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1)

女子听着老翁的话,挑着眉着急的看着旁边的秀才,“你…”

她才道了一个字秀才就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前他答了数首名士言桃花的诗句都不对,让他深感挫败,于是不敢言了。

“既然如此,那老翁我只得…”

“等一下!”

拥挤的人群后出现一声清润的少年音,若不仔细听,极难分辨出男女,随后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

原来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道士。

左侧的男人羡慕嫉妒恨,右侧的女子亮着眼睛,脸上遮掩面容的扇子都低了几分。

李少怀只望哪儿一站,便让人赏心悦目,不管男女都细细打量着她,金钗的风光都被她夺了去了。

“店家能否通融,让贫道猜一猜?”

老翁本想收回去,反正也无人能答出,他以为眼前这人不过也是想要显摆一番罢了。

“好,真人尽可以猜,若猜中了此物便归你。”店家用老皱的手指着金钗。

李少怀轻点头,不假思索言道:“您用南唐皇宫内小周后的金钗作物,又以此花鸟画为题引。”眨着泛光润红的眼睛,呼声微微弱了些,“南唐后主有一首词,知道的人甚少,‘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是《更漏子·金钗雀》里的第一句。”

李少怀走近了那画,瞧仔细了,微微闪动着眸子,“许久未曾见过徐熙的真迹了。”

那些自诩文人的人纷纷睁大了眼睛,“这是徐熙的真迹?”

有人酸涩道。

“骗人的吧,徐熙传世的真迹少之又少。”

“他一个道士怎么会认得。”

有人羡慕不已。

“那是南唐小周后呢金钗啊,怪不得那雀雕刻得如此逼真。”

也有人不解道。

“这道士怎会认得那金钗。”

店家润了润眼睛,“不错,这正是李后主命名匠为小周后打造的金钗,而这画也是叔父所作。”

店家的话让众人更为惊讶,李少怀撇撇眉头,“那徐崇嗣是您?”

“是我侄儿。”

徐熙是南唐江南望族人家的子弟,亦是当初后主时期杰出的花鸟画家。

店家抚着长须笑眯着眼睛,“现在,它归你了。”

接过金钗,李少怀心中微颤,不经意间眼里的红润又增添了不少。

“老翁未曾想到道长如此年轻就见多识广。”

李少怀摇摇头,“非我见多识广。”遂拱手一笑,“多谢。”

“哎呀,金钗居然被一个道士拿走了。”

“好可惜啊!”

金钗也没了,灯谜也撤了,于是众人散去,而那迫切想要的女子眼里也充满着失望。

“陈秀才怎的连李后主的词都不晓得?”

那秀才脸上干涩,“一亡国之君的词,有什么好知道的。”

“可即便是你这个当代的秀才,也作不出亡国之君那般的词!”李少怀用着反常的冷言呵斥。

“你!”秀才面红耳赤,“再不济我也是个秀才,哪里来的道士,碰中了一句词就了不起了?”

李少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转头对向女子,“金钗是女子所用之物,少怀拿着无用,看娘子这般眼神的喜爱,定然早就知道此物了。”

“是,我自幼喜欢后主的词。”女子低头失神道:“可我却未能猜出竟然是后主的词,他虽不是一位好君主,却是一个好词人,与大小周后的爱情更是感人肺腑。”

李少怀笑了笑,“自太宗继位,后主逝于东京后,他的词一度被禁,娘子不知也是常理。”于是双手奉上金雀钗,“金钗配美人,更要配懂它的人。”

女子捂嘴笑了笑,“道长好生会说话啊。”

“???”李少怀不明白她地意思。

“我家姑娘是想问道长的名讳。”旁边的丫鬟开口道。

中秋佳节女子问男子的名字,李少怀瞧了一眼旁边瞪着自己的秀才,看着便不是什么良人,似乎与这姑娘…于是李少怀轻勾嘴角,“贫道姓李,名若君,字少怀,道号玄虚。”

“玄虚真人就是你?”女子大惊。

居然听过自己的名讳,李少怀点头。

再之后女子塞给了李少怀一个珠钗做为谢礼,还没等她拒绝就带着婢子走了。

人群散去之后,赵宛如将手中青瓷茶杯重重甩在桌面,茶杯内温热的茶水撒到了桌面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

赵静姝则是气鼓鼓的走到了李少怀身旁揪住了她的耳朵。

“师兄!”

“哎...疼!疼!疼!师妹。”

李少怀连喊了几声疼后赵静姝才撒手。

李少怀抚着自己红了的耳朵,轻轻揉着,“你怎么在这…”

“还说呢,你知不知道那簪子我阿姐也喜欢,你居然当着她的面把它送给了别的女子。”既然赵静姝在,那么想必她姐姐也应该在。

李少怀搓耳朵的手不动了,李迪想劝阻的想法也没有了,陈陆阳更是不敢出声了。

第8章 一棹春风一叶舟

等李少怀反应过来去追人的时候赵宛如两姐妹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迪见着李少怀少有