招手,这一过程,月邪看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但又很快掩去,视线忽而扫到一个人影,她眸光微动,迈出了一步。
“你去教室,以后好好听课。”她声音飘然入耳,凌清僵了僵身体,再次抬头,身旁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凌清,你昨天怎么就不见了?”风星阑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昨天她就眼睁睁看邯夫子在课堂上厉声斥责他,然后让他到门外罚站自省,可是一下课,人就不见了,让她担忧了一天,就怕今天见不到他了。
李襄一脸平静,挑眉看着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凌清摇摇头,“现在没事了。”他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当时害怕师父会离开他,一颗心就只能装的进师父的所有事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忽略了别人对他的关心。
“谢谢。”他笑容单纯温暖,风星阑看得痴痴的,直到李襄出声才回神。
“谢什么呢?你以后还是认真听课吧!昨天邯夫子脸色不太好,希望他今天没记起你逃课的事。”
李襄咂咂嘴,“你还不知道吧,从今天开始每日都有早自习,师兄会过来巡视的,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嗯嗯,以后都得早起的,凌清你以后千万别迟到哦。”
风星阑在一旁附和,凌清笑着点头,这时一道钟声至远处传来,三人赶紧进入教室坐好。
而在邯夫子的书房内,月邪正笑吟吟的站在几案前,两手负在身后,手上提着玉酒。
她本是生的明眸皓齿,容貌清秀,现在又是作了这副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德行,跟几百年前那个衣衫整洁,不苟言笑的女子没法拿来比较,所以这反差在邯东看来,实在是刺眼。
他坐着不动,眉头微微一挑,却暗暗将手里卷起的本子收紧,等了许久,却不见面前的人开口,不由皱眉。
这几百年过去,她变化太大了,不再是当时那个正襟危坐却津津有味听他讲课的弟子了。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变,邯东索性放下书本,他站起来,目光坦然面对身前的女子。
“肯下山?”语气淡淡,仿佛只是单纯的询问。
月邪依旧笑眯眯的,眉眼弯弯看他,“早前不是说了吗,我得空了便来拜访您。邯夫子,别来无恙啊?”
她虽是笑着,心里却拔凉拔凉的,真是说了什么就得兑现什么啊!她也不过一句敷衍,到头来还是要过来见他……
月邪是觉得尴尬的,没错,就是尴尬!她并不觉得自己羞愧难当,毕竟她身份也摆在那里,但昔日孤高清冷的形象突然崩塌,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咦?不对啊?
月邪忽而止住笑,莫名其妙盯着他,现在才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
什么叫她肯下山?怎么这话……问的那么刺耳啊?
难不成……
月邪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眼睛点亮了般望着他。
“邯夫子……是在担忧我吗?”
她这话说的直白,全然没给邯东一点反应的余地,于是我们素来严肃高冷、清风明月的邯夫子做了一件他这辈子最失态的事情……
邯东像是站不稳一般,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回椅子上,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怔然,完全是被月邪的话吓的……
月邪,“……”
她只是单纯的问问嘛,邯夫子也太激动了吧!连一丝幻想都不留给她,唉!
月邪眼睛开始四处飘忽,一边背过身去,自认已经是很君子了。
邯东缓了一会儿才回神,一大早就受这么个惊悚的刺激,他显然还是头一回,大抵觉得自己身为师者的威严有失,他立即抄起桌上的本子,往某人身上丢去。
“诶哟!”月邪抱着自己后脑勺,疼痛让她一阵呲牙咧嘴,她回头,视线对上了已经恢复常态的邯东。
两个人在安静的书房里,几案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沉着稳重,一个鬼灵精怪,就如两人的初次见面……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月邪止了声,她呆了呆,把手放下,脸上有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