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狗+番外(4)

作者:钓鲸公子/廑渊/蓬岛客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于是他一闻消息,便气冲冲去寻师兄,道:“师兄你若不想学这东西,我便去求师父!”

贺明红登时头疼:“胡闹!”

只是对方当时也不过是个少年,脸还未长开,即便正色厉声,看来也像是在玩笑。况且叶蛰自小不怵他,浑没把他话放心上。

贺明红见拦他不住,忙道:“我若是学剑,这辈子都比不过你,叫我怎么安心做这师兄?”

听了这话,叶蛰既心疼师兄,又愤懑对方不懂自己:“师兄便是师兄,又不是谁厉害谁就能做师兄的!”

说完他只觉自己被冤枉了,扭头就又要去寻师父讲理。

贺明红急了:“你等等!”

追出两步,将人一把拉进怀里:“是师兄不好,是师兄说错话了。只是我的确对奇门颇具天赋,这条路很适合我。”

如此好说歹说,终于把人给劝住了。

叶蛰鼓着脸,眼中雾蒙蒙藏着水气,贺明红瞧得心疼,踮起脚尖仰脸去舔对方眼睛。

他们惯常便是这般亲密,叶蛰被他动作唬得忍不住笑起来,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师兄你做什么。”

贺明红啄他唇:“不与我闹了?”

叶蛰只是偶尔撒个娇,他剑法学得好,自然不是个柔弱性子,便学着师兄模样也在对方嘴上啄了一下。

贺明红心上像被羽毛撩过,他从未学过克制,便由着欲念去吻对方。

叶蛰性子中有些好胜成分,虽不明白这行为的意义,懵懂中已学着师兄动作一模一样地还了过去。

二人这般便吻边嬉笑,过了半会儿,叶蛰闹得没力气了,向后几步倒在榻上,贺明红也顺势压了上去。

叶蛰失了地利,被对方压在身下,看着近在咫尺师兄的面容,二人之间气息交融,浑如一人,不知怎地,心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忍不住抬手将师兄拥得更紧了。

这桩事情他忘得快,后过了没多时,无缘无故的,师兄就与他疏远了。

直到很久以后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叶蛰才明白那时的玩闹是什么。他立时想冲回山去问师兄,到底近乡情怯,没能成行。

直至这次。只是他看着师兄冷淡容颜,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叶蛰坐着发呆,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身旁贺明红见他如此,以为他忧心贺长生之事,犹疑片刻,终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别担心。”

8、

后三日仍无所获,第四日夜间,众人照常轮流值夜。

叶蛰行走江湖已有三年,纵然年纪不大,也不是初出江湖的愣头青可比的,即便睡梦中也留了分警醒。

他是如此,其余人亦不会掉以轻心。

只是嗅到香味时,已迟了些许。

他睁开眼,翻身起来,手里握住出鞘的长剑,条件反射地去抓师兄贺明红的臂膀,要将他护在身后。

贺明红往旁走了一步,叫他这一抓生生落了空。

“师兄!”叶蛰低声道。

贺明红抚过他手臂:“不急。”

叶蛰得他一语宽慰,方分出心神去看别人。

谈江清提剑站着,面色有些发白,但看他身形,也能支撑片刻。

他身旁的饮光和尚取下腰上的短刀,刀柄接长了一段,竟是把朴刀。

他二人既无异动,问题便极可能出在第三人身上。

果然众人间唯有谢春湖仍坐着,正往篝火中添柴火,见他们看来,甚至回以一笑,温和恬淡,看不出半分心虚不妥。

叶蛰醒得早,但不可免地吸入了少量的迷药,谈江清与饮光和尚亦是如此,反倒功力最浅的贺明红脸色如常。

既已中毒,虽短时间内可以内力压制,终非长久之计,几人皆知这点,未有多言,直接出手希望擒下谢春湖。

谢春湖不慌不忙地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入了林中。众人正要追去,却被贺明红拦阻。

“我去便行。”贺明红说完,紧随谢春湖身后。

叶蛰暗急,不料那二人入林后很快不见踪影,竟不知该往哪处寻。

饮光和尚道:“连山先生既如此说了,想来是有把握的。”

贺明红入林后,放慢了速度,信步而行,但走的每一步都不曾缓上一缓,似是胸有成竹。

不消多时,谢春湖自一棵树后转了出来,沉着脸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以他医术,有心之下便发现身上附了追踪之物,必是对方下手。只是他自诩未露行藏,对方又是怎么提前做下布置的?

