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87)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改元不是小事,天子选妃也不是儿戏,就连王钦若都不敢弄虚作假,何况沈家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

视线未曾移动过,而眸中的人越来越近,她轻摇了摇头,“泱儿呢?”

张庆见到驸马走近,识趣的拱手轻点了一下头退离。

“秋画姑娘抱着,已将人马安置妥当,可以上山了。”

略带寒意的春风拂来,卷起额前的发梢,她将从马车上拿下来的褙子替她穿上,“山上风大,较之山下要更为寒冷,此地不能生火,附近有个镇子,我已叫人去换汤媪了,冷吗?”她握起赵宛如的手,不冷,却也不热,于是搓着双手捂热。

赵宛如摇头道:“东京的初春远要比江南冷,”一句话还未完,她便打了个喷嚏。

“山下也有风,先上车等一会儿。”也未等她答应,直接就拦腰抱起。

长春观立江南十余年之久,香火旺盛,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有上山或下山的香客投来目光。

“你怎么就...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将头埋进李少怀的肩颈,脸红道。

“那就让她们看,我抱自己的妻子还有错了?”

“我不仅要抱,我还想非礼呢,咦,不对,自家的妻不能叫非礼,这是正当的,夫妻恩爱~”她似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便将怀中的人抱上车,顺势亲了一口。

“你!”赵宛如火速转身低头进了车厢,“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恬不知耻!”

理亏的人也跟着入了车,一本正经道:“我亲的可是自家娘子,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赵宛如抬起手抵在她胸口堵着不让她进来,“我说你是你便是,哪有那么多理由!”

躬腰的人抬起双手,似投降一般,“好好好,我是我是,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如此,她才将手放下转身回了座上,李少怀一脸傻笑的随她身旁坐下,“元贞的手时常冰凉,得经常捂着。”她本想把手收回的,谁知道这人竟握得死死的。

随后又听不断念叨着,“脚可冷?江南多雨,地上湿气最是重。”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跑不得跳不得,淋不了雨,风也吹不得的孱弱之人,我又不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眼前这一脸憨笑的人就将手放开往下抓住了她的脚,“你!”

这些无理的举动,什么时候这般娴熟了,当真是好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嘴硬!”身手碰了李少怀便知道,每到春冬寒冷之际她都是一副冰冷的身子,偏偏这两年里的冬日她都不在她身旁,“不过才别半年,元贞就与我生分了么?当初是谁勾引我来着,如今竟也会害羞了,当初又是谁与我说小别胜新婚,如今竟这般嫌弃归来的我。”

“明明是你不要脸。”赵宛如扭过红透了的脸。

李少怀耸耸肩,将她的鞋子脱下,放入怀中捂着,“你以前,有难处从不与我说,总是倔着性子,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移动的暖炉,冬日携带起来多方便啊,伸手就有。”

“你这个炉子,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冷掉的时候呢。”

李少怀将头抬起,正对着她,“除非我死了。”

“我不许!”她将头扭回,冷下了脸。

命令式的话让李少怀为之一笑,旋即温柔回道:“好。”

“今后行事我都会万般小心,为你,也为泱儿。”

冰凉的双足渐渐热起,她不免心生自责,“诸多疑难杂症皆从脚底来,人体穴位千万,唯足底最多最繁杂,是我思虑不周,元贞尚在月子之中,实不宜赶路。”

“梧州靠柳州,我们多在哪儿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是我不知你的计划而冒冒失失的跑来,差点害了泱儿,也令你担忧。”

李少怀摇头,又笑了笑,“殿下千里追夫,某怕是回了东京又要遭人嫉妒了。”

“哦?”赵宛如撇过嘴淡笑一声,“某人既然怕,那边留在山上好了,反正已经到了脚下,有观众这么多师姐妹呵护着,就省得每日被人呼来唤去的了,自由自在,岂不快活?”

