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14)

“哥哥”两字似乎也不是难以启齿,只是说完这番话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空气似乎过于寂静,最可怕的是白谦仍一脸淡漠,她都替自己感到尴尬!

玉蔻恍若回神,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白雅暗松了一口气,佯装淡定回了屋子。

在沐浴的时候她的脑袋仍乱糟糟的,要如何跟一个不熟的哥哥相处呢?

撒娇卖萌?她摇了摇头,加上前世二十岁的人生,她已三十二岁高龄,装嫩可耻。

喜极而泣?按理说,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这才是自然反应,但她脑海里对这个人的认知一片空白,自认哭不出来也错过的哭的最佳时机,最重要的是,对着白谦那张没什么烟火味的脸她实在哭不出来。

诉苦埋怨?对方当了十二年的质子,按理说生活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万一对方混得比自己还惨,此举不亚于在对方伤口上撒盐……

白雅想了一圈,没半点头绪,玉蔻见她都进去半个时辰了,没忍住提醒道:“小姐,该起了,再晚些水就要凉了。”

“嗯。”白雅软软地应了一声,声音就像掉进了蜜罐里,黏糊中带了点不自知的软糯。

玉蔻小心替她擦着身后的头发,瞥见她臂上狭长的划痕,一脸心疼道:“小姐,世子刚刚着人送了药过来,奴婢给您涂上?”

药?白雅忍不住胡思乱想,莫非白谦以前也身在水深火热中?不然怎么会随身携药?是了,他也受伤了,为的还是自己,而她竟未问候半句。

“小姐?”玉蔻觉得今晚白雅实在怪异得很,屡屡失神,该是在想世子。

白雅这才撸起衣袖,玉蔻将药倒在手心小心涂抹。幸好伤口不大,不然沾了水恐怕会落下疤痕。

“他,在做什么?”许是因为白谦没在跟前,她突然就唤不出口了。

玉蔻目不斜视,因为心疼,声音比以往要轻些:“世子刚刚出门了,也没说去哪。”白雅听完暗松了一口气,如此她就不必纠结要不要跟他一起用膳了。

白雅才稍歇心神,突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她伤的不仅仅是手臂还有小腿,小腿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白雅皮肤白皙且娇嫩,看着尤为渗人。

要想淤青尽早散去,玉蔻不得不狠心揉弄。

“嘶……”前世她发病痛得麻木,今世却尤为敏感,白雅两眼泪汪汪地瞅着玉蔻,求怜惜。

玉蔻一时不妨竟跌入白雅那两汪或清或媚的温泉中,俏脸被氤氲得通红,手下一个没注意,力道竟又重了几分。

白雅疼得惊呼出声,玉蔻心惊,赶紧松手,嘴里却道:“小姐,这个得揉开,不然淤血不散,非但好不了还会留印子。”

玉蔻说得不无道理,白雅撇了撇嘴又忍耐了一会儿,小腿上的力道总算轻了些,许是累极又或是被玉蔻揉捏后身子渐松,她斜斜地靠在床边,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涂好药后,玉蔻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白雅刚沐浴完,身子带了点薄红,又是累极。睡颜恬淡静雅,在暖光中似含苞待放的睡莲,幽幽惹人怜。

这两年来,玉蔻眼睁睁地看着白雅一点一点地长开,欣慰又复杂。幸好,世子回来了,在她尚未全然盛放之时回来了。

玉蔻给白雅掖了掖被子,留了一盏灯后悄然退下。

平央城在一夜间变了天,段祺瑞等人却用了不到一个早上的功夫平定天色,期间的过程白雅并不在意。

是以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日晒三竿,只感觉肚子空得厉害。

“小姐,您可总算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白雅伸了伸懒腰,将脸埋进被子里蹭了又蹭,懒洋洋道:“只肚子饿得慌,什么时辰了?”

“现是午时,您睡了一宿一早,奴婢见您睡得香甜便没扰您,倒是世子等您用膳都等一个早上了!”玉蔻素来大咧,言语不似玉竹小心,反而多了几分姐妹的亲昵。

白雅翻身坐起:“怎么不让他先用?”