贺明红袖手,道:“你破绽太多。”

谢春湖神色不动:“哦?我倒想听听。”

贺明红竟真答了他:“落坡的凤凰仍是凤凰,即便贺长生情形糟糕透顶,我也不信他无半分谋划。此行五人之中,我的师弟自然是可信的。谈江清作为正道魁首,若与贺长生沆瀣一气,这江湖也没得好了。至于饮光大师,虽然没怎么听过这名号,但他手中那把刀叫做小莲经,乃是古莲寺当代达摩堂首座的信物。古莲寺的声誉下,我不吝多给他一点信任。”

谢春湖听完,自笑了笑:“那我呢?”

贺明红道:“丘同先生与我师父乃是挚交,你是他的徒弟,怎么看我也是不该怀疑你的。只是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这般巧的事,谈江清要寻人,便能寻见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甚至还有看似无懈可击的背景。”

谢春湖侧头:“听着……都挺勉强,若要细算来,其实每个人都很可疑,我觉得你没说实话。”

贺明红忽朗声道:“我自然没说实话。”

谢春湖挑眉,带了些许问询之意。

贺明红深深看了他一眼:“初见时,我便知晓你有问题。”

谢春湖微微变色:“为何?”

贺明红叹气:“你的面相太不好。”

谢春湖笑道:“我竟忘了连山先生也精于相术了。”

贺明红道:“你脑后生有炁悬针骨,一生专注医道,但太过偏执,反倒入魔。皆且眼中神光浮露,乃是无根浮萍。此两者相和,在我眼中,活生生便是个短命鬼的早夭之相。”

谢春湖虽听闻自己面相不好,仍道:“这也不是你怀疑我的原因。”

贺明红道:“我本以为你有几分聪明才智,原来也是个愚人。若在寻常,你自然不稀奇,但其余人皆是长寿之相,你一个短命鬼混在其中,就像黑夜的萤火,叫我不注目你也难。”

谢春湖被他驳斥,反倒冷静下来:“那连山先生可有为自己看过面相?是否也是个短命的?”

这一语真正是杀机毕露,贺明红丝毫不急:“我既知道你别有用心,又怎会放任你至此?况且,你背后那人,许你取我性命?”

谢春湖咬唇不语。

贺明红又道:“我与你说这么多也不是白说的,莫非你忘了我也是会布阵的吗?”

谢春湖暗道不好,转身便走,连回头也不曾,未发现贺明红站在原处根本一动未动。

眼见着谢春湖跑得没了影,贺明红方才循着原路返还。

他若要出手,谢春湖自然是逃不过的,可他留着这人还有他用,只得将他放上一放了。

9、

叶蛰自觉等了许久,方才见师兄回转。

谈江清没见谢春湖,道:“人没抓住?”

贺明红容色略有疲惫:“不必抓他。”

叶蛰与他毕竟同门多年,二人间在正事上还是心意相通的:“师兄有何打算?”

贺明红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令人瞧不清他眼中神色:“这一路动手机会不止一次,谢春湖拖到今日,自然是有理由的。再者,他用的不过是些迷药,算不得什么。”

谈江清点头。若得空闲,的确能将那迷药逼出身外,不会造成太大妨碍。

贺明红又道:“谢春湖乃是贺长生的人,之所以选择此时动手,想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至于为何只用了迷药,其一是为了生擒,其二怕是因为他与贺长生本就不是一条心。”

谈江清疑道:“连山先生是如何做下这判断的?”

贺明红道:“贺长生被围杀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但谢春湖年纪并不大,即便是贺长生播下的暗子,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思。不过,贺长生能从重伤回复,必定有其手段,谢春湖执于医道,对此必是好奇的。或许正因此,这两人才搅合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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