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84)

“是我李少怀,让我见娘子。”李少怀从两个拦他的侍卫手中挣脱,尽管解释了可还是被张庆堵住了去路。

屋内危机万分,张庆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此人显然是一副生面孔,不过又为何知道驸马的名字,“你说你是...”

“她是!”云烟将自己脸上的脂粉擦拭干净走上前,呈现在众人眼前,使他们一惊。

“云烟姑娘?”

李少怀推过张庆横在身前的手,刚上台阶,便碰到了端来一盆血水的小柔,睁大了眼睛,几乎怒道:“元贞她怎么了?”

小柔已经泣不成声,也无法言语,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一时间愣住了。

“阿柔,他是驸马。”

也许是因为怒吼,也许是因为担忧,李少怀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加上这张陌生的脸,让人难以分辨。

云烟的话,直接让小柔放声大哭了起来,差点将手中的血水撒了,“姑娘在屋内,早产,快不行了!”

心中咯噔一下,碎成千万的心瞬间瓦解,闯进屋子内的人一脚踏空,栽倒在屋中的木板上。

—碰!— 动静闹得极大。

旋即又迅速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向前。

房门被人用力破开,将她的视线从窗前带往了门处,只是还是那样模糊,她只看见了闯进来了一个人跌倒又爬起。

跌倒又爬起,像极了日思夜念之人,她以为她在做梦,又或者是自己已经死了。

直到,李少怀扯着嗓子,清晰的喊了一声,“元贞!”

爱人的呼唤,总是能够震入心中的,她不需要看清,便知道。

她来了。

秋画手中的匕首被李少怀的叫唤吓落,老妇人上前,见她穿着破烂,分辨不得是男还是女,“外头那些人是睡着了吗?”

赵宛如抬起的手被人握住,不知何时,李少怀已经绕过了妇人与秋画走到了榻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阿怀!”

“这?”

秋画知道姑娘不会认错人,也知道张庆不会随便让人进来,她泄了力的瘫倒在地,小声抽泣了起来。

哽咽道:“这是我家家主!”

妇人松了口气,旋即又惊讶,眼前这个人面相难看,看着年龄似乎也年长娘子太多,但似乎见怪又不怪,这人虽不好看,胜在气质好,像是做官的权贵人家,那原配妻子能有这般容貌与谈吐也就不足为奇了,既然是官人老爷,便更知道某些忌讳,于是提醒道:“大官人,妇人生产之时...”

“她是我妻,是我的命,不要与我讲那些恶臭的礼俗,滚出去!”她见着屋内凌乱,似觉得这几个坐婆很是一般,断定妻子难产与接生不当有关,于是怒吼道。

妇人开始有些慌了,她活了五十多年,这种情况是头一次见,“这...”

秋画从地上坐起,“我们家主是大夫,他来了,姑娘就有救了,我们先出去吧。”

妇人只好也随着起身,害怕殃及己身,遂提醒道:“大娘子本来就体弱再加上连月奔波千里,途中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怕是凶多吉少。”

李少怀没有理会妇人的言语,朝阿柔道:“还请再速备些热水来!”

“厨房一直在烧着,姑爷唤就是,人就在外面候着,医箱与药材都有。”

——吱~——

门被带拢后,她将脸上的面皮厮下,望着怀中的人面色惨白,身体已经逐渐冰凉,眼角的泪水便如泉涌一般止不住的往下倾泻。

“你怎么才来!” 她将湿了秀发的头埋进她怀中,本没有了力气的手又覆上狠狠抓着她的衣襟,哀怨,也是埋怨。

怎狠心,怎舍得!

这一句话,直接击溃了李少怀所有的克制,覆上手紧紧握住,拥住,一股酸涩从心口涌上鼻头,旋即充斥全身,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已经…”汗流的手从衣襟滑落,她虚弱的话,带动了她颤抖的心。

李少怀接住无力的手,似疯了的摇头道:“不要!”

睁着满布血丝的眼睛,“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元贞,我是阿怀呀!”

她当然知道。

“办法!”

“办法!”

李少怀在脑中不断搜寻着,轻轻将她放下,破烂的衣角被人紧紧拽住,“不要...”

