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75)

“这样才不麻烦,否则,每回出去都要蒙着脑袋蒙着脸,好不自在。”

千凝站在她身后发笑,“原来姑娘是想要自在。”

她原以为宫里规矩森严,出了宫便自由了,谁知道宫外大户人家的规矩也不胜繁多,宅中内外分也和禁中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士大夫女眷出门还需以巾蒙首,此巾称幂首巾,长至耳处。

不过这些对于女子限制的规矩也只是存于大户人家与仕宦之家,寻常百姓家倒是没有这么多顾及与麻烦的。

赵静姝打开一个柜子,柜中的衣服折叠齐整,竟有些不忍心弄乱。

“姑爷平常都是自己收拾的。”千凝连忙又道:“姑爷的东西从不让下人碰。”

最后赵静姝还是下了手,一阵倒腾,拿着衣服一件件在铜镜前比对着,“我要穿这个肯定比她好看!”

“那是,我们家姑娘天生丽质。”

赵静姝放下手中的衣服,“上回在国子监...”

千凝知道公主是想起了往事,连忙说道:“折二都死了,姑娘何必在意那种人。”

又看着赵静姝盯着衣服的眼神,反应道:“姑娘可是想起了姑爷当日为您挡了一刀吗?”

“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或许,姑爷那时候就喜欢上姑娘了呢。”

“可我…”赵静姝语塞。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你又说大内也存在这样的的事。”起初赵静姝只是为了脱离宫中,又不愿意嫁人,才拉了丁绍德做垫背,想来都是女子,即使成了婚也不会如何。

想的也极为单纯,各取所需。

千凝没有听懂赵静姝话里真正的含义,用着自己的理解回道:“既然存在,那肯定是对的,否则,它又怎能存在呢?”

千凝这含糊的解答,瞬间解开了赵静姝心中堵塞,“是啊,我真笨。”

出宫一年多了,日子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千凝还会替自家姑爷叫苦,明明婚事是姑娘硬求来的,最后背锅的却是三驸马,“可怜姑爷在外常常被人误会,回了家还要被您冷落。”

赵静姝将一件绿色的交领长袍换上,“谁冷落她了?那谁,丰乐楼那谁,隔三差五就过来。”

“可阿凝记得顾姑娘上次来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哎呀,我不管!”她将头上的发饰耳饰毫不珍惜的拔下,坐于铜镜前,“快些,不然酒楼都要关门了。”

千凝捂嘴笑着,“关不了,开封府东西南北各市都不禁宵夜呢。”

南方的战火未消,东京的闹市依旧,丰乐楼内的繁华也不曾落幕,前厅搭建的戏台,每日都有演奏。

衣着较少的美丽女子甩着双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若一只娇柔的蝴蝶,伴奏的后行中,少女哼着悠扬婉转的小曲,曲目悦耳,也悦人。

“樊楼我去过,没有想到丰乐楼竟比樊楼还要大!”她只是惊,映入眼帘的奢华,宫中若非盛大喜事,平常之时,除了规矩,其他的与寻常百姓家差不了多少,前省论君臣,到了后省便只有父子,显然此处更为奢靡。

“哟,这位郎君好生俊俏。”赵静姝刚跨进大门,就有一个绑着头巾的厮儿出来笑眯眯的招呼,“郎君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

千凝下意识的就护在了主子身前,“离我家姑,郎君远些,不得靠近一步之内。”

厮儿看着这架势,想必是哪位大官家里的郎君,于是态度更加恭谨,退后一步,“是是是,小的冒犯了,不知郎君...”

“我要找顾氏!”赵静姝摸着两撇小胡子。

厮儿看着赵静姝顶多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眯眼道:“郎君好眼光,可是今日三娘已经有约了,咱们楼中也有楼中的规矩。”

“又是规矩。”赵静姝挑起眉头,“什么破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我今日就要...”

千凝扯着赵静姝的衣角,“郎君~”

抵在耳畔道:“丰乐楼背后是楚王府,您的亲伯父,还是别闹大为好。”

“你怎么知道?”

“姑爷曾与我说过,大概是怕您任性...”

