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不如就让白锦悄悄的走回来。
手中一空,白锦察觉异样,低头看去,见手中捏着的那颗珠子,赫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那些灵鸡一阵齐鸣,居然朝她所在的地方扑来。
“快出来白锦!”月一大声喊道。
白锦立即飞身离地,可鸡也有灵力,七八只鸡啄住白锦的衣角,迅速把她拉回原地,白锦倾斜了一下身子,才站住脚跟,避免那些鸡在冲上来啄她,她可不想被鸡啄得千疮百孔,抬手一挥灵芒现出,身形立在原地转了一圈,灵芒波及到那些灵鸡身上,那些鸡瞬间倒地不起了。
月一原本还担忧她,困在那些灵鸡当中,眼下一看那些灵鸡倒地不起,皱成一团的脸上,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纠结、自责还是后悔。
“不会吧,刚刚还凶猛无比呢,这一下就倒下了,这战斗力也太差了。”白锦站在群鸡当中,感到了一丝丝无措和不好的预感。
月一苦着脸色,道:“再有灵力也是只鸡,再说了,最近海底异样,他们的灵力本就大为减弱了,现在好了,等着他们回来吧!”
“怎么了?我们回来了。”琹桑子此声一出,两人寒毛直栗!
说曹操曹操到,念大祸大祸临。
月一杵在那不知该说什么。
白锦慌神无措的站在倒地不起的群鸡里面。
琹桑子望着眼前场景和鸡群里面的人目瞪口呆。
琉书脸上一如往常的漠然。
第二十三章致歉
“天水宫”内。
琉书端坐案前,白锦微垂首跪在下方。
从水府回来之后,他便让月一先退下去休息,留下了白锦。
此时,天已近晨晓。
“活下来了四只,死了十只。”沉默半晌,琉书终于开口。
白锦微抬了抬头看向他,小声回道:“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捡起那颗珠子看一下,可那些灵鸡攻击我,我也没想到随便一震它们就……早知如此我也不会捡,我若不震它们,难道等着它们上来啄我吗?兴许它们肆意妄为,就不许我自保。”
“你倒还觉得委屈了?”白绫下,琉书眉目一皱。
听闻如此,白锦立即直起身子,头也极其端正了,道:“不是!”连声音也比上一句话高了些分贝,可说完,心生不妥,又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琉书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从座而起,步步无声,走到白锦面前,蹲下身来,温言道:“立志言为本,修身行乃先,懂吗?”
他居然没有生气!
此时,先不论他那番说教之词白锦到底明不明白,他如此温言软语的神态,却首当其冲入了白锦心底。
他没有眼神,忧郁沉静的面孔对着自己。
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回应。
白锦收了收乱七八糟的想法,望着他低声回道:“我明白。”
“你心思简单,不是谋略之人,你说的话我也信你。”
“真的?”白锦欣喜地问。
琉书浅浅一笑点点头。“假如不信,你多次戏弄,我又怎会轻易原谅?”
白锦垂下眼眸思索了一番,顿时觉得,他说的有理。
“你性子是好的,仙界道道大则间无拘无束很是难得,但是,许多事情,你也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明白,其实很多时候,我就是忍不住而已。”
“洒脱成性惯了,想要收敛,也必然是要吃一些苦恼的,你本性善良,不过就是爱玩了些,料想你那三个哥哥平时没少护了你,以后定要多谨言慎行,虽说那些灵鸡对于琹桑子来说并不重要,但也是他水府之物,你毁人物种,必然是要登门致歉的。”
“什么?还要去啊?”白锦苦着脸不情愿地道……
琉书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白锦想了一下,他说的也对,方才在水府,虽然琹桑子表面上没有责怪,可那副说话的样子,分明就是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他是顾及父亲的情面还是当着琉书不好言语责怪。
“那好吧!”
