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宫弈搞到一起?”宫昭第一次问到这个话题。
乔俞溪的声音离他很近,细细软软的抛去了从前的骄傲:“如果我说是他逼我的,你信,还是不信?”
☆、第十一章
“哦,说来听听。”靠在床头,宫昭点了根事后烟,随口问道。
好歹刚温存一场,对于乔俞溪,宫昭难得再次多了点耐心。
乔俞溪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把脑袋蹭进他怀里,用脸感受宫昭的心跳,惆怅道:“唉,我真舍不得你。”
宫昭轻笑,掐着乔俞溪的下巴,张口糊了他一脸烟:“你现在在这儿跟谁装呢?”
乔俞溪心思多,宫昭早知道,可之前他乐意宠着他的时候,就当做没看见,陪着他演这场戏。
现在他们都分了,打个分手炮而已,乔俞溪哪值得宫昭再费那些心思。
被戳穿了乔俞溪也不尴尬,反倒笑得更欢,甚至还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你这么厉害,早该看出来的。”
“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乖巧听话的。”宫昭像摸宠物一般摸着乔俞溪的头发,语气温和,“最后一次机会,想要点什么?”
就当是给乔俞溪陪了他这么久的分手费。
“你倒是比宫弈大方不少。”乔俞溪说。
“那当然。”宫昭承认得很坦然,“你们认识这么久,他不帮你就算了,还反过头来坑你,太不厚道。”
乔俞溪是和宫弈先认识的,直到有一次在宴会上被宫昭一眼看中,宫昭就把人包了过来。
或者说,乔俞溪应该是宫弈揣测他的喜好,亲手送上来的。
不得不说,宫弈很成功。
挑的人很合宫昭胃口。
长相、性格,正正好戳在了宫昭的点上。
一个漂亮、听话,又没什么脑子的宠物,宫昭可以容忍他的作,只要乔俞溪不作出他的长相范围,宫昭都当做是情趣。
宫昭知道乔俞溪还和宫弈保持联系,唯一漏算的是他们这番联系,联系到了床上去。
乔俞溪兴致怏怏,从宫昭今天对他态度,乔俞溪就知道他是没可能了。
索性不再留恋,起身穿好衣服就走,嘴里不甘念叨:“我就知道,你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
宫昭反驳:“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我在你心里,连你那个秘书都比不上吧。”乔俞溪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宫昭在心中合计了一番,直白告诉他:“嗯,比不上。”
这时候的宫昭成熟得欠揍。
韩晨的能力有目共睹,韩晨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身份不是床伴,而是伙伴。
乔俞溪气冲冲质问:“既然这样,你当初还找我干吗?直接找他啊。”
“你长得好看。”宫昭拥有所有男人的通病。
乔俞溪:“难道我除了上床,一无是处吗?”
宫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必要自取其辱。”
赶在乔俞溪气炸之前,宫昭补救道:“我送你?”
乔俞溪气得眼睛都红了,想走,却又舍不得这最后的相处机会。
憋屈地应了声:“嗯。”
宫昭开车把乔俞溪送回住处,也不催他,静静地等着乔俞溪下车。
乔俞溪解开安全带,没动,宫昭干脆点了根烟。
这烟刚点上,乔俞溪就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拔了出来,换上自己的唇,用力在宫昭嘴角咬了一口,利落地做完这些,乔俞溪果断开门下车:“我走了,还有,小心宫弈。”
宫昭摸了摸唇边,湿的,还有血迹。
一分手就朝他亮出尖牙,有必要吗?
