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36)

赵宛如侧头看着秋画,颤了颤眼睛,欲想说什么,临到开口时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河西之事可安排妥当了?”

秋画点头,“安排妥当了,是张翊卫亲自派过去的,都是一些没有在东京城露过面的人。”

“丁绍文也该启程了吧!”

“是的,今日一大早,他就率着禁军从万胜门出发了,不过昨夜的积雪使得山路难走,怕是出了城也走不了多远。”

“他家那位如何了?”

“姑娘是说钱氏么?”

“钱氏闹了一阵子,但是被钱怀演劝回去了,因怀有身孕,又加上丁绍文一番虚情假意的讨好,钱氏回了丁家便再没有闹腾了,二人的感情还算和睦。”

“钱氏...终归还是蠢笨了些!”

“姑娘,我倒觉得不是钱氏愚蠢。”

“我知道,从钱怀演的态度便可知钱家向着丁家,娘家薄情只看重利益,她以弱女子之身,又如何独自立足。”

“钱氏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

赵宛如长叹一口气,“她的可怜,皆是她咎由自取!”

前世钱希芸嫁给了丁绍德,丁绍德虽未走科举,却也凭父萌封任了一个小官,做了官的丁绍德一改往常陋习,政绩还算清明,便也升迁了几级。生活虽平淡,却乐得自在,丁绍德待人温和,婚后二人也没有传出什么不愉快,钱氏安静了不少,在他人眼里看来,这便是所求得的安宁。

盆中的木炭被烧的通红,边缘的木灰上还有些许纸张燃烧的残角。冬日入夜极早,才不过酉时天就已经黑了。

镇尺压着的宣纸只字未写,她提起的笔悬在空中凝固了许久,直到酸涩放下笔也没能落下一个字,望着白日来的家书,再次锁上了眉头,“沈氏的厉害无异乎我,哪有人写家书是你这般写的!”

“十万天山惊影掠,凭何碎,与汝并为珏。”反复念着这几首十六字令,紧锁的眉头不曾舒展过,“阿怀,到底想说什么呢,如今便是我,也猜不得了!”

她将猜不到隐意的词令放在一边,转而看到檀木盒子中所装着的十余封书信,“你去河西这么久,信中却只字不提西夏郡主之事。”

大雪下了三日,李少怀的队伍便在延州便停留了三日,风雪停后她们才从延州启程,途中又遇风雪,走走停停。

半个多月过去才抵达河中府黄河西岸,入府歇脚,等这雪水消融的水势下去后在东渡黄河。

河中府衙

—咚咚—咚咚—

“谁?”

“是我,安抚司事李若君。”

——吱——

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却没准备让她进去,冷冷道:“有什么事吗?”

“这雪恐怕还要降几日。”

“哦!”

李瑾玥准备顺手关门。

李少怀用手抵在门口连忙道:“河中到西京山路崎岖,我有要事要与郡主商量。”

李瑾玥顿在门口,也没有完全打开让她进来,“赶路的时间与路程都由你们宋军商定,你何须来问我?”

李少怀顿步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她便呼了口气,撒手朝房内走去。

“不都说你们大宋男女都该要避嫌的么,更何况你还是驸马?”

“自是要避嫌的!”说着避嫌,李少怀将房门关紧,又上了锁。

李瑾玥见状大惊,“你...你做什么?”

亲信在之前被她遣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这个院子是她自己挑的,处于县衙较为偏僻的一处,就是大声喊,住在衙门另一边的西夏士卒是听不见的。

难道这人之前的君子温柔都是假的?

他之前是装关心,好让自己放下防备吗!

想到这儿,李瑾玥惊恐的望着李少怀,又看着她走来的步伐沉稳,才注意到她应该也是习武多年的人。

“你别过来!”

李少怀呆愣的站定,见她瞪着一双像看登徒子一样的眼神,“郡主...误会在下了!”

