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53)

林嬷嬷欣然应下,猜想老夫人这是想趁周夫人逝世之前把周小姐纳入后院,只是,老爷那边可不好说。

“老夫人,奴婢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林嬷嬷之所以深得老夫人的宠爱,不仅仅在于她体贴入微,还有开阔的眼界,偶尔还能给老夫人出出主意。

老夫人觑了她一眼,道:“你是我的贴身之人,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林嬷嬷道:“老爷这次回来,也就住个十几二十天。他性子清冷,若知道您暗中撮合他与周小姐,心里该是不乐意的。奴婢怕他像上次那般,与您心生芥蒂。”若强行纳妾有效,白源的房中便不会一直没几个人。

林嬷嬷言之有理,只是这次老夫人已打定主意不再让步。

“我与他早已心生芥蒂。这十几年来,我待他如何你们看在眼里。那颗心却捂都捂不热,我亦不想白费力气。我乃他的亲母,但凡我在的一天,他便不得不得顺着我。淇丫头是个聪明有手段的,不比那女人差,源儿是先入为主才对她视而不见,若淇丫头天天杵在那,他未必不会动心。”

若如此,老爷又怎么会迟迟不原谅您呢?

这几年来老夫人的示弱林嬷嬷看在眼里,只是老爷心如磐石,怕周小姐嫁过来也是守活寡。

当然这话林嬷嬷只敢在心里叨念,老夫人强势惯了,不容旁人忤逆,她刚刚已僭越,再不会触霉头。

“您说得极是,老爷虽然一时想不开,却是个孝顺的,相信不久老爷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林嬷嬷是文家出事后才接的班服侍老夫人身边,自然不清楚她们母子的症结所在。老夫人也没解释,十四年前的事,除了她,知道的俱被灭口,她不容外泄。

老夫人叹道:“但愿如此。”

——

便在老王妃暗中派人查询当年的真相时,白谦这边已先安王府一步将真相得知。

听着白棋的回报,白谦哑言。

所以,竟是移花接木?

一贯清冷舒坦的眉头越蹙越紧,瓷手轻扣桌面。

老夫人、贤妃、萧景炀、奶娘?

白谦看了眼被某人随意搁在桌面的字画,花丛中是一只娇憨肥圆的花猫,花猫蠢钝抬首的动作她称之为猛虎嗅蔷薇。

“将线索抹去。”

“全部。”

第38章 坏事

正正是除夕那天,白源携勇退西蛮骑兵十二里的消息凯旋而归,帝皇嘉赏,赐卫国公白源定国将军封号。卫国公府一时门庭若市,也只有晚上,才安生片刻。

萧惠仪看了眼灯火依旧的书房,冷声道“给我。”

身后是提着食盒的锦心与提着灯笼的锦衣。

翠萍忙把刚烘干的古籍递给萧惠仪,一声不敢吭。

她是白源房里的丫鬟,专管草堂阁的笔墨。

萧惠仪打量着垂首不语的翠萍,嫩白纤细的脖子看得晃眼,直盯得翠萍毛骨悚然,才把视线重新落于手中的古籍。

岛国游记?老爷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虚无缥缈的杂书了?

萧惠仪抿了抿唇,敲门入了书房。

“何事?”白源只抬头看了眼,声音低沉漠然。

萧惠仪让锦心把汤从食盒里端出来,温贤道:“我瞧着天寒地冻的,你常伏案公务,怕你身体熬不住,亲自炖了碗参茸予你活血补气。”

参茸对男子大有益处,萧惠仪在打什么主意,旁人一目了然,只惜这旁人不是白源,或许他也是懂的,只当不知道罢了。

回来十日,白源只去了一次柳晚倩的鸢菲苑,再没入过旁的后院。

随着萧惠仪的动作,一股浓郁的参茸味传来,白源眉头紧蹙。

书房乃公务之地,他无在此吃食的习惯。萧惠仪入府十几年,却一无所知。

白源显然没有告知她的欲望,道:“放着吧,若无要事,可退。”

西疆一带动作频频,虽被他逼得退了十几里,仍不忘屡次挑衅,让人不得不防。他没空理会萧惠仪,因为往往他说上一句,对方能扯个九万八千里。

因着白源的冷漠,萧惠仪脸色微僵,然而经验使然,很快她重拾端庄,道:“老爷,妾有一事相禀。”

