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44)

她将之前让人从大内带出来的伤药拿出来,幸而她重生以来将能想到的祸患都一一做了应对,常备着各种伤药与解毒之药。

“丁绍文的事情我稍后再问你,你适才说遇到了丁绍仁?”一边替她上药,一边询问着。

李少怀点头,“那厮儿称他三郎,想来是的。”

赵宛如玉手颤抖了一下,心中微惊,低喃道:“因果循坏,难道是预示?”

赵宛如不安的深皱起了细眉。眼神突然变得可怕。

若你这一世再敢动一下歪念,便不是要你一条腿这般简单!

李少怀在她眼前挥着手,“阿贞这是怎么了?”

“阿怀往后不要与参政府来往了。。。至少为官之前。”

李少怀眨了一下眼睛未加思考,“好。”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李少怀应承太快,太过顺从,反到令她担忧。

丁谓前期为官兢兢业业,着实为百姓谋了福,又依附于皇帝宠爱的皇后,所以官运亨通。而其长子曾一度被众人视为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家,应当没有人会觉得与之结交会不好。

“元贞说的话,定然都是为了我好的话,元贞是东京人,出身仕宦,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远比我懂得多,所以我不问,一来是信任,二来...”

“我不想让元贞为难。”

李少怀心思细腻,前世也是如此,正是这细心之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让她一步步深陷。

深陷情中,为情所困。又因爱的太过深,而失去了理智,迷失了自我。

榻上依偎着两个人,一人靠枕轻声翻阅着书本,另一人慵懒卷卧她怀,闭目安详。幽幽的檀香从旁边小方桌上飘溢出,绕上梨柱,环于房梁。

“现下你可以说了,丁绍文找你说了些什么?”

手中还捻着一页纸张准备翻过去时,纸张与她的手便定在了书本张开的中间停住,她的手比这蜀本的白麻纸还要白皙。

“他...说长公主倾慕我,欲有让我做驸马之意,所以去求了官家准许道士应考。”

枕在李少怀腿上的人缓缓睁开眼,“长公主?”

“他还说,是我勾引的长公主的,他见到我在礼部的投状了,让我撤下书状离开东京。”

赵宛如爬起,撑着身子对视着李少怀,“他说的是长公主?”

李少怀转了转眼珠,“他只提及了公主,我又正好相识长公主,而且元贞你也说过。”

她轻呼一口气,李少怀是把丁绍文的意思给听成了长公主,毕竟丁绍文不知道她未曾向李少怀透露过身份。

“那你如何回答他的?”

“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再说我又不喜欢那长公主,也不想做什么驸马都尉,他想做,就给她做吧。”

“你...”赵宛如愣住,深皱着眉,忍住想掐她耳朵的手,“什么叫他想做,就给他做?”

你这是要把你的妻推给别人了。别人不知道,可赵宛如自己心里清楚着呢,那丁绍文若要做驸马,也只会做惠宁公主的驸马。

“长公主性情温厚,而这个殿帅一表人才家世又好,是极为般配的。”

“阿怀你要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我知道,今日他虽处处有礼,待人随和,但是城府过于深了些,有时候,我似看不透。”李少怀对上赵宛如的眸子时,心中微微惊起波澜。

城府深的,还有眼前人啊,阿贞的眸子里,深邃的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泉,李少怀知道,看似表面波澜不兴,实则泉水深处暗潮涌动。

元贞在想什么呢,谋划什么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更不可无。”赵宛如伸手触碰李少怀的冷峻的脸。

李少怀眨着干净透澈的眸子点头,“害人终害己,没有人能逃的出因果。”

指尖一路从脸庞滑下,渐渐泛上倦意,进而又缩进了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享受着她怀中的温暖。

李少怀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放下书本,“今儿不光遇到了丁府的三郎,还遇到了四郎,丁绍德。”

“如何?”

