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妃攻心计(18)

包兴最后一个到也是老皇帝吩咐的。

包兴也来了,轮到夏黄公对天子恭维一番对官员违和一番便可以开宴了。众人逐渐静下来的时候门外又有个匆匆忙忙赶来的人,不是甪里先生是谁。这架子摆的好大!众人都嗅到了火药味,包兴代表的是老皇帝,竟然有人来的比他还晚,就算他是皇后的人又怎么样?

甪里先生着冬衣,看来这风寒还未痊愈,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告罪道:“夏老见谅…”才没说几个字又捏捏红透的鼻头,“在下遇到急事耽误了下。”什么事能比两朝太傅的寿辰还重要?只怕是皇后想显示自己的身份吧。众人如是猜测。

甪里先生和角里先生总是形影不离,今日却只来了一个,有人问道:“怎么不见角里先生?”

“兄弟卧病在床,实在是来不了了,各位见谅。”

包兴心中有了计较,平日里他就不怎么喜欢皇后的那些手脚,若要问宫中后妃之争谁看的最清楚,包兴心中是最明了的。而给皇后出谋划策的不就是眼前这个一官半职也没有的谋士。

甪里先生纵观一眼,坐在太子那桌唯一的空位置,卢安侯旁。卢安侯也是个跋扈的人,自己都没敢迟到,他一个小小的谋士竟然敢比包兴都来的晚。甪里先生坐下后,卢安侯嫌弃的将椅子往远了挪。

夏黄公滔滔不绝一番宴席就开始了,每一桌都是十年女儿红。不一会儿场面就热闹了起来,也有些热,甪里先生穿的冬衣,又不好当众脱衣,只好命布菜的婢女拿了扇子来。太子那桌酒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婢女又上了一坛,盖子一揭开,饶是甪里先生鼻子稍有堵塞闻到了这香味。刚刚的一坛女儿红还不够过瘾,现在又上了一坛更好的酒,甪里先生夺过婢女手中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卢安侯也是识酒的人,闻了酒香也耐不住了,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碗。两人一碗下肚已经有些醉了,这百年女儿红后劲可是足的很。一碗下肚三分醉,管你是谁。

这一坛酒还未到旁的人手中,甪里先生又抱起酒坛斟了一碗,卢安侯碗中的酒也见底了。一碗酒他当然不能跟甪里先生强抢过来,但这好酒着实难得!所以只能等甪里先生倒完了他再倒,甪里先生已经有些迷糊了,看到卢安侯对自己手中酒坛虎视眈眈的样子便不顾其他,抱起酒坛暴饮。哼,我全部下肚你堂堂卢安侯还能跟我抢吗?

卢安侯没想到,这个甪里先生竟然想把女儿红独吞,红着脸颊摇摆地腾起来怒骂道:“你个老东西,竟然,竟然敢和本侯爷抢酒?”太子等人酒都还没碰到,心里也有不满,但顾全大局也就不计较了。甪里先生只顾着喝酒,不理会卢安侯的叫骂。眼看卢安侯越骂越狂,众人开始劝止,包兴也走了过来。那边人拉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卢安侯,落单了甪里先生,包兴做了和事老劝着甪里先生缓下再喝,先给卢安侯道个歉。

“谁要给他道歉?老子不,你…你滚开。”当众辱骂包兴,他面子上虽挂不住,但是还是要把两人劝下来的,甪里先生喝完了坛子里的酒才听到卢安侯骂他。于是他也回骂了几句!场面越发混乱了,两个醉酒的人互骂,如何是好。

身为今天的主人公,见包兴都劝不好便走到最里面开始阻止二人互骂。卢安侯虽嘴里没停但没有动手,甪里先生又是骂又是张牙舞爪,一把推开了夏黄公,夏黄公被推倒压在了包兴身上。

游姝月没想到,这个甪里先生真敢这样发疯,还伤了她的义父,游姝月连忙过去扶着义父,其他人也都过来搀扶,场面更加混乱不堪。包兴起身指着醉醺醺的甪里先生道:“穿冬衣执夏扇,不知春秋。”

游姝月还未开口命人将甪里先生先带下去,太子命身边的侍从赶紧把发疯的甪里先生带走,甪里先生虽然醉了,但是才智还在,不等太子的人动手,指着包兴骂道:“那你呢?坐北朝南,没有东西!”

