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55)

赵婉如攒着帕子捂嘴偷笑了起来。

“好啊,你还笑我。”她将偷笑的人一把揽过。

“阿怀这么可爱,突然就不自禁的就笑了,可不怨我。”

“子嗣是个麻烦事,官家逼的越是紧, 我这心里就越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呢?”赵婉如覆上右手,抚着她锁起的眉梢, “阿怀是怕欺君么?一切都有我呢。”

“我不怕欺君之罪丢了性命,我怕的是一旦被揭穿, 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受天下人的谴责, 纵是有官家护你,可那井巷中的流言能将人心说穿!”

“早于你相识那一刻, 我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连死都不怕, 还怕流言么?爹爹想求外孙, 确实是因膝下子嗣少,子嗣少,笼络大臣的棋子就少,阿怀, 你懂我意思吗?”

“我知道,就算有孩子,我也绝不会让他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那...阿怀喜欢孩子吗?”

“我能说不吗?”

“你...”赵婉如将轻攒着她衣领的手松开, “像是我强迫你说一样。”

“那倒不是,生命对我而言幼长皆一样可贵,没有什么喜爱之分,老实说孩子这个概念,我从未想过!”

她低头看向赵婉如,“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我记得去年你也说过。”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嗯?”

“那日师父离去之后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师父说将其让你服下后在...可以生子。”

连半刻都不曾思考,李少怀否决的态度异常坚定,“不要!”这是她们相处几年来的第一次大吼。

“为什么?”

“去年枢密院有个编修是我看重的,也是我一手提拔的,她妻子曾来探过班,之后难产只剩下了孩子,元贞,”李少怀拉起赵婉如的手,深忧道:“我不是男人,我也不需要传宗接代,更不乎别人说什么,子嗣什么的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现在唯一在乎,唯一想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的你。”

死亡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太过平常了,她行医时见过太多人死去,妇人产子之难,不曾经历的人不会明白的,她虽也没有经历过,却看过太多,即便努力修习医术,可依旧有人从她手中死去。对于一个修道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若是害怕老了无人送终,她们大可在宗室中选择一个过继。

“傻子!”这一声温柔,也伴着她回应的欢喜,“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在你怀里吗。”

李少怀将她紧拥入怀,拼命的摇着头,“我要的平安,是一世长安。”

“一世...长安吗~”泪水从破碎的眸中流出,染湿了李少怀的衣襟。赵婉如掌握着棋盘,把控着时局,有着自己的打算,却对未来这个词从未去幻想过,因为上一世的结局,定格在了三十岁。

“先别担心,”她轻轻推开,伸出细白的手替她擦拭着泪水,“我去年寒疾病发,张则茂替我诊脉诊说我不易有孕,就算是你有那个能力,未必上天就眷顾呀。”

“我不需要上天的眷顾,于我而言,哪怕是让你受一丁点风险,我都不能接受,我来得太晚了,元贞受了太多苦,往后的苦,就让我替你承担!”

“你还真想等到归隐吗?”想到弟弟如今年幼,朝中内忧外患,“可等到能归隐的时候,我们怕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到时候真的想要已经要不了了。”

她再次搂过,“那就不要!”

尽管有上一世的经历,知道她的情深,但她还是认为这一世偏爱的依旧是自己,直到李少怀将承诺付诸行动!

生在祸乱的皇家,夺权的朝堂,赵婉如深知,这绝非是要子嗣的时机。但对于李少怀来说,潜在的危险她都可以排除,她真正怕的是她无法预知的危险,谁会愿意让自己深爱的人游走鬼门关呢!

如今困在她们前面的已经不是不能的了,而是不敢,但在赵婉如心里,除了李少怀,没有不敢!

“府上有人来过?”

李少怀平安归来,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孙常流泪一整日,欣喜回道:“今儿下午您刚走的时候刑部员外郎吕简夷派人来送了请帖。”

“请帖?”

