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48)

白雅躲着那不断逼近满是酒味的脸,脸色煞白,双脚踢着妄想把自己往灌木丛拉的人,眼泪横飞,求救无法,满心绝望。

她低估了后宅的阴狠与狡诈。

萧晋彦双眼猩红,一开始没留意,待到手才发现那软嫩的皮肤竟似上好的凝脂,香滑诱人。浅色带泪的瞳孔,惊慌而脆弱,让人忍不住摧毁。

就在萧晋彦似被鬼迷心窍的时候,腰间骤痛,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重物砸地,一口灼热的鲜血恰好喷在了一只珍珠璎珞石榴缎面绣花鞋上。

“啊!”

惊呼一片。

第34章 算计

“护驾!护驾!”玉妍公主的贴身丫鬟聘儿扯着嗓子叫道。

公主遇刺,非同小可。护卫听了从四方涌出,把玉妍公主等人团团围住。

地上的人一身狼狈口吐鲜血,王妃没敢细看,捂着鼻子嫌恶道:“哪来的恶徒?竟敢行刺公主!还不快拿下?”

“咳咳……咳咳……”萧晋彦垂首咳得撕心裂肺,腰腹似熊火烤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发现自己尊贵的头颅竟被一群小小的护卫拿剑指着,自家的母亲竟扬言要拿下自己。

“母……母亲……”萧晋彦狼狈抬头,熟悉的脸让众人大惊失色。

“彦儿!”安王妃顾不得礼仪,忙挥开护卫,掏出帕子跪在地上为萧晋彦擦脸,待发现萧晋彦连话也说得不利索时,狠声问:“谁?竟敢在我安王府伤我儿!”

眼睛盯着的正是白谦。周边鸦雀无声,眼中不无兴致勃勃。

这戏,唱得该比刚刚看的任意一出都要精彩。

嫡孙受伤,老王妃虽心疼却不似王妃方寸大失,一边唤府医前来,一边唤人将萧晋彦搀扶起身,心里算计着眼下的局面。

她扫了眼被白谦藏在身后只露了一点衣角的白雅,思量着她在白谦心里的地位。观白谦的脸色,面无表情中带了点阴翳,显然她赌对了,对白雅越发渴切。

玉妍公主看了眼被弄脏的新鞋,眉宇轻皱,待瞧见白谦,红唇险些绷成了一条直线。

白谦竟护着一个女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卫国公世子。”玉妍公主语气不明发了先声。

白谦不痛不痒地给玉妍公主见礼,玉妍公主的脸色却半分不见好转。

老王妃看到白谦身侧露出的一片衣角,再看萧晋彦尚算整齐的衣服,心里明镜似的。

竟未得逞。

安王妃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铁青:“不知卫国公世子这是何意?”安王妃对老王妃和萧惠仪的算计一无所知。

“安世子似乎不大清醒,不知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我只好出手提醒,让他悬崖勒马。”

身后的小手紧攥着,小拳并着小脸烙在腰背上,带着微暖的呼吸与难忍的颤意。

他鲜少见她如此害怕,连着他刚刚也险些失了理智,那一脚,若不是白棋提醒,怕能要了萧晋彦的狗命。

白棋藏于暗中,唯白谦可知方向。

他抿了抿唇,暗沉的黑眸酿着风雨,直直地劈向老王妃。

老王妃心里咯噔,白谦远比她想象中的有魄力,这种威慑,她唯在老王爷身上感受过。然而,她一把年纪了,什么风雨没经过?又如何会惧于区区一个小辈。

老王妃沉声道:“不知道彦哥儿做了什么,竟让世子下如此狠手,怎说他也是皇上亲封的世子,莫非世子以为自己立了功便能藐视皇族?”

只要白谦敢说白雅遭彦哥儿□□,失了清白她不嫁也得嫁。白雅一个死了生母还留着罪臣血液的人,嫁入安王府是高嫁,哪怕彦儿失礼在先,谁敢质疑她安王府居心叵测?

安世子妃的身份,京城贵女稀罕着呢!