啧啧,此话一出全场低声吸气。虽然包兴是太监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任谁也没胆量说出来,这个甪里先生倒好,竟然当众说出来。包兴当了几十年的笑面虎,今天第一次笑不出来了,屋里本就有些闷热,一张脸愣是又红又烫像点着的碳,气得指着甪里先生“你,你,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卢安侯已经安抚下来了,太子的人连忙把发疯的甪里先生拉走,甪里先生有些手脚,挣开那些人,又反过来指着卢安侯道:“老东西!再莫要跟我抢酒了!”

包兴再也听不得“东西”这两个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连连,对着夏黄公道:“夏老,今日老奴叨扰了,老奴先回宫复命了。”回宫告状了。

太子的人欲拦下包兴,怎么说甪里先生都是自己的人,告到老皇帝哪儿皇后和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包兴怒喝道:“怎么?连洒家都敢拦?皇上着急了你们担待着?”太子摆摆手无奈撤下那些侍从。

夏黄公是怎么也不能再留包兴了,总不能让他留下继续丢脸面吧,抱歉地笑着送包兴出门。

这边卢安侯也像发了疯的狮子,他卢安侯什么时候被这样骂过?卢安侯不顾众人劝阻上去就是一脚,把甪里先生踹的老远,甪里先生倒下压倒了一片人,临安公主和颐乐公主的女儿都被他撞到在地,游姝月赶紧把临安扶起来,颐乐公主的女儿刘飘飘小姑娘可是刘家年龄最小的,也是众人最宝贝的。刘平侯一家子赶紧把刘飘飘抱起,不停地擦她的眼泪,做娘亲的哪见得自己的女儿哭,说了句“不知好歹”便哄着刘飘飘去了。

窝里斗就算了,竟然还伤到他刘家人,刘平侯也是十分恼火。飘飘这丫头可是最黏着他了。

场面混乱成这样,游姝月和夏黄公劝了半天都停不下来。总之今天是让所有人看了皇室的笑话,祸起萧墙啊。

甪里先生已经不省人事了,被太子的人拎出去了,卢安侯也被卢黎和两个女儿摇摇晃晃地扶出去了。

两个罪魁祸首走了,场面逐渐平静下来,被拥护者——清醒的太子必须担了所有的罪过。

“夏黄公,今日实在是抱歉,两个糊涂鬼竟然搅了您的寿宴,改日本宫必定登门道歉。”

“太子过虑了,二位不过是喝多了。”夏黄公道。

刘平侯领着一家子向夏黄公道别,现在这样根本就吃不下去了,刘飘飘还在颐乐公主的怀里小声啜泣。刘平侯对着太子道:“太子要好好管教自己的人。”太子只能陪笑,刘平侯不问朝政,但却是老皇帝最为信任的过的人,纵使皇后权利滔天他也得罪不起。

太子同夏黄公一起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只余下另外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和楼主容成玄。总之目的是达到了,游姝月才不管太子要怎么办。游姝月对夏黄公道:“义父,临安公主受惊了,我先送她回去。”

“临安,不要紧吧。”太子面露担忧之色。

“不要紧的,妹妹先回去了。”

“嗯,有劳姚大人了。”

“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太子,我同三哥也先回去了。”东龙恭安道。

都谢幕了,还留着干什么。东龙常安朝太子点点头便同东龙恭安离去了。容成玄要留下来收拾残局。

两个皇子同临安公主府顺路,几人同乘。

“临安,无碍吧。”东龙恭安问道。虽然三哥四哥平常不怎么同她来往,但都不是歹人,一父所出,对她也很和善。

“三哥莫担心,临安无碍,近来寒气入体病了几日,也该好了。”

“嗯,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得空了常来四哥府上,四哥不在还有四嫂在。”

柳淡如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握着临安的手笑道:“就是,临安没事可以常来。”

东龙常安一双手笼在袖子里,静静地听着。

东龙恭安府邸先到,便先下车,车上顿时安静了许多,几人都不太爱说话。东龙常安下马车时同游姝月笑了笑,那双眸子好像洞察了一切。就算知道又如何,这种事他也不会插手的。

马车上临安公主也没有问什么,但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下马车的时候游姝月嘱咐她好好调理身体便回了太傅府。

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和京在门口倚剑侯着,对于游姝月的归来带了许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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