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会如此生气，在她的印象中，很少会抬举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人。
上次在孙桐的茶楼，如果不是她拦着，白锦晨那个粗鲁的家伙肯定会暴起打得方晓晓遍体鳞伤。
后来为了拉近和方晓晓的关系，她还派赵鑫蕊天天关心问候她，打了不少感情牌。
按理说像她这种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本身是孤儿，大学里人缘极差，还是个地位低下的洗头工，应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而且自己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应该很信任自己才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防御心？
按王珺原来的预想，她应该对协议的内容连看都不看就会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珺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她认为自己从来不正眼瞧那些地位低下的人，偶尔认真打量他们一次，他们就应该屁颠屁颠的唯她马首是瞻，听她任意摆布。
这就是所谓的头发长见识短，富太太的小圈子限制了她的思维，使她脱离了社会大众群体。
她们这次没有得逞除了王珺的自负和狭隘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
那就是方晓晓骨子里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当她面对王珺这种级别的富豪时，并没有多少自卑心理，相反内心坦荡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也是她情商高的地方。
虽然王珺已经对方晓晓的智商有了论断，但觉得对她的认识还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分析一下，毕竟方晓晓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王珺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问道：“她没有对合同提出质疑，那她说什么了？总不会一言没发吧。”
赵鑫蕊忙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谈话过程，汇报道：“她说不会找独家经销商，她喜欢自由，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不想受限制。”
王珺听了既气愤又不屑道：“自由也是她这种人敢说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人，没有自知之明。”
这时赵鑫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插话道：“老板，我刚才忘说了，你多给她的那一千块钱她也没要，说和你只有一面之缘不能要你的钱。”
“她真是这么说的？”王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赵鑫蕊忙点点头。
王珺鼻子哼了一声，心想竟然连白捡的钱都不要，故意装什么清高，我才不信一个月只赚三千块钱的洗头工会不喜欢钱？
既然这个没谈成，那就先告一段落，看看下一件事谈得怎么样吧。
王珺缓了缓神问道：“有关乳液配方转让的事，你和她谈了吗？”
赵鑫蕊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小声道：“也没谈成，她说是祖传配方给她一座金山也不卖。”
听到金山二字，王珺突然暴起，大怒道：
“给她一座金山，她是在做梦吧，年龄不大胃口倒不小，我能拿出尊尚小区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就已经是抬举她了，一个披草席的竟然妄想穿龙袍，不知天高地厚。”
在她眼里，像方晓晓这种落魄的女人估计连一根金条都没见过，有什么资格谈金山，甚至连提到这个词都是对金子的侮辱。
赵鑫蕊见她真动怒了，心虚的垂手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王珺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努力顺了顺气，继续问道：“合作开发呢？”
赵鑫蕊深知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道理，说到第二条时王珺已经暴怒了，如果自己再说合作开发也失败了，那她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没准连自己都怨上了呢。
这样一想，腿都忍不住开始发抖了。
王珺见她半天不说话，抬眼看了看她，冷声问道：“看你副这样子，是不是也谈崩了？”
赵鑫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怯声道：“她倒是没有拒绝，但是提出了很苛刻的条件。”
“很苛刻的条件？”王珺眉毛一挑，寒着脸问道，“到底是什么条件？”
赵鑫蕊鼓足勇气道：“她说要占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王珺听了猛的站起身，手指敲得桌子砰砰响，大怒道：
“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她也真敢说出口，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冤大头吗？我凭什么既出钱又出力还让她占这么多的股份？”
赵鑫蕊忙上前劝道：“老板，不要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气坏了身子，实在不行咱们再想点别的办法。”
王珺喘息了很久才终于平复下了心情，慢慢坐回到了座位上。
手拄着头沮丧道：“三个计划全部泡汤，是不是你露出了马脚，让她产生了警惕？”
赵鑫蕊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老板最终还是怀疑到了她身上。
通过这么多年和王珺打交道的经验，她总结出这种情况下不能太急于去否认，那样会显得很心虚。
最明智的做法是先用马屁把她稳住，然后再用事实去打消她的怀疑。
想明白后小心谨慎道：“老板，我把和她见面的过程全都录下来了，我们只见过这两次面，其它时间都是电话联系，你可以看看录像帮我找找破绽，我以后也好吸取教训。”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让她帮着找破绽，就说明她比自己水平高。
这种马屁对王珺这种极其自负的女人来说是很受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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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王珺的大野心
把和方晓晓见面的经过录下来是赵鑫蕊自己的主意，不是王珺逼她做的。
她知道王珺多疑，所以做的很多事情都会尽量留下证据，以免有嘴说不清。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王珺的确怀疑到了她身上，她现在都恨自己没有把和方晓晓的电话都录下来。
其实当时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这样做可能会让王珺觉得她小题大做。
伺候这种多疑又自负的老板真不容易，事情做得不到位她会怀疑你，做得太到位她又会嫌你啰里啰嗦。
王珺身边曾经有过很多人，但能够坚持到最后并博取她信任的却只有赵鑫蕊一个。
赵鑫蕊能够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情商高，另一方面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谁愿意做别人的马仔。
背靠大树赚钱总比赤手空拳在社会上闯荡要容易的多。
这是赵鑫蕊的观点，也是很多人的观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方设法的去和富豪扯上关系，希望人家能赏自己一口饭吃。
毕竟从他们腿上拔下一根毛都比穷人的大腿粗。
所以在各种聚会中，或者酒桌上，经常会听到有人自豪的说，前几天见到谁谁了，和谁谁吃饭了，终于得到某个大人物的赏识可以在他身边效犬马之劳了。
这也是王珺原本认为方晓晓很容易被征服的原因，自己赏识她是她的荣幸。
只可惜方晓晓是个不识时务的人，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对于三连败王珺也很绝望，但她是个固执而又不容易服输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很任性的人。
必须得想个其它的法子。
她用手揉了几下额头，突然想起了刚才赵鑫蕊说的话，忙问道：“你刚才说可以想点别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赵鑫蕊犹豫了一下道：“方晓晓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配制乳液，我想那个配方应该还在她家里，我知道她家的地址，咱们可以找个人潜入她家去。”
王珺一听，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的意思是把那个配方偷出来？”
赵鑫蕊很忌讳用偷这个字，毕竟偷东西是犯法的，忙解释道：
“老板，我只是提个建议，可以让他潜进去，什么都不拿，只是拍几张照片出来，这样才好了解一些她那儿的情况。”
王珺冷笑道：“什么都不干还潜进去做什么？既然进去了，就把看到的有关配制美容乳液的材料每一样取一些回来，如果搞到配方最好，搞不到就从这些材料里找线索，晾她一个毛丫头也藏不了多深。”
赵鑫蕊忙附和道：“老板说的是。”
王珺想了想问道：“你认识这样的人吗？价钱贵点没关系，但要做事利索的，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我们孙家的名义可比她的乳液配方要金贵多了。”
赵鑫蕊思考了一会儿后道：“我倒是认识一个，是我的一个亲戚，他开锁的技术很高，一般的锁三十秒之内都能打开，人也很机灵，方晓晓租的是老式单元楼，一楼没有防盗门，应该很容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