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cp完结】(19)

他是很紧张。

但是留下痕迹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成为一个人的星星,就是可以在他心里为所欲为,并轻易得到无奈的纵容。

仗着梁在野看不见,他们正大光明地偷情。

来过拉斯维加斯好几次,文羚还是第一回 去那个有名的游乐场。其实他在国内也没有去过游乐场,所以看到一切项目都觉得新奇。

梁如琢偶尔也拿出长辈的架子禁止他玩一些危险的项目,但总会摊开手掌,向后轻松伸展着。

他就忍不住把手放上去,紧紧与他十指相扣。

他是垂涎捕笼里稻穗的麻雀,明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往里扑,他知道梁如琢惯着他,不会甩开他的手。

梁在野坐了起来,身边坐的那个小鬼头已经歪头睡着了,指尖勾着他的衣角。

他喝口茶的工夫,一只纤细带汗的手攥住了他的指头。文羚垂着睫毛在宽敞的座位里缩成一团,嘴角带着一点弧度。

不就养个狗么,至于高兴成这样吗。梁在野伸手把遮光板拉下来,叫空姐再泡杯茶。

——文羚回家以后把梁在野的东西归置整齐,时差都没倒就回学校了。

他一进寝室,里面一股馊味,满地是泡面桶、零食袋和果核。陈凯宁的床位还空着,屋里只有舍长和另一位室友。

孟旭轻佻看了他一眼:“请假这么多天,玩得怎么样?”

“跟你有关系吗?”文羚冷冷瞥他一眼,把窗户打开散味儿,拿了扫帚簸箕收拾寝室,扫出三大袋子垃圾扔到楼下,爬上来的时候在台阶上歇了三回,回到寝室衬衫都湿透了。

赵奕从上铺跳下来,把窗户关了,嗤了一声:“大冷天开什么窗户啊,冻死我了。”

孟旭跷着腿啃苹果:“人家等会还得喷点香水呢,小姑奶奶。”

文羚充耳不闻,刷完便池和洗手池,喷了一点净味剂,洗了手回来,看见光洁的地板上扔了两个苹果核,顿时怒了。

“脚底下俩垃圾桶呢非扔我这儿来?”文羚把果核踢回孟旭脚边,“跟你垃圾过去吧。”

“诶我操,又叫板,你走那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孟旭抬脚踢翻了垃圾桶,扬起下颏,“去帮我把垃圾倒了。”

文羚凝视着他,捻了捻指尖。

“操,别盯着我,瘆人。”孟旭从文羚桌上的新稿纸里撕了半沓,又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借我写个总结,明早就交了。”

文羚松开眉头,似笑非笑:“随你便。”

第二天早上八点,文羚端着一杯水,靠在走廊栏杆上听歌。

他托腮看着班长跟孟旭收了各寝室的总结下楼,在经过自己底下时,把剩的半杯水浇了下去。

楼道里激荡起孟旭洪亮的一声“操!”,仰头看楼上已经空无一人。

班长身上倒是只溅了几滴水,孟旭连人带手里的一沓稿纸被浇个正着,九点之前就得交了,赶紧跑下楼去拿吹风机热风吹。

这种恶作剧只有那个小娘炮干得出来,文羚儿干的缺德事可不止这一件,孟旭边吹边怀恨着,等回去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没想到吹到自己那页的时候,热风一拂,字迹越来越浅,最后慢慢消失了。

班长愣了一下,探头过来:“你为啥用可擦笔写总结?”

楼道里又震起孟旭洪亮的一声“操!”

第20章

文羚从热水房回来,推开寝室门,孟旭正坐在桌上阴着脸看他。

他没搭理,提着水瓶放进洗手间,转头出来看见孟旭堵在了门口。

“干什么?”文羚扬起眼睑问。

“你说干什么?”孟旭粗鲁拽他出来,“你能耐啊,整我是吧?”