“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是不是和你一样,若只看的话,当真是个美少年。”

李少怀拳握着手覆上朱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但我听人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之人。”

“嗯,东京的人是这么说他。”

“他...”李少怀轻挑起眉,将声音压低,“我二师姐的父亲,准备将师姐嫁给他。”

李少怀感觉到了腿上的衣衫被人猛然攒紧。

“你又要多管闲事吗?”

“这不是闲事,师父上次传信让我照顾好师姐,想必就是为了此事。”

“那日我去见师姐,她是哭着与我倾诉的,丁家四个郎君,偏偏挑了一个最差的庶子,我虽对嫡庶从来不在意,但是那丁绍德我见了,着实不好。”

“师姐只愿嫁长子丁绍文,奈何丁绍文是驸马人选...”

攒紧的手松开,衣裳变得褶皱,“她想嫁丁绍文?”

“可这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怀如何帮她,难不成又去钱府提亲,抢亲?”

“又?”

赵宛如话里的又字让李少怀一阵不解,不免疑惑了起来。

第33章 四郎与顾氏三娘

“算上三岁那年, 这是我第二次来东京, 前些日子的钱府是第一次去,如何一个又字?”

赵宛如也是情急下说的幽怨之话,没有想到李少怀抓字眼抓得这般厉害,偏紧咬着不放了,好以证她的清白与忠心。

“你急什么,委屈什么, 难道你不曾动过这种心思?”

“我...”李少怀语塞,不会说谎话的人总是要吃些亏的, 因为她曾经的确有过这个想法。

还是师父告诉她的,钱希芸出身江南钱氏, 乃南方第一大家族, 今后定是要还俗归家嫁做人妇的。又道钱希芸这个性子,普天下也就只有李少怀能够容忍, 李少怀自己也知道。

她们朝夕相伴多年,祖辈上也是有着渊源的仇, 但是李少怀心善, 也明白式微小国的处境艰难。乱世之中,人人都为自保而去卑躬屈膝的讨好他人,遂早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她们只有手足之情,但情感又更胜此。

李少怀有些羞愧, 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实在是...

”被我言中,心虚了?“

墙壁上挂着一副丹青,纸白, 墨黑,红梅一枝独秀。

猛然间心中自责,“不,那是曾经的想法,如今我既已与你承诺,怎会食言,又怎会因她人弃你不顾。”

唐州往东京小道上发生的事,那场带着意乱情迷的秋雨涌出她脑海,山林的露水流淌在花间,房中的帐内又是另一片云雨。

皎洁光滑的身躯下,浅色被褥上印着显眼的绯红,女子的落红,本该留于新婚之夜。那晚她失去理智,情不能自已,她亦没有阻止,反而百般配合。

这般引诱下,二十年来的自制化成灰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可为这片刻欢愉,下九泉。

“算你还有良心,先前关窗之时说的话还记得。”

李少怀顺着她枕在自己腿上的秀发,看着赵宛如的侧脸,直勾勾的盯着发了呆。

“但我不能经常见你。”离冬至的大日子不远了,她要回宫了,工部的人一催再催,她也该有个回复了。

李少怀呆滞的望着,旋即才反应过来,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眼睛,“阿贞...是有事情要办吗?”

李少怀腿上感受到的摩擦是她在点头,“不能常见我...”

“这次,是很久,或许要等冬至结束,又或许是春闱之后,所以这几日我会留在这儿陪你。”宫里事情还有很多等着她去处理,春闱之前要解决。

想着唐州的周清漪与陈世泽二人被流言所逼迫,陈世泽倒是无碍,可周清漪名声受损,导致她身为知州家的小娘子都无人敢要。

想来赵宛如这般见她,将她藏在这京郊别院中,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为此她自知应该更加发奋才是。

“我入东京之时秋闱时间已经过了,幸得恩师荐书,才投了状书去礼部。待明年...”大宋读书人多,才子多,想从众脱引而出金榜题名何其难,李少怀将书拿起,“诗书内容倒是难不倒我,但殿试上有国论,只有一甲不用复试等三年之久可以直接做官,我努力读策论,若能提名金榜就可以直接为官,到时候便可以去府上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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