景德三年冬,黑韩王朝灭于阗,于阗王战败身亡,消息传至东京引起朝廷震惊。逢年末,各级州官述职,李迪被召回东京,任直史馆,为三司盐铁判官。宜州空缺知州,以刘永规外派任知宜州。保宁军节度使、郓州知州王贻永因修东西水道三十里使得百姓受益,联名至州府谢恩,州府监军上疏朝廷,王贻永因此改定州知州,转成德军长官。

东京城从万胜门出去便是京郊,金明池与琼林苑都在此,金明池水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花朝南飘落至琼林苑,天还未亮,城中士卒便纷纷拿着铲子清扫路面上的积雪,以保证城门开启的时候城中道路通畅。

金明池内穿甲的禁军整装待发。

“都说瑞雪才是丰年,可今年的雪降的也太晚了些!”从宫内出来的将领骑着马走在去开封府的路上。

“南方要有异动了!”

“殿帅何以见得?”

“你觉得刘永规这人如何”丁绍文反问。

穿圆领绒袍的年轻人想了想,回道:“他能得到殿帅您的提携,又被官家委派到宜州任知州,应是个能人。”

“能人是不假!”

丁绍文夹了夹马肚子加快了赶路的速度,“然西南之地自古人心异,岂是他以暴制暴能够决定的!”

“大郎君回来了!”

守门的家丁朝宅内高声呼唤,门报叫唤传至内院,钱氏才刚刚睡起。

女使快步至门口,轻声道:“大娘子,郎君回来了。”

“知道了!”

替她梳着头的女使见主子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耐不住性子的问道:“姑娘不去送送姑爷么,今儿可是姑爷外出的日子。”

“有什么好送的,他自己有手有脚,回来不过是拿个行礼罢了!”

钱氏的话刚说完,房内的门就开了,外面正刮着寒冷的风,所以门缝没有开很大,开启的门在冰冷的筒靴踏进来的第一刻又给关上了。

其人还是心细的,女使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福身提步出了房门。

“西夏的人马此时应快到了河中府,我此去恐怕要开春才能回。”

钱氏没有回话,他又叮嘱道:“我不在,你多加小心些,莫要与再与窦氏争吵,窦氏的为人你也看明白了,她仗着母族之盛跋扈,我非她亲生,厚爱我皆因看我仕途顺遂罢了。”

女使出来还不到半刻钟丁绍文也出来了,下人们本以为分别的夫妻二人应有许多话要说,至少会因不舍而多留一些时间。

“姑爷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许是被姑娘赶出去了吧!”

“怎么会,姑爷对姑娘这么好。”

“如何不会,他用了姑娘的嫁妆,三十万两,你知道三十万两有多少吗?”女使瞪着眼睛,“咱们赚几辈子窦赚不了这么多!”钱氏一闹,其家丑尽数被人知道,但因丁家之势又与钱家来往密切,这件事就被平息了下来。

鼓声响起后军中竖起旗帜,城西山林里的雪都在抖动,不知是那寒风吹动的,还是山下马蹄所带。

寒风从东南的平原一直向内陆卷去,穿过河中府的黄河波涛汹涌

随着骏马的一声嘶鸣。

“东京城急信!”

第99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青瓷茶杯压着一张羊皮制的地图, 都虞侯指着河中府道:“各地驿站来报, 如今风雪正盛,山路皆遭大雪所封,能够通行的路太过崎岖,而且这中间多山贼出没。”又依次指向几处傍山路,“自我朝开国来山间盗贼便不曾绝,抑武后山贼更是日益猖狂。”

都虞侯停顿住, 看着李少怀的眼色,压低声音道:“东京来的消息, 殿帅的意思是…走水路,他沿黄河北岸前来接应。”

“水路。”李少怀看着黄河几字末的中转处亮了一下眼睛, 此处为他们如今所在的河中府, 风雪一直逼到年关,她们走走停停至今才渡黄河到达河中府城。

“冬日西风盛行, 刚好水路由西向东路过西京一直到开封府,若途中无差, 春末前可抵达京师。”

顺风而行的水路自然要比陆路快的, 她似故作犹豫一般,“如今是深冬,雨雪交加,水路虽快, 但水势汹涌,黄河之险,是否更为不妥?”

“司事所疑不无道理, 黄河虽险,但如今船业发达,民间私家的船只比朝廷官造的还要精巧,虽多聚在江南,但河中府也有一家造船的大户,转造渡内河的船只。”都虞侯命人拿来一些图纸,“司事请看。”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