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静静漂浮在半空,与月光交织成一片,分不出你和我。
她垂首凝望着门外整理着心思,想想到底该纠正自己哪些事情,忽听门外一声“嘘……嘘……”
立即抬起头寻声望去,见门外月光下,哥哥们正扒着门扉笑嘻嘻地偷偷躲在那。
“哥。”白锦高兴的从地上爬起来。
三人随之走了进来,白古故意说道:“父亲让你罚跪,你倒好,瘫在地上,这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是不是得跪两夜?”
白倾道:“我们三人跟父亲母亲特地请求,今天夜里在“雅德堂”深修道法,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白玉道:“知道你无聊,哥哥们就在隔壁。”
三人并排站在她跟前,你一言我一句说完,白锦高兴的跳了起来,扑到三人身上,道:“谢谢哥,再跪一夜我也愿意。”
白玉立即道:“别别别,受不住受不住。”
白倾笑问道:“小妹,怨不得父亲这么生气,你今天简直把风神看的一傻一愣的,又是麻子又是胖子,最后整了一出装疯卖傻,这整个仙界不都知道了他云中子的女儿是个极丑的疯子,你让他面子往哪搁?”
白玉:“要我说,风神就不错,不如就嫁了。”
白古:“就是,那也是有阶品的。”
白锦翻了个白眼:“你们满意你们嫁喽!一娶娶仨多风光。”
白玉:“我们口味没那么重。”
“母亲来跟你说什么了?”白古立即转了话题,再闹下去,四个人肯定没完没了了。
白锦道:“让我自明日起穿回女儿家衣裳!必须穿!而且永远不许再穿男儿装!还要我明日去“寒谭洞”,我看母亲是想把我关洞里,让我好好在那修练。”
三人含笑对视一眼,白古笑了笑,道:“那好,以后去哪儿玩,可不带你了。”
“母亲让穿的又不是我爱穿!不带就不带!”
说完,白锦故意装作生气,转过身就面对戒律壁跪了下去,心道:故意?看谁能装过谁?
不料,身后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三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锦耐住性子又等了会,还是没有动静。她猛然转回头去,见那三人早已没了踪影,她索性直接起身,朝“雅德堂”内望去,果然,那三个人已分座静修打坐。
“雅德堂”和“戒律阁”是相连的,中间隔着一片镂空雕花金色屏风。
白锦冲到三人跟前,气道:“带不带?不带你们三个今天谁也别想静修,要是父亲发现了,也不止我罚跪。”
三人入坐中睁开双眸,不约而同齐声道:“带!”
白锦满意地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嫣然笑着又回了“戒律阁”。
清晨,白石山晴空高照。
白锦一袭水绿衣裙,迈出了“昙花苑”。
如瀑青丝落下,额前一排碎短发,依稀可以看到她白净的额头,素净的头上,无华丽无精致,简简单单在一侧别了一朵小巧的昙花。
第十四章出关
母亲早已在等候,云心也正立在她身旁,偷偷朝白锦会心一笑。
金花夫人盘膝在一把古琴旁,柔美的面容淡静如水不惊,不知何处飘来一股清风,扰了她一缕发丝,微微清扬。
“锦儿,寒谭洞内有三件法器,一为母亲身边这把流光琴,二为海天弩,三为锦瑟琵琶,你且选一样你最想修的。”
白锦认真想了想,道:“可以都学吗?”
金花夫人抿唇慈目一笑,道:“你确定?”
“嗯,既然是法器,那我都要修,这样才显得我厉害,无所不能。”
“好,那就先从流光琴开始,你到母亲这里来,我先传你流光琴的琴谱和音术。”
白锦高高兴兴地坐到母亲身旁,盘膝对坐,与母亲引诀对掌。传完流光琴的琴谱和音术之后,接着便是海天弩和锦瑟琵琶。
以海天弩最为简单,此弩威力看修为来决定高低,锦瑟琵琶其次,流光琴最复杂。
金花夫人传完之后,把三件法器的来历为白锦讲了一遍,白锦立即后悔了,不是听了之后后悔,而是母亲传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就流光琴那复杂的琴谱和音术得哪一年学会?