听懂了话的人愣了楞,“这是哪跟哪儿啊?”见赵宛如不搭理自己,忙又道:“我挺喜欢被人某人使唤的,最好再凶一点,不然打我一顿也行。”

“呵。”她将双脚收回穿好鞋便出了车厢,“上山吧。”

才刚踏出,便又首道:“就算某人不怕别人说你惧内,被同僚取笑,那我还怕落得一个和四姑姑那样的名声呢。”

李少怀紧跟其后,“我与柴驸马可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怎知柴驸马不是心甘情愿的呢,你与他不熟,就匆匆妄下定义。”

“若非如此,那姑姑的妒妇之名如何来的?”

“子嗣。”

从车厢出来的人挺直了身板,楞在原处,“这...”

“姑姑成婚已有六年之久了,前两年倒是还好,京中只传柴驸马惧内,久了便就有人说闲话了,母亲之所以催生,也是这个道理。”

“好荒唐哦。”她扶着赵宛如下马车。

随从抱了两个汤媪回来,李少怀接过一个塞给了赵宛如,套了兽绒的汤婆子十分暖和,“这天下荒唐的事情多着呢,但是你能做的,大都只有接受。”

“哎,真羡慕姑爷,姑娘连骂姑爷的时候都是笑着的。”阿柔怀揣着双手看着马车旁两个在路人面前一点都不遮掩的人,随后又看着秋画怀中抱着的婴儿,“哎呀,你看看你的爹娘,只顾着恩爱,都不要你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婴儿,突然间醒了,于是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阿柔,你看你,小公主定是听了你的话才哭的。”

“不是吧...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肯定是饿了!嗯,一定是饿了。”

“快去抱给姑娘。”

——————————

长春观。

从观门进去,大殿前的院子里有几个女冠在清扫院子,见来人簇拥成一堆遂多瞧了一眼。

这一瞧可傻了眼,“这不是玄虚师兄吗?”

于是整个长春观都热闹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移了阵地,去往了后山。

在后山小院的静室内,频频传出一个妇人叫喊声。

“一年多不见,你这个臭小孩怎么像被人打了一样?”李少怀脸色的疤痕虽在慢慢淡化,但如今还是能被沈秀安一眼瞧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又拉着她的手臂左右转圈圈。

“这不是刚从战场回来吗。”

沈秀安将手一松,“西南战事一出,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师父,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虽然已经习惯了师父不着调的样子,“元贞还在这儿呢。”她低着头瞥了一眼妻子。

赵宛如只是轻轻一笑,“没关系,师父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拘谨。”

“还是徒媳妇说话我爱听。”话间,沈秀安微笑着朝赵宛如走近,“那药...”

“多谢师父赠药。”

方才山下哭闹的婴儿进了母亲的怀抱时便停止了啼哭,如今又熟睡下了,孩子眉眼间像极了幼时的李少怀。

沈秀安抱过孩子,心花怒放的笑着,“长得这么像你爹,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学你爹。”

“师父!”

“宛如觉得,师父说的没有错,泱儿以后可不能学你爹爹,否则又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家。”

“我?”

——咚咚咚——

就在她欲要为自己争辩一番的时候静室的门被敲响了。

——吱——

进来的人是大师姐,“师弟。”

“师姐,”李少怀呆愣的望着门口,随之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顾姑娘?”

顾氏点头浅笑,“看来驸马与公主都平安无事了。”

上次京城一别她们也快一年没有见过面了,“怎消瘦了如此之多,方才我在律堂听见她们说你回来了,还真是的,你都不知道西南平乱的消息传来时,师父有多担心你。”

师父虽不正经,却是实际上最关心她的人,李少怀朝沈秀安点着头,“我没事。”她又疑惑的看向了顾氏。

“驸马不用这般惊奇的看着奴家,奴家虽是一届红尘女子,但也想清静清静一段时日。”

“是一段时日,还是一世。”赵宛如走上前,“本不愿卷进东京那些斗争,何必强求自己,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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