“世子说有事与您商议,等等无妨。”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

白雅心里乱糟糟的,盥洗后随意装扮一番,道:“去青兰苑。”

然而,许是两人都不爱说话,又或是谨遵食不言之礼,一顿饭下来,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互相夹菜,平平淡淡就过去了。

玉蔻收拾完桌子重新沏了一壶茶,极有眼色地退下。

白雅稍显无聊地打量着屋子,布局与她的房间无异,只是桌子比她的要整齐,只放了一本书。打量完屋子,她便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白谦容貌俊美,不输段祺瑞。然而,段祺瑞棱角分明中带着一股逼人的锋芒,而他更像一块上好的美玉,精致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光华尽敛。

白谦是原主的胞兄,既然她接受了原主的身体,理应一同接受,说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白雅心道迟早都要面对的,轻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的伤好些了吗?”

白谦看着险些将脸埋进茶杯里的人,眼帘轻掀:“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拨弄着手中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没想到对方比她还沉默寡言。为免尴尬,她只得佯装唠家常,顺便探探他的态度。

情感上,她活得像镜子,别人如何待她,便如何待别人。

“五天前。”五天前?也就是说刚回来就快马加鞭到平央城找自己?只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在平央城而非南庄?

白雅想到了武功高强的郭尉,她早就对他的来历表示怀疑。萧惠仪可舍不得将武功高强的护卫拨给她。

如此说来,白谦待原主也是情真意切,只惜原主似乎不知道,而郭尉也是她离开卫国公府之后才跟在身边的。

想来想去,似乎原主的好处都被她占了去,是以心绪又乱了几分。

其实原主在被割腕的时候是有意识的,那碗被下了药的汤,她只喝了几口,但她放弃了挣扎与求救。

许是心灰意冷,许是知道求救无果……

白谦打量着径自沉思的人,发现对方似在紧张又似在神游,她双手隐隐发力,心跳却一如既,呼吸也不显急促。

她成长得极好,花一样的年纪带着花瓣一般的娇嫩,最让人欣慰的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清澈得一目了然,哪怕如今蒙上了一层薄云,依旧可窥其后的淡然。

倒是出乎意料。

白雅悄然抬头,白谦适时收敛心神。

如今,她是他的责任。

“明日一早回南庄。”许是觉得语气强势了些,白谦又硬邦邦地添了几字:“可好?”

白雅抬眸,两人目光相触,一个清浅如泉,一个淡漠如莲,不看眸色与外貌只观神态,倒似足了兄妹。

黑眸里真真切切地映着她的倒影,局促而犹豫。

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好。”

第10章 偏见

得知段祺瑞因处理平王一案极难抽身,白雅留了口信后与白谦等人一同回南庄。

还在路上的时候玉蔻便告知白雅,林嬷嬷来了,林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极有脸面的老人。

才下马车,白雅便看到一打扮得体的老妇端着一脸慈善站在马车旁,后面是一脸恭敬的玉竹等人。

“奴婢给世子、二小姐请安。”林嬷嬷一袭灰绿色棉褂,银丝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上面别着一支素朴的玉簪。

白雅问:“嬷嬷远道前来,可有要事?”

林嬷嬷欲上前搀扶,却被玉竹抢先一步。她把手交握在胸前,笑道:“前不久老夫人路经雅馨苑,突闻奇香,原是二小姐院子里的金花挂满了枝头,便想起您小时候尤爱吃桂花糕,唠叨着您再不回去金花可就白开了,遂吩咐奴婢前来接您回府。”

小时候“白雅”确实在院子里植了两株桂花,那两株桂花还是白婳不要扔在地上,她捡的。

见白雅不说话,林嬷嬷又道:“原本我们早该到的,只是路遇山崩,道路不通,硬是在县里折腾了半个月。这一耽搁才发现竟连给二小姐送新衣与银子的奴才也在。幸好现天气还不是太冷,不然冻坏了小姐可有她们受的。”

林嬷嬷也是前天才到的南庄,至于那送冬衣的奴才是真的被困还是后来补上的,还真不好说。

白雅瞧了眼身旁的白谦,看来她的便宜哥哥很受老夫人器重,让她被“爱屋及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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