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51)

一直坐在墨麒屋对面的枯树上,用折扇托着腮的宫九,看着窗里穿上了自己送的衣裳,走到铜镜前的道长,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顿时多云转晴了。

两个被对方的举动挑起无名火的家伙,又默不作声地因为对方而消气、甚至心情愉悦了。

竟是不知谁更好哄些。

墨麒默默叠好了所有的衣服,坚定地把最鲜艳的那几件塞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

关于暴民的处理,着实花费了包拯不少的功夫。即便人群已经驱散,但该有的处罚和警告,还是需得有的,否则这一次的祭祀被压下去了,还得有下一次。

等一切安排妥当,河西城的太阳,又已经挂在了西边。

展昭扥了扥肩上坐着的唐远道,疑惑地东张西望:“怎的梅师爷还没回来?”

“梅师爷出去了?”包拯有些疲惫地在椅上坐下,随手端了早上留下的、已经放凉许久的茶喝了一口,“我们走之后他就出去了?”

展昭点点头:“我看他行迹匆匆地从书房里出来,或许是发现线索了?”

“他带人了?”踏入大厅的墨麒问。

“没有吧……”展昭随后一答,把唐远道放下来,抬头一看,愣住了,“呃……道长你换新衣服啦。”

烛火映照下,那些隐秘的竹叶暗纹折射出低调的金光,给他浑然天成的仙风道骨更添了几分霞姿月韵。

广袖随风一扬,便是霁月清风,卓然飘逸,仿佛登时就要羽化而登仙。

唐远道一时眼花,不禁产生一种就连自己师傅那张俊美清雅的面庞,都好像蒙着一层仙气的错觉。

自觉已经混入众人行列的耶律儒玉笑眯眯:“啊呀,道长这身新衫不错。”

一旁的宫九展开手中折扇,半是嫌恶半是得意地睨了耶律儒玉一眼,在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纳闷目光中,心中颇为自得地扇了扇。

他若是不说,这满室中人有谁会知,墨道长身上的新衣从头到脚其实都是他宫九置备的?

像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悄悄打上了隐秘不为人所知的记号,占有欲被满足的愉悦感悄然攀上宫九的心尖。

墨麒:“…………”他不得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好把众人突然莫名其妙走偏的注意力拉回来,“梅师爷离开时,可带人了?”

展昭摇摇头:“没有的。”

“没有带人?”原本略微靠在椅背上的包拯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若是找到线索,怎可不带人一起!若是出事——”

墨麒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自府衙高墙之后而来。

他立即转身望向厅外,向后一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包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会意地闭上了嘴,警惕而防备地绷紧了身体。

有人闯入府衙了。

耶律儒玉拿起衙役才倒上的新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向厅外一睨,又收回眼神,坐在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下一秒,府衙的高墙上突然出现一团白色的人影。

几位修习武功,耳聪目明的人,不仅能瞧见那团白色人影修长匀称的身形轮廓,还能清晰地看见那人俊美矜贵的面孔上布满的青黑色血丝。那些血丝如枯老的树根一般,枝枝杈杈地攀满了白衣人整张面庞,斜飞的剑眉下,是一双全部漆黑,像对黑窟窿一样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俊美的。

他手中抱着的似乎是一个人,看到烛火通明的厅内齐齐像土拨鼠一样望过来的众人,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耐,随手便将怀里的那人扔了出去。

墨麒来不及思考,第一时间本能地纵身而出,接住了被扔下的人,方才抬头看向高墙。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

“难道又是那个影子人组织的……”宫九紧紧蹙眉,敲了敲手中的折扇。

他们的反应倒还算平和。

——却有人的心情不能平静。

“——玉堂!!”展昭倏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已经本能地冲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去。

白衣人已经消失在高墙后了。

包拯甚至没来得及喊住展昭,展昭就已经一阵风似的,随着那道消失的白影跑的无影无踪。

公孙策震惊喃喃:“刚刚展昭喊得什么?玉堂?难道是白玉堂?可白玉堂不是已经……”

——已经死在冲霄楼里了吗?