他趴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把总结给补完了,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孟旭人高马大的,轻轻松松把文羚给按在地上,勾手招呼赵奕:“过来,老子今天要攥碎他的蛋。”

“哎喂!得嘞!”赵奕嬉皮笑脸地从上铺窜下来,捉住文羚两个手腕扣在一块儿,“快看看他有蛋没,我一直以为他蹲着撒尿。”

“松手!再闹我叫宿管了!”文羚拼命挣扎,手腕被攥得通红,孟旭按着他的膝盖:“谁他么跟你闹,丫的弄不死你。”

挣扎间t恤下沿被撩到了肚子上,两道已经结痂的皮带抽痕贴在单薄白皙的腹部,他们生拉硬拽文羚的腰带,薄瘦高耸的胯骨被磨破了。

孟旭打包票他们系女生都没有这么细的腰,突然脑子短路就用手掐着量了一把。

文羚像被猛兽逼到绝境的小动物,猛地翻了个身尖吼:“你他妈的滚——!”

“靠,奕子,他有乳钉。”

“我靠太骚了!快快快拿手机来拍张照。”

赵奕愣了一下,触电似的蹦回椅子边,俩手往衣服上猛蹭,就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文羚儿你有毒吧你打这个干啥,卧槽太恶心了。”

赵奕一松手文羚就坐了起来,孟旭还没来得及躲,被文羚反手甩了一耳光,响亮的巴掌声让寝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文羚沉默地坐在地上,红着眼眶鼻尖整理被扯乱的t恤和拉到半截的裤链,看得出来胸脯在剧烈起伏,他把嘴唇咬破了,上面印着一排渗血丝的牙印。

寝室门忽然被推开,陈凯宁提溜着书包转着篮球溜达回来,一看满地狼藉,赶紧扔了手里东西把文羚从地上拽起来,回头啐孟旭:“不是,你们老欺负他有意思吗?”

孟旭被文羚一巴掌抽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总护着个小白脸儿有意思吗,你也想上他吧。”

赵奕指了指文羚:“他有乳钉,还是玉的。”

“你再来一句我他妈现在上你。玉的怎么了?好看你也打?”陈凯宁怼得起劲儿,但心知不是件好事儿,转身去把寝室门锁上了。

“行,你就罩他吧。”孟旭搭上赵奕的肩膀,“走,吃饭去。”

文羚上床躲进被窝里,一声不吭。

陈凯宁带了份饭回来,搁在他桌上,踩着梯子上他床上一看,妈的这床单也太整洁太干净了,根本没地儿落脚,就杵在梯子上拨弄他:“俩孙子走了。下来吃饭。”

文羚坐了起来,疲惫地靠在墙上,脸上没一点血色,下眼睑发青,眼睛里都是血丝。

陈凯宁被这模样吓住了。

他从他哥那儿听见不少文羚的料,说他是梁在野收进来玩屁股的。这种人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可真发生在自己身边了还是不敢相信,再说文羚这么好这么牛逼的学霸,怎么能跟那种骚鸡货色相提并论。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这些,发觉文羚正注视着自己,眼神黯然消沉。

“谢谢。”文羚平淡回答,嗓子有点哑。

他又躺回被窝里,蒙住头,攥着手机发呆。

这也不是第一次跟室友起冲突了,脑子里隐隐作痛,心脏纠集在一块,突突地跳得很快。

他缩在棉被里,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偷偷掀开睡衣t恤,胸前的翡翠环叮当轻响。

十分昂贵的一对冰种翡翠,梁在野把这东西钉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抱着哄他,骗他说只会疼一下。

他不该相信混蛋的鬼话,从戴上这对钉环开始,他的人生就被揣在一个没有缝隙的匣子里,窒息,无光,痛得要命。他等待天亮,没有天亮,等待救赎,没有救赎,爬行在黑暗里,周而复始。

他疯狂地想念亲人,嘴里念叨着爸爸妈妈。

手机通讯录被他翻了整整十九遍,终于无可奈何地打给了梁在野。

梁在野接得很快,等着文羚说话。

文羚犹豫了几秒钟:“叔叔……”

“嗯?”梁在野那边略显嘈杂,走路带风,语调有些匆忙。

文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听起来梁在野正忙着,他着急想把话说完,但越着急越哽咽得厉害,慢吞吞地说不出几个字。

“忙着呢,等会再说,有事儿你给老胡打。”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震得文羚耳朵发疼。

过了一会儿,短信提醒银行卡里多了两万块钱。

“谁跟你要钱了!”文羚掀了棉被,猛地把手机摔到床角,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把脸埋进臂弯里默默抽噎,“梁在野……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给胡伯打了电话,下午的课都没上,他只想回家,把自己关进卧室里谁也不见。

文羚走到五百米外拐角的酸辣粉店,四处张望寻找胡伯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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