“我不会走,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拍了拍手背便起身跑出了房,朝人群大声喊道:“药呢,有没有带丹药来?”

“带了带了,临走的时候您药房里那些姑娘都吩咐带上了。”

“哎?”几个妇人很是惊讶出来的少年,挤在屋前的一角疑惑的争望着,方才还是一个糟老头,现在怎变成一个少年了。

李少怀颤抖着双手,不断翻寻着药罐,青的白的瓷瓶接连被她扔出,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她睁着发红的双眼,拼命问道:“那个玉罐呢...师姐走前留给我的!”

一旁急得攥手的人听着她含糊的话,“可是一个似净瓶一样的玉罐?”

李少怀扭过身子跪起,捧着阿柔连忙点头,“是...”

阿柔推开这个快要疯癫了的人,不敢怠慢的跑向马车,从车上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姑娘说姑爷你曾告诉她这个东西很是珍贵,可以起死回生,姑娘不信你死了,便小心翼翼的一直随带在身上,本是想带来救你的!”

李少怀颤了一口气,似是笑,很感激的笑。

拿了药的人火急火燎的冲回屋中,平缓呼吸后将榻上的人轻轻拖起,俯下身道:“求你,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鼻尖泛着酸,她无力的看着李少怀,冷峻的容颜已是憔悴不堪。

“这本是恢复功力的丹药...所谓起死回生,也不过是能渡人一口气。”先前钱氏生产,她带去的便是此药,“如今只能一试。”

“能含下么?”

没得到赵宛如的回应,李少怀便将丹药捣碎,兑上了温白水。

初喂两口接连吐出了,似是吞水的力气都已经没了,李少怀急得满头大汗,遂将碗中的药自己喝下再送服。

随后,贴合手心运转着内力,一股暖流缓缓流向,冰冷的身子开始回温,李少怀俯下身在她耳畔颤道:“我未求过你什么,如今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死,亦同死!”

受刺激的人,恢复些许意识,再次攥紧了榻上的被褥。

“《十产论》言:儿语将生,其母疲倦,久坐椅褥,抵其生路。”便又想到了唐代王燕所写的《峦公调气方》

李少怀抬起头,屋内简陋的除了一张床榻和方才坐着分娩的椅子便四壁皆空。

房梁不是很高,但也足够了,她将帷幕拾起,撕成手巾打了死结串在一起,用力扯了扯,确认稳固后将其扔上了房梁悬挂起,不用人比对,她便知道其高度应在何处锁结。

“来人,来人!”

待命的内侍与坐婆闻声进来。

“过来帮我忙!”李少怀擦着满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扶起赵宛如。

悬挂在房梁上的布条像极了白绫,小柔大惊道:“这是要做什么?”

老妇旋即反应道:“这是要站着生吗?”

“可知竖式分娩?”李少怀交握着赵宛如的双手让其倚靠在自己怀中,又催动内力使得身体保持温度,低头在她耳畔道:“不要紧张,一切由我在。”

手中被人反握紧,她便暂且松了大半的气,想来应是恢复了些力气,于是朝她们吩咐道:“《诸病远候论》所记载...”

“再打一盆热水来。”

“你们在旁边看着,护住孩子。”

“喏。”

李少怀低下头轻声道:“且试攀手巾时用力,不要怕。”于是将握住她的手慢慢松开,从身后轻抱住她的腰。

似乎人手已经够了,几个坐婆有些心虚便出了房,在后厨干起了先前阿柔与秋画送水的差事。

去往厨房盛水的时候还时不时议论着,“嘿,你说新奇不,官宦人家的家主亲自接生?”

“那姑娘说他是大夫?”

“可能是御医。”

“可是我听说御医中最大的医官使才七品啊,你瞧瞧他们院里那架势。”

几个妇人走到屋前时便会停止议论,就在将要入夜,火把刚一点亮,屋内便传来了孩啼声。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了心。

公主如何了?

如释重负的人在闭眼倒下那一刻看到了血淋林的婴孩,听到了啼哭,便勾勒嘴角笑着倒在了李少怀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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