第38章 送子观音案11

“怎么会?!难道当年冲霄楼里的那具尸体, 不是白少侠的?”包拯本能的陷入沉思。

包拯与公孙策两人, 年过三十, 因长年劳形案牍之故,皆未成家。因此在性格开朗讨喜、又极为聪颖的小展昭来到开封之后,两位长辈便将一腔慈父之情统统投注到了展昭身上, 将小展昭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包容,说他们是看着展昭长大的也不为过。

白玉堂作为展昭最投机的挚友,与开封府的关系更是亲近, 包拯与公孙策几乎是将白玉堂看做自己桀骜叛逆的二子, 当年痛失白玉堂后,开封府亦是为白玉堂整整挂了两年白纱。

而现在, 在他们终于稍微平复了心口伤痛的如今,竟在河西奇案中意外发现白玉堂并没有死?!

包拯与公孙策一时震惊狂喜, 一时悲伤不解,数年来积压在心底、不敢揭开封盖的感情顿时涌上心头, 叫两个大宋有名的睿智之人都齐齐怔在原地。

不过现在,并不是放纵感情占据大脑的时候。

墨麒声贯内力,打断了公孙策和包拯的惊愕:“公孙先生!”

他怀中的梅师爷双目紧闭, 面色惨白。梅师爷的喉咙被一刀利索地割开,腹部高高隆起, 鲜血早已湿透了衣衫, 将墨麒新换的竹青道袍也染上了血。

墨麒匆忙将梅师爷的身体放平, 把手垫在梅师爷后脑之下, 伸指探了梅师爷的鼻息, 几不可闻。

“梅师爷!”公孙策缓过神来,立即倒抽了口凉气,拔腿跑出大厅,“我的银针呢!”

包拯也匆匆一路跑了出来,在梅师爷身边停下,面色难看:“可还能救回来?”

包拯问是这么问,但其实心里已经没抱什么期望了。

公孙策还要银针,无非是因为梅师爷还有鼻息,医者仁心,他还想再尽量而为一下。但谁都知道,已经伤成这样,梅师爷不可能还有活路。

公孙策没有说话。

但墨麒却开口了:“能。但要快。”

包拯本因公孙策的沉默而一沉的心,顿时猛地一跳:“请道长出手相救!”

墨麒没再耽搁,当即一手从腰间取下了指头大的酒坛子,一手振袖抖出自己的银针包,捉住扔给公孙策,简短有力地道:“九公子,封穴。公孙先生,把他肚里的东西取出来。”

宫九也不是爱废话之人,墨麒话音未落,宫九便已出手,五指拈作兰花之姿,如风中翻飞的蝴蝶一般,迅速连点梅师爷的周身重穴。

正是江湖上闻名已久,却也失传已久的兰花指。

如此绝世武功,用以封穴,效果自然是绝佳的。

梅师爷的血立即被迫封住了,不再继续疯狂喷涌。

公孙策见状,立即毫不迟疑将银针扎下,辅以封穴止血、顺气镇痛,权当麻醉之用。

墨麒将手以酒清洗过后,并指为刀,内力收发随心,纵以如刃指风,干脆利索地照着梅师爷肚皮上被粗暴缝上的刀痕再次切开,取出里面的死狗。又自腰间寻出玉麒金续粉,请包拯取来了公孙先生平日所用的银刀,以酒烧刀,同公孙策二人同时开工,开始处理梅师爷破裂的脏器。

河西的冬日,毫无遮挡的院落里冷的能令水凝结成冰,公孙策却出了一头的汗。

这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剖腹挖肚的动刀,实在不能不紧张。

包拯拿了东西之后,也没什么事能干了,自觉碍手碍脚,直到看见公孙策的汗都快淌到他一眨不敢眨的眼睛里了,才掏了帕子,帮公孙策擦汗。

就这样还要被公孙策嫌弃:“包黑子!你挡到我了!”

堂堂威武严正、铁面无私的包丞相,被师爷当众大小声,却一声也不敢吭,缩回手在一旁老实地当他的木桩,看起来颇为委屈。

包拯往大厅里看了眼。耶律儒玉还稳稳地坐在里面,似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似的,并没有起身来院里凑热闹的意思。耶律儒玉悠闲地端着茶,边品边远远地看着,和包拯对上视线后,还举起茶杯冲包拯摇摇举了一下,露出一个大约是友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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