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98)

“担心什么?”

“...”秋画挑起柳叶眉,“今日的击鞠不光有沈氏,还有各家的小娘子也都会去,毕竟姑娘您和仓中没有成婚,仓中他仍是未婚配,就他那白脸祸国...”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她敢?”仍是尚未婚配刺入她心中。

“他是不敢的,可难保别的小姑娘不敢。”

“你出宫去,跟着她一同去沈家北郊马场。”

“啊?”

“她不会击球,去了估计也是干坐着看,你只要站在她身旁就好了。”

云烟秋画为坤宁殿惠宁公主的内侍女官,沈继宗喜结交,请的人里大多都是仕宦甚至还有宗室,所携家眷多为获封诰命的内外命妇,有些常在宫内走动,是见过惠宁公主身旁的内侍女官的。

“可这也...太...”秋画抿着嘴,苦涩道,自己酿的苦,总得自己含泪吃完。

此次端午沈家请人颇多,几乎朝中大臣的府上都收到了请帖,击鞠原为宫廷娱乐,后传至民间,至宋时极度兴盛,到了如今,不管宫内还是民间,连女子也可以参与了。

马场中间空旷的草地用帷幕围起,每隔一丈设有一面旗子。周围搭设了遮阳的棚子,桌前都有一块牌子刻了宾客的姓,沈家为东道主在最中间,两旁按身份依次排下去。

球场南北两边立有两根木柱,中间放置一块木板,底下开有一个孔作为门,门后加了一个网面的囊。

因为是骑马击球故而球场十分大,又正值端午,草长莺飞之季,“沈家这场面...”

“仓中,沈官人虽政绩平平可却十分善于经营,这马场乃是他的产业之一。”

李少怀瞅着前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丁家...”

“嗨呀,丁殿帅,妾身先在此恭贺殿帅几日后的新婚大喜呀。”

“沈夫人客气了。”丁绍文面露温和,作揖回礼。

“二郎武将风范,气宇轩昂呀。”

丁绍武作揖回谢。

“这就是四郎吧?”沈夫人着看到丁绍德时,她正心不在焉的坐在座上喝酒。

“四郎,四郎,沈家大娘子唤你呢!”丁绍武推着弟弟。

丁绍德回过神作揖道:“大娘子好!”

沈夫人不怒反喜,露着慈祥的脸笑眯眯道:“嗨呀,四郎长得真是俊俏,年纪轻轻就高中得官家重用,丁家能人辈出,可喜可贺。”

丁绍德拱手浅笑,春闱一场,得中进士,天下人的脸色都不一样了。

“哎,怎的三郎未来?”

“他...”

丁绍武插过大哥的话,“哼,他落第,羞于见人,所以未来!”

沈夫人滞着眼神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李少怀又看向另外一边铺张最广的棚子,“那是哪家人家?”

孙常顺着李少怀的视线看去,“哦,那是沈家的亲家,来得应该是密王的女儿,宜都县主吧。”

“哦,看上了长子却定婚了次子的宜都县主。”

“李仓中!”

李少怀耳朵一竖,“十三,球赛快开始了,秋画我们先入座吧。”说罢提步走去。

“你!”秋画伸手指着离去的李少怀!秋画跺着脚,恨不得在此运内力给上一掌。

李少怀虽只是一个仓中,却被沈家安排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使得沈家主位朝此一眼就能看到全部,她自然也能看尽沈家大帐。

各家帐子内多是女眷,未出阁的小娘子皆用团扇遮挡着脸。

丁绍文已与钱府定亲,丁绍德已经被皇帝指婚三公主,剩下年轻人中尚未婚配又能入眼的极少。

惠宁公主一事宫内外有传闻,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闺阁内的女子听之却不会信之。

今年及第的士子除了状元李迪出任地方,其他两个都来了。

沈氏从前头一直挨家的问好搭话,从丁家帐子走后,丁绍德才起身朝前走去,“哥哥成了驸马后总也没有机会见面,新婚如何?”

李公武摇摇头,“公主宅心仁厚,让我初两月都不要入朝。”

丁绍德笑眯着眼睛,“公主是大智慧,知道避其锋芒,恭喜哥哥得贤妻。”

李公武大笑,“别急着恭喜我,你不也是快要成为天家女婿了吗,哈哈哈!”

丁绍德一下子像噎住了般,“我...”

