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清澈见底的纯真双眸中,叶西元神色复杂:“不能。”
两人靠得如此之近,时安发现他又有亲上了的趋势,连忙躲开,虚弱的求饶道:“别再来了。”
她真的要扛不住了。
“……”她躲的那么快,出乎叶西元的意料,“不来,我就亲一下。”
“我不信你。”时安疯狂摇头,心中警铃大响,并辅以行动要远离他。
“真的。”她还没爬走就被叶西元强行抓回来,“乖乖让我亲一下,不然就再来一次。”
三年不见,她除了长高之外,小身板依旧清瘦。时家伙食真不行,现在到了他身边,他一定喂饱她。
不然这副小身板真无法承受他的热情。
“真的?”被迫回到他怀里的时安,目露怀疑。
待他点头后,她却说:“那你别动。”
“不动我怎么亲?”
“我、我亲你。”时安犹豫着举起手,缓缓捧住他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怕他不让她碰他的脸,好在他反对。
叶西元怎么可能反对,她主动要亲他,他求之不得的等着。
他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眼中一片清明,半点冷意都无。这样的他攻击性大大降低。
时安捧着手掌下的这张俊脸,近距离的看着看着,竟觉得他又乖又温柔。
乖?
这怎么可能!天呐,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她视线下移到他唇上。他唇形很好看,隐隐带着些锋利,厚薄适宜很性感。
虽然两人亲过不止一次,但她从没主动过。一下子要亲,她开始紧张了。
怕他一亲过来就没完没了,她才主动说要亲的。但现在,她后悔还来得及吗?
弱弱地快速抬了下眸,仅一眼,她便知道自己没机会后悔了。
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谁亲谁都一样。
她鼓起勇气,眼睛一闭,撅着小嘴就亲上去。
她一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看得叶西元嘴角微微抽搐。
犯得着这样吗?
他嘴唇有、毒?她亲了会毒发身亡?
他汗颜之际,她亲完。
“你亲的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就完了?
她想要放下的手,继续捧着:“你说亲一下的。”
一下就一下,还能多慢。
“再亲一下。”他不过瘾。
“……”在他说一不二,不打算跟她商量的眼神中,她心里腹诽着屈服了下来。
她嘟着小嘴,这次没闭眼,快速的凑上去重重吧唧一口。
这一次,叶西元有感受到,但还是不过瘾:“再亲。”
“……”时安想抗议,可一想到他说的,‘乖乖让他亲一下,不然就再来一次。’
一下和一次,意义非常不同,她果断选择前者。
秉承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她撅着粉嫩嫩的小嘴贴上去,这一次她不退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闭,滴溜溜的瞪着他,心想这一次够久了吧。久到他说可以了再撤回,他就没理由再让她亲第四次了。
“眼睛闭上。”他很无奈。
眼睛睁这么大,这是亲?她是敷衍!
她听话的用力闭上眼睛,他却化被动为主动,把亲变成了吻。
“这不……”他要是吻的话就不是一下了!
她想抗议,却投诉无门,声音都发不出。
好在他说话勉强算话,她害怕再来一次的事情没有发生,把她深深地吻了一顿就停了下来。
她被吻得意乱情迷,最后怎么回到床上的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醒来,只觉腰酸背痛,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舒坦。
“醒了?”
她一扭头发现他西装笔挺的坐在床边,递过来一张黑卡:“我要去公司了,这个给你。”
第8章
“这是什么?”刚睡醒她还有些懵,并没有伸手去接。
两人虽然在昨晚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但说实话,她心里并没有把他当男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她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收获都需要付出代价,所以她从不轻易要别人的东西。
“信用卡。你以后别去做家教,也不准去广场卖画,任何兼职都不准做。”他知道她还去各种店铺做兼职。
一个学生,兼职工作排的和学习一样满,她是上学还是打工。
信用卡?
时安一个挺身坐起,看着他手中黑不溜秋的卡片,她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就是传说中无限额、并拥有极大身份象征的无所不能的黑卡?
她惶恐摇头,严声拒绝:“我不要!”
他把她当什么了?
和他睡了一觉就收他的卡,跟肉偿有什么区别?两人谈恋爱岂不是个笑话?
虽然心里不承认他是男朋友,但一和尊严扯上关系,她是绝对承认的。
就算自欺欺人好了,她不像活得太卑微。
“这不是买你这个人,是买我面子的。”叶西元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性格却一如既往地孤高冷傲,看似温顺柔和,内心的一把尺却比谁都坚韧。
要不是清楚她这些年的经历,他都要怀疑她是装失忆。
时安没太明白他的话,整副神情依旧充满抗拒。
“昨晚你是以我女友的身份出席宴会的,我所有的朋友都认识你。让他们看到你在广场卖画,或者喝咖啡的时候发现是你端给他们的。你让我叶西元的脸往哪儿搁?”他越说脸越沉。
原来是怕她丢他的脸。时安垂下眸,心里想的却是,昨天他生日,他没有吃蛋糕,她也没有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她迟迟不接卡,叶西元再次使出杀手锏:“不想用我的钱?那你是想让你父母去坐牢?”
时安快速抬眸,他递出的卡一直没收回,脸色比睡醒看到的第一眼冷了不少。
她犹豫着,动作缓慢的接过他的卡。
拿父母威胁她,她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你一分钱都不用,如果让我发现你私底下去挣钱,你父母……”拿了卡却不花他钱这种事,他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来。
“我会用的!”时安激动地打断他,眼神略凶悍的瞪了他几眼后,又颓然弱下来,“也不会去打工挣钱。”
他除了威胁她,还能有点其他方法吗?
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心里在想什么,叶西元阅人无数的眼睛瞟一眼,全都清楚了。
对付她,他有无数种方法。但这个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一针见血、杀伤力十足,他又何必用其他手段。
从酒店离开时,时安拒绝了他司机的接送,穿着他给她准备浅粉色小裙子,元神出窍般瞎走着。
她上午没课,又不能去打工,她脑子有点混乱,暂时不想回学校。
一团浆糊的脑子,来来去去的回荡着叶西元的名字和他的脸。
她的八卦室友司马娇说过,男人床上床下两个样。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叶西元昨晚的温柔都是假的,一觉醒来又变成冷漠无情、说一不二,只知道利用权势逼迫人的冷血大总裁。
漫无目的穿梭在街道上,一抬头走到了银行门口,她不由得怔住。
拿出他给的黑卡,心里越发烦了。
一大早起来脑子不清醒,或者是气疯了头,一心觉得他这张卡是在羞辱她。
她回想了无数遍,两人从见面到分开的事,任何细节都没放过。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也许不是的,他并非故意羞辱她。
哪有羞辱别人还主动架好梯子给对方台阶下的。
虽然他强迫她下台阶的时候凶巴巴的,但那个台阶她的确下来了。为了他面子下的,跟羞辱她人格没关系。
但是,他会有那么好心?
一个强取豪夺后又威逼强迫别人谈恋爱的男人,会是好人?
她想不明白,更看不懂他。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孤独地站在银行门口,新升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却没有带给她新生的蜕变。
她拿着黑卡,犹如处于黑暗的虚空中,孤立无援的不知前路在何方时,司马娇给她发来微信。
司马娇:‘时安,下个星期去魔都写生的费用,你还没交吗?班长一大早就在算账,叨叨叨的快烦死我了。’
时安懊恼得五官皱成一团,本来昨晚上完最后一节家教课,她就可以领一个月工资,正好赶上交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