白源的手一顿。

“前一段时日,安王府老太君寿宴,安世子因醉酒冒犯了雅姐儿,还被好些人看见了。妾对不住卫国公府。”说着,萧惠仪紧紧盯着白源,想着他什么时候抬头,自己好让眼泪掉落。

只惜,白源的头似有千斤重。

翻了一页纸后,白源道:“此事白安已告知我,既是安世子犯下的事,便与你无关,你不必介怀。”

萧惠仪听了,喜忧参半。

“虽不全是我的错,只是雅姐儿名声受损,妾十分愧疚。雅姐儿再有两个月便十四了。阳安城才俊众多,然真正配得上的寥寥无几,现又出了这档子事……彦儿的性子我了解,虽家世、外貌不错,只惜人没个定性,雅姐儿水一样的性子,配了恐会吃亏。”

“既如此,你打算如何?”

萧惠仪猜不准白源的心思,试探道:“妾担心彦儿这回是真瞧上了,想着不若现开始慢慢帮雅姐儿相看,先把人定下来,也好让彦儿死心。至于嫁,是不急的,待湄姐儿出阁后,卫国公府再仔细筹备,弄个一两年,届时流言大家忘得差不多了,雅姐儿也出阁了,时间刚刚好,不知老爷可有旁的想法?”

萧惠仪此话说不上良善。白雅名声才受损,此时相看的人家与日后相看的,质量定是不同的。

原本高门府邸,儿女亲事由主母全责,只是出了白湄一个另类,白雅又是继女,她不好贸然做主。提前请示白源,顺道还可以试探一番,看他对白雅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另类保护。

萧惠仪始终想不明白,昔日对文世洳一往情深的白源,因何对白谦与白雅如此冷漠。

没错,是冷漠。

无论是白谦高中还是后来位及能臣,白源的表现均不似慈父。父子两人的谈话也听不出多少温情,倒像在例行公事,刻板又无情。至于白雅,那更不必说,十几年来的漠视从未改变,便连被割腕一事也轻描淡写地被抹过。

“她的婚事,你与母亲做主便可。”

虽然想不通,但总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萧惠仪看了眼旁边仍满杯的茶,猜想他这是忙得连茶都顾不上喝,不敢打扰,遗憾又不甘地带着锦心离去。

一刻钟后,翠萍前来换茶。

“把汤喝了。”语气淡且平。

“诺。”

翠萍丝毫没觉得惊讶,添了茶后,小心捧着汤退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一滴不剩地把尚带余温的汤喝了。喝毕,转身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院子一角,目睹了这一幕的萧惠仪紧紧捉着手中的古籍,险些把新弄的指甲崩坏。

——

子时一刻,福熙院

以往在这个时候,老夫人早已入睡,今儿,她却罕见地出现在佛堂,跪在蒲团上,《金刚经》念了一遍又一遍。

月,越过树梢落于顶,东苑突然嘈杂一片,老夫人倏然睁眼。

“你去看看。”手紧紧地攥着佛珠,一刻不敢松懈。

“诺”

林嬷嬷急急忙忙地撩起素色的帘子,打发小厮去东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脚步快,不一会儿就折步返回,气喘吁吁道:“是……是圣上,圣上传见咋们老爷!”

林嬷嬷一惊,暗道坏事了。紧着步子往外走,还没到东苑,已听闻吵杂声一片,还有女人的哭声。

当林嬷嬷赶到的时候,周淇淇恰被白源扔在地上,衣服还是那身单薄如表皮的里衣,说不上透,只衬得身子曲线毕露。发型全无,细白的小脸梨花带雨,甚是狼狈。白源则被白安搀扶着,满脸通红,步履踉跄,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眼神却清醒得紧,只锐利更甚,寒光更冰,几欲杀人。

白源挪了挪头颅,目光与林嬷嬷不期而遇。林嬷嬷腿一软,手脚冰凉地跪在地上。

完了,事儿不但没成,还撞见了皇上传召,卫国公府这是面子里子丢得一干二净!

“国公爷……这……皇上传召要紧啊!”前来传话的小路子一脸为难。

卫国公府出事了,卫国公瞧着也不大对劲,只西疆军情要紧,耽误不得。若他不紧着把人带进宫,耽误了正事,这脑袋就不保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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