“别这般不情愿,三公主有着大宋第一佳人之称,又性子单纯,有什么不好!”

丁绍德皱眉涩道:“是,就是太好了呀!”

“来,咱们兄弟两各带队打一场球如何,我也多年没有击鞠了!”

丁绍德摊摊手,“蹴鞠我还会,击鞠不行,我不会骑马,也骑不了马!”

“你看我这记性!”

沈夫人带着嫡长子沈惟温一路问好,一来是作为东道主的礼貌,二来也是为刚入仕的沈惟温铺垫人脉。

沈家家主虽倦于从吏,但沈大娘子却是一个极善于盘算的人。

“嗨呀,官人就是今年的榜眼李仓中?”沈夫人望着李少怀惊叹道。眸中流光不停的打着转,“仓中一表人才,妾身活了半辈子头一回儿瞧见像仓中这般秀气的人儿!”沈夫人由心赞叹,同时也明白了为何那不可一世的惠宁公主会看上李少怀。 这种话若出自一个闺阁女子就显得有些不知廉耻了,不过沈夫人是妇人又是长者,怎么夸都是不要紧的。

不过听语气,她话里略带有遗憾,周围帐子的人都悉知,太康的沈家也去了榜眼家提亲,可惜未果。

“沈夫人过誉了,蒙夫人抬爱,某以卑微之身得以入宴。”

“哎,仓中切莫这般言,以仓中之才和这度量,高升指日可待,届时可莫要忘了妾身这个妇人!”

“不敢。”

沈惟温作揖后随着母亲出棚离开。

李少怀侧头望着远离的沈夫人,“这个沈夫人...”

“仓中觉得这个沈夫人人如何?”孙常反问着她。

“有一股桀骜的性子!”

孙常笑了笑,“沈夫人是将门之后,将门虎女,击鞠可是一绝呀,此球场是当年沈继宗为她所建,沈夫人也是一个精明的女子!”

“精明的女子?”李少怀抬头张望。

“沈四娘相中了您,回来后就向长辈直言,作主提亲的正是这个沈夫人。”

“哦?”孙常的话让李少怀对沈夫人刮目相看,“寻常像他们这样的显赫人家择婿定要查清门户才敢提亲,而我...”

李少怀为之一笑,“殿试揭榜一日后我的策论就传遍东京,琼林宴前一日沈家就上门提亲了,还向我透露他家与宗室喜结了连理,以此试图让我动心,结果被我拒绝了。”

“谅你也不敢答应!”秋画端坐在一旁撑着头,眼睛半步不离的盯着李少怀。

“...”

孙常捂着嘴偷笑。

“秋画姑娘,我不会击鞠,你放心好了,今儿我...”

“李仓中!”

沈夫人走后棚中又来了一个少女,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仔细瞧会发现她与沈夫人长得极为像。

沈夫人风华绝代,想必年轻时也这般好看吧,“姑娘是...沈四姑娘?”

沈昭轻笑嘴角,嘴角处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仓中慧眼,没见过却能凭借母亲的容貌辨别我。”

李少怀心中微愣,第一反应是,这姑娘好生聪明,一点儿也不像小孩,“四姑娘才是聪慧,某年长你却是不如的。”

“寥寥数语,就下此定论,我该说是仓中妄自菲薄呢,还是仓中谦虚过人?”

李少怀瞥笑,“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

沈昭跟着她也笑了,“仓中果然有趣,可不知道会击鞠否?”

“见过,但不会。”

“民间击鞠不及宫廷,击鞠不单单是击鞠,其中大有学问。”

“比如,小娘子家中就以此学问教众人!”

沈昭再次笑了笑,“你随我出来。”

李少怀侧头瞧了一眼秋画后难为情的随着沈昭出去了。

从棚子内出到球场,显露在众人眼眶下,那些掩面的团扇瞬间都拉低好几尺,眼中发着光的询问着自家的长者。

“那个俊俏的小官人是谁。”

“今年春闱的榜眼!”

沈昭带着她出来,指着球场南边的立柱道:“那是门。”

“这个是鞠杖。”她将一根数尺长,末端像偃月的鞠杖递给她。

“击球的时候都是骑在马上的,两队共夺一鞠,夺得鞠后击入网囊者为胜。”沈昭指着鞠和球场一边的立柱门孔,回头愣看着她,“你应该会骑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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