“记住,流光琴弦音阵敌,锦瑟琵琶声起心智迷乱,海天弩破天入海,这三件法器,琴谱和音术都已传于你,你只需在这洞中修练此三件法器就可,修有所成之时便是你出洞之日。”
“全学会才能出洞啊?”白锦惊的目瞪口呆,流光琴的琴谱和音术加起来共三百八十七条,锦瑟琵琶的音术一百二十五条,海天弩已自身灵力拉弓出箭算是最简单的。“母亲……我……我想反悔。”
“语出口,便不能反悔,其余两件法器已在你灵墟之内,召唤出即可。每隔三日我来查看,如果毫无长进,我便视你一直都有偷懒,以戒尺五十下作为惩戒。”
话音刚落,金花夫人以及其他弟子便消失没了踪影。
整个冰冷的“寒谭洞”内,就剩下了白锦一人,想要再说什么也是迟了,母亲金花夫人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
“母亲这次是真对我下狠心了。”
不过想想,哥哥们修练时,父亲和母亲就是这般严厉。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女子,以前只认为是父亲母亲不舍,如今也轮到自己头上来了。
唉!撑破了头皮练吧!不然隔三天那五十戒尺母亲必定也不是说着完,真的怕,再傻也没傻到与这五十戒尺挑衅。
白锦虽然爱玩,但她脑袋瓜子比较灵活,经常同哥哥们在一起,哥哥们所讲的修道之法也耳濡目染。六界中的法器虽然谁都可以碰触,但若要掌控它将它与自身合二为一,让它认主,还是需要一定的深厚修为,若不然,根本无法操控。
三十三日后。
白锦总算才可以出洞,期间,母亲真的是隔三日来一次,直到后来见她没有懒惰时,才放心的再也没来。被关在“寒潭洞”里想不刻苦都不行,如果真打着一辈子不出洞的打算,那便无妨。
“苍天啊,我终于出来了!”
朗朗清风,和煦暖阳,仙云缭绕,多美的白石山,可算是又看到了。
“鬼哭狼嚎的。”
咦?白锦一收神,四下望着,这是谁的声音?在白石山不曾听到过,谁又鬼哭狼嚎了?刚出来居然遭人嫌弃。
仍旧是那颗倾斜的树干上,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身着翠绿长衣,上次还是三个哥哥坐在这里,如今是一个陌生的人。
出于父亲教导的礼数,白锦疑惑地走过去,问道:“请问你是?”
他那不安分的腿脚,在半空中晃荡着,双臂支在头下,就这么躺在树干上,白锦望着他微皱了皱眉。
“要不是你把我毛拔光了,我还能早修成几日。”
闻声,白锦眉开眼笑,出乎意料至极,“你是大哥那只秃鸟?”
他扔过来一个白眼,道:“正是本王。”。
白锦立即抓住他一条胳膊,将他从树上拉下来,道:“快给我看看,我看看身上,你成人以后身上还有毛吗?”边说边扯了他领口衣襟。
吓得他一把按住衣领,皱眉道:“干什么?一小女子怎么这么不知羞?”
白锦收了手,欢快一笑,道:“怕什么?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都见过。”
“哎,这话不能乱说了啊!有损我名节。”
“名节个鬼,你们鸟居然也懂名节,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嗯……不然这样,我给你取个名吧!”
他放下手来,双臂还胸,自信的道:“我早有名字了,君子如兰,我就叫子兰君。”
白锦笑道:“子兰君?我还是叫你秃鸟比较习惯。”
“不许叫!”他极不耐烦的道,似乎是什么极大可耻的事情那般。
或许也是吧!那次在气头上,开了鸟笼把他毛全拔了,这怪谁要怪也怪大哥,冤有头债有主。
“好了好了,小女子不与你一般计较,看在你修成谦谦君子的份上,就认你这个子兰君啦,我哥呢?”
子兰君满意地点点头,道:“都去终南山了,这几日仙剑大会,不知道今日回不回来。”
仙剑大会!
白锦一听,万分惊喜,出关竟也碰上那么好的事,忙道:“走,我们也去,去看个热闹,顺便找个人比试比试。”
自己说完,就满脸开心地朝白石山下飞去,可身后似乎没有子兰君的动静,白锦半空回头,他果然还站在那,朝他大声喊道:“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