萧晋彦挥开安王妃的手,又跪回了地上,那双桃花眼清明了不少,神色与刚刚的大不相同,当着众人的面道:“祖母、母亲,不怪卫国公世子,刚刚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不小心冒犯了小雅,幸亏卫国公世子及时制止。”说罢,还往白谦的身后觎了一眼,眼中的热切让众人心思迥异。

众人心思活络。

小雅?莫不是白二小姐?安世子与白二小姐竟以小名相唤,想来关系匪浅。

小雅二字砸出,白谦凤眼微眯,萧晋彦在他的眼底连一颗棋子都够不上,竟胆敢觊觎他的人。

不知不觉,他俨然将白雅纳入自己的羽下。看向萧晋彦的目光似携了冷箭,黑眸似在暗忖着何时出鞘。

白谦的目光冰冷可怖,萧晋彦忍不住往后挪了一寸。

白雅呼吸稍缓,萧晋彦此举是想把他轻薄于她之事落实,完全不在乎闹到众人皆知。她咬了咬唇,这个时代赋予女性太多道德枷锁,她并不十分在乎,但为了身边的人与日后的平静,不得不珍惜。

白雅悄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头发有些凌乱,然而她顾不上了。

她怯生生地从白谦的腰侧露出半边脸,似怕极了,双手仍紧紧地捉住白谦的衣服,小声道:“给公主、王妃、郡主还有各位夫人问安,白雅失议,望恕罪。”

说罢,一点点的挪出身子,跪在地上。

声音软糯,容貌清绝,白肤塞雪,发丝虽凌乱,衣服却是整齐的,众人心里有了个大概。

萧惠仪欲先发制人:“雅儿,好端端的你不在前院,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是安世子常出入之地吗?”

白谦黑眸微垂,盯着白雅跪地的身影,似在不悦,又似在回味。

他对她此时的姿态莫名不喜,似乎卑微了些,然而触及她清亮的眸子,那股不喜竟又散了出去。

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她不是兔子,而是藏了尾巴的白狐,那双平静透亮却带着异光的琉璃眼便是破绽。

白雅缓声道:“回母亲,我第一次来安王府,确实不知这是安世子常往来之地。安世子醉酒,言行失礼,幸兄长及时出现,阻止了安世子糊涂酒下做出的糊涂事。因我久不见行人,失措惊叫,兄长心急如焚,这才误伤了安世子,恳请母亲、老太君与王妃见谅。”

众夫人听了,心里微妙。按理说白雅算得上是安世子的表妹,常道白婳与流霜郡主感情有多好,不料这竟是白雅第一次到安王府。都道白夫人不喜继子继女,此言不假。此外,事发之地说不上偏僻,却久不见行人,这话实在耐人寻味。都道白谦气质清冷、疏远出尘,这安世子该做了怎样的荒唐事才惹得他动怒,竟什么也顾不上了。

思及刚刚安世子似是而非的话,也只有男女那点事了。

白雅话里有话,听得老王妃侧目。这白雅,倒是小看她了,如此看来,是个可以□□的。

老王妃朝身边的萧惠仪道,“彦哥儿的性子我清楚,若非真的喜欢,定不会如此鲁莽,别人道酒后吐真言,行了也该是真事,看在他真心一片的份上,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老王妃一语盖定,竟亲口承认萧晋彦欲欺凌白雅,只是后头的承诺,让不少欲与安王府攀亲的人心感不满。

安王妃听了,如晴天霹雳,她的彦儿是日后的安王,如何能娶一个罪臣之后?忙道:“母亲,这,这怕不妥。”

老王妃淡扫了她一眼,道:“如何不妥?自古表哥表妹一家亲,如此还能亲上加亲。”

老王妃这是铁了心要把白雅扯进安王府,安王妃再不愿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老王妃的脸,只能寄希望于不在场的安王。

萧惠仪见安王妃再无异议,心里纵然不满仍道:“既如此……”

“母亲。”

萧惠仪神色不悦。

“恳请母亲三思。”

“莫非你不愿?”老王妃板着脸,很是威严。她的彦哥儿仪表堂堂,别说一个小小的卫国公府嫡女,便是尚公主也成。

“恳请老太君与母亲听我一言”,白雅答非所问,“安世子醉酒失仪,乃小错,若因此娶白雅,便是大错,请王妃与母亲三思。”

一直默不作声的玉妍公主突然问:“因何娶你便成了大错?”

白雅感激玉妍公主的金口,因她的询问,这场战役终于不是碾压式的了。老王妃与萧惠仪乃她的长辈,纵然她再言之有理,比不得“孝道”二字。若她所言乃回答玉妍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安王一世英明,行事光明磊落,乃皇族典范。安世子身份贵重,身负使命,为诸公子之标榜。今日老太君大寿,酒上心头,安世子一时不察,才犯下了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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