“是,吕简夷的次子降生办满月。”孙常将帖子递给她。

赵婉如站在一旁,看着她打开的帖子,“吕公弼。”

“这个字,还是我取的。”

“看得出来,这个字含义不简,别人家的孩子,官人还真是肯费一番功夫呢!”

李少怀忙的解释道:“这可不一样,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全是看在坦夫兄的面子上,而且他与李迪都是不可多得的相才,将来的肱骨之臣,储君如今还年幼,单靠你我难以站稳脚跟,为保万全,还需要培养一批得力的能臣才是。”

许是几月不见,连李少紧张慌乱的样子她都觉得极为赏心,浅笑道:“好了,只是几句戏言,阿怀又何必这样认真呢。”

李少怀楞在原地,眼睛注视着前方不动,赵婉如见她望着前方呆滞不动,平常自己在的时候,她的视线极少会离开自己,“阿怀?”顺着她的视线转身望去。

“云烟来了怎不唤我?”

云烟低垂着头,“见公主与驸马说的正开心,数月不曾见姑娘开怀,云烟不忍。”

“我今日回来的匆忙,也没去公主府与人交代,只匆匆回驸马府沐浴更衣又赶入了宫,不过我回来之事东京早已传开,想必云烟姑娘也一早知道了。”

“这最近半个月我都在东京,你去寻我的事我也知道,抱歉,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

“驸马平安归来就好,”从欢声笑语里,她见不到李少怀付出了什么,除了丁绍文被她设计停职,其他的,云烟丝毫感觉不到,感觉不到她对自己失踪而让深爱她的人伤心绝望一月多的愧疚,没变的还是那副献媚的笑脸。也许在旁人看来,李少怀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要的东西都清好了吗?”

“按照公主的吩咐都清点出来了。”

“好,你派人送去甜水巷的驸马府,送给三驸马。”

“是。”

李少怀不解赵婉如的用意,“志冲也是公主,不缺钱财宝物,元贞送这些东西?”

“她于你有恩,权当是我们长房的一点心意,更何况三驸马如今成为了众矢之的,难保不会有人生歪念,我如此做是让他公然表态,如此,也算是护着他们了。”

“他们同胞兄弟尚且血脉相残,更何况朝中的异性大臣呢!”

“阿怀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只要我还在,谁也别想从我手里伤害你。”

“今日,圣人的脸色不大好,你从坤宁殿出来时的脸色也不大好,元贞...”

她走近一步伸手堵住了她的嘴,“不要说话,”她见她不语了才将手指从她的朱唇上移开,“我不想忤逆母亲,但若伤害到你,绝对不行!”

景德四年春,安抚司事兼旌节官告使李少怀安全回京,以出使西夏,置办榷场有功,升任枢密都承旨,副使张崇贵拜内侍左右班都知,领诚州团练使,赐西平王李氏大宋国姓,于是宗室大婚被取消,改封西平王胞妹赵瑾玥为长泽县主。

四月末,吕宅。

吕简夷次子满月,家中只请了亲朋。

“这孩子面相极贵,将来也会是国之栋梁呀!”

“贤弟也抓紧时间生个,若是男孩儿让他们一同读书习武,若是女孩儿,定个姻亲如何?”吕简夷摸着一撮胡子。

“小叔叔的女儿那是日后的宗室出女,配的自是紫金鱼符的宗室,瞧把你笑的。”

“朝中事多,娘子体弱,子嗣于我而言,我本就是道士出身,若非入仕,怕是这一生都只是一人常伴三清。”

“那是你还俗之前,如今已入庙堂为凡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后的。”

“说来说去,小叔叔到底还是顾及着女儿家的不易,哪像你!”吕夫人抱着孩子横看了丈夫一眼,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小叔叔忙前朝,女儿家在后宅,后宅中奴仆众多,孩子并不耽误什么的。”吕夫人还以李少怀看重门第但又不好折了兄长的面子故意用此推辞,“还是说小叔叔你...”

看着嫂嫂的顾及李少怀连忙解释道:“嫂嫂顾虑了,兄长之才乃许国公亲自推荐,紫金鱼符加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的本心是,后辈的婚事自当由她们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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