背对着宫昭,乔俞溪把手中从宫昭嘴边抢来的烟,颤抖地,含进了自己唇间。
这是他唯一留下的念想。
宫昭抽了张纸擦伤口,用过后随手丢在副驾驶座,顾不上处理嘴角的伤,开车去往韩晨住的小区。
他还得最后努力一次。
宫昭在门口敲了三次门,都没人理他。
于是宫昭掏出了手里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一开门,宫昭看见了站在门后的韩晨。
还未等他开口,韩晨揪着宫昭的领子,把人扯进屋内,朝着他受伤的嘴角,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第十二章
宫昭被这一拳打懵了,没能反应过来,待韩晨还想再揍他的时候,宫昭扣着对方的手腕,低声制止:“够了啊。”
韩晨此刻的状态像只处于崩溃边缘的困兽,看起来比脸上挂彩的宫昭还要狼狈。
“你还来做什么?”韩晨问,“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在我放不下你的时候你又出现,给人一点希望再亲手掐灭的感觉很好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犯贱,活该这样。”韩晨无力靠在墙上,捂着脸,“我不想这样,宫昭,我受够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宫昭沉默片刻,缓慢开口:“咱们当初说好的。”
最开始醉酒和韩晨发生关系后,宫昭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给过韩晨选择,要么辞职当他情人要么断个干净转去管理分公司。
韩晨哪个也没选,他同宫昭保证,会处理好他们的关系,不会因此耽误工作。
宫昭信了。
这么多年来,韩晨做得很好。
“我累了,不想干了。”韩晨冷漠道。
宫昭略微一皱眉,话语中带上了谴责,甚至还有些委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宫昭你他妈有病吧?”韩晨瞪他。
把人逼急了,平日内敛压抑的韩晨连脏话都骂得出来:“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他妈受够了,不干了,你以后爱找谁找谁,现在,滚出我的家。”
宫昭被骂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样的韩晨十分新奇。
他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赔笑以对。
韩晨更气了。
“我还当你不会生气呢。”宫昭慢悠悠说道。
这么多年,韩晨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不喜不怒,不争不抢。
平静到宫昭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今天这一通发火,倒变得鲜活了起来。
男人都是贱骨头,宫昭尤其,他是贱中之贱,就喜欢没见过得不到的东西。
“早这样多好,压抑了这么久,不累吗?”宫昭贱兮兮问道。
韩晨要能对付得了宫昭,也不至于在他身边折腾那么多年。
他知道一切抵抗都是无用功,干脆恢复起了之前的死人脸,用机械式的语调重复:“请你出去。”
宫昭收了神色变得正经:“别闹了,我说真的,现在工作可不好找,相识一场,你就是和我再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想父母了可以把他们接过来住,要结婚定居在大城市不好吗?地段繁华、医疗完善、娱乐种类齐全,别人想待还待不了呢。”
“你就这么想我留在公司?”韩晨突然问道。
宫昭摸着良心:“那当然。”
韩晨对上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收回视线,嘴里轻声念了句:“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宫昭不明所以。
韩晨松开紧咬的下颚,故作从容:“留下来之后我有个条件,你要是你做不到就算了。”
宫昭:“说来听听。”
韩晨错开他的视线:“我任职期间,你不能再找其他情人,我可不想再帮你处理那些破事。”
“你这是要我当和尚啊。”宫昭语气中带了点为难,而后话锋一转,直白的眼神盯着韩晨的唇,“那你呢?给不给睡?”
韩晨一僵,接着看见宫昭脖子间的吻痕,瞬间翻脸,拿了包抽纸往宫昭脸上一盖:“去死吧你。”
闹了这么久,韩晨总算答应下周一回公司上班。
宫昭一再追问韩晨,确定今晚不需要自己留下来陪他吗?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他这才回家。
刚进家门就遭到了宫瑾瑜无情的嘲笑,宫瑾瑜指着他脸上的新伤旧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宫昭脸都黑了。
☆、第十三章
“笑够了就滚回你房间。”宫昭被气得头疼。
许是知道宫昭在家,宫瑾瑜的穿着难得正常了一回,今天走的是欧式宫廷风,酒红色小礼服。
虽然看着浮夸了点,但好在衣服是男款的。
如果能去掉边上花里胡哨的蕾丝那就更完美了。
要问宫家脸皮最厚的人是谁,当属宫瑾瑜。
装聋作哑、恬不知耻的本领,连宫昭都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