“哦~”赵静姝转过身,“原来你早就和她串通一气了。”

“没有没有,阿凝冤枉!”

厮儿看着主仆两,愣了神,轻声问道:“郎君可还...”

“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挑个赏舞最好的房间。”

“好嘞,郎君请随我来。”

赵静姝跟着厮儿上了二楼,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又问道:“我何时能见得到顾氏?”

厮儿赔着笑脸,“郎君您有所不知,三娘见客有规矩的,名字要好听,样貌还要能入她的眼,又或者是东京城里叫的上名号的人。”

“豁,官家选秀呢!”

“差不多。”

“可她又不姓赵。”

厮儿愣住,回过头,“莫非郎君您姓赵?”

“我是姓赵,可不是大内那个赵。”

厮儿松下一口气,“雅间到了,这是二楼,出到栏杆旁边可将戏台一览无余。”

“一会儿酒就给您送上来,还有弹曲的姑娘。”

赵静姝走到雅间珠帘外的长廊上,“中间那个房间?”

厮儿随着望过去,“哦,那是三娘特意给一个贵客留的专席,不过那个贵客自成婚后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没有去过那个房间了。”

“丰乐楼的人都以为那位贵客会三媒六聘来迎娶姑娘,结果...”厮儿叹一口,“小的先下准备了,若郎君有需要,拉一下这个铜铃。”

“好。”

——————

修缮好的阁楼还充斥着淡淡的梨木香味。

“今日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丁绍德抱着眉霜,摸了摸它的长毛,眉霜似乎十分喜欢她的样子,倦在她怀中蹭着脑袋,“今日官家召见了我,似有试探之意,许是我没能合官家的意,被训斥了,之后去了吏部,哎,大内尽是烦心事。”以前烦心时她总爱来这里,成婚后得以从丁宅搬出,烦心事少了,她来的次数便也少了。

汴河的冷风吹过门楣下的珠帘,顾氏替她斟了一杯酒,“快入冬,四郎的生辰也快要到了。”

“年年如此,已没有什么好过的了。”又问道:“南方战事如何?”

“雨季刚过,此失天时,叛军世居西南,夺城占山,此失地利,将帅意见不一,此失人和,所以西南接连战败。”

“官家派曹为帅,本就是错误之举。”

“世人言曹喜谈善辩,为人慷慨。”

“他的慷慨,是建立在贪图之上,以博取好名声,官家只看结果,却不知前线隐瞒军情。”

“即便官家知道,可曹是圣人的人。”

丁绍德陷入沉默。

“你把那批人调去广南吧,我怕丁绍文会借此起杀心。”

顾氏一愣,“那些人都是...”

“算了,战场上,未必有用。”

顾氏低声下来,垂眸道:“你这般,都只是为了不让三公主伤心,可她,丝毫不曾动心。”

丁绍德饮下一杯酒,“公主怎么想我不要紧,我不愿看她伤心,大婚当日,我看着她眼里满是伤痕。”

“三娘,大堂有人喝醉了酒闹事,点名道姓要您出去陪她。”楼梯口上来一个伙计。

“谁?”

“那人说他姓赵,叫赵容。”

“赵容?”顾氏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生没有听过。

丁绍德将猫放下站起,疾走上前捧着伙计的臂膀,“是否和我差不多高?”

伙计回想着连忙点头。

“元容!”丁绍德一把甩开伙计,朝楼下奔去。

“四郎?”

丁绍德飞奔下楼,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起来。

“这不是丁家的四郎吗,现在的三驸马吗?”

“是啊,好久没有看见咱们这位驸马爷了。”

“估计又是来找顾氏的吧。”

丰乐楼之大,足足跑了好一会儿她才到大堂,扶墙粗喘气,四处张望。

赵静姝已经从二楼下到了戏台上,夺了戏台上女子的剑,吓得宾客四处逃窜。

“快将你们家的头魁叫出来!”

千凝在一旁搀扶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砍伤自己,“你们这里的酒怎么这般烈,还不快去将顾氏寻来,我家郎君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就是砸了你们这个楼,你们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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