琉书站起身来,又走回案前,盘膝坐了下来,两手兰花着膝,指尖闪烁着阵阵灵光。
白锦没再打扰,起身轻轻走出了“天水宫”,临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静修的琉书,才迈出门槛走了出去并回身关上了门。
怀着或许又要被责骂的心思,她自己一人又下了东海,照着来时的路子找到了水府,轻提衣摆跪在了水府门前的台阶上。
“小锦有错,心觉不妥,实在罪过,特来向水府君请罪。”她作揖致歉。
垂着头凝神听着府门内,许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又道:“小锦有错,来向水府君请罪。”
话音刚落,水府的大门“哐啷”被人打开,白锦连忙抬头,琹桑子严肃的身影正在眼前,其实,他就是小小的水府灵官,哪怕见了父亲也是要行礼的,可不知怎么,一看到他那副严肃的神态,白锦总有些许胆怯。
“你怎的又回来了?”琹桑子带了丝丝笑意问道。
白锦回道:“琉书说毁人之物,就要登门道歉,我想想也是,水府君虽没有怪罪我,但如此撒手走了实在不妥,便来此,诚心致歉,望水府君不要怪罪。”
“我既说了无妨,便不会怪罪,起来吧!难得你有心走这一趟。”琹桑子温和的说道。
白锦放松下来露了笑颜,立即起身,笑道:“水府君不怪罪就好。”
琹桑子道:“灵鸡并不是重要之物,只是寻常用来作伴养着玩而已。”
白锦道:“那就好,我真不是故意去惹那些鸡,也不知道它们现在这么脆弱,就是想捡起那颗珠子来看看。”
琹桑子温和一笑,道:“你若喜欢那些珠子,就送你一颗吧!那些灵鸡死了,这珠子再绑在它们身上也没什么用了,拿着吧!”
他说着,把手掌摊开,一颗“水月珠”真的在他掌心。“此珠有助灵力,但是对仙人无用。”
白锦立即道:“我明白我明白,毕竟是给鸡用的嘛!呵呵。”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妥,又改口道:“禽类。”
“拿着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说完,白锦把那颗珠子拿来攥在了手心,随即道:“告辞。”
琹桑子笑着一点头。
白锦没有多留,一来跟他不熟,二来本就是来道歉,对他这水府心中有愧,还是赶紧走为妙。
弄死了他大半只鸡,还又拿了人家一颗“水月珠”,亏的还是他水府,真是赔了灵鸡折了珠!
白锦的身影越走越远,像极了一只从树上落下来的小麻雀,蹦蹦哒哒的。
琹桑子依然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仿若沉思中。
他身后府门内,走出来另一个人,一袭浅灰道袍,神色安详庄重,正是琉书的舅父——万慈道人。
“这个丫头留在方丈洲几日了?”琹桑子问。
“许是三日了吧!”他边走边说道,话音落时,人已立在了琹桑子身旁。
“我今天试探琉书,听他话中之意,显然不想……”琹桑子说着忽然断下来,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万慈道人负手而立,道:“这也难怪,毕竟是他生父,虽说是把他扔到方丈洲没有过半点父子之情,琉书这孩子,性子太像他母亲,不争不抢,太过淡然,假如现在决计让他那么做,他绝不会肯的,我们的时机也还未到,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冒然行事,眼下,魔界蠢蠢欲动,那魔君显然是在“煞绝殿”坐不住了,不如暂且观一观火。”
琹桑子极为认同的点点头,道“嗯,今日六殿下也来了,带着天帝法旨去了龙王宫,又来了我水府,说定要尽快让海底恢复平静。”
“混元一事,琉书没向外透漏,就已经向我们表明了他与天庭各自的立场,他如今的态度,便是不参与,不走近,风伯这些年可真没白教导了他。”
“那又如何,他的一举一动坐在天宫上的那个人了如指掌。”琹桑子沉声一叹,接着说道:“当年的天象凑巧与他出生时日融合,世人只知他天生眼盲,谁会猜到那么幼小的一个婴孩,竟是遭人毒手?他又怎会知,他之所以眼盲全拜他父帝的疑心所赐!”
万慈道人沉沉一叹望向海空,心神忧伤不定。道:“对了,方才我们提及到混元,不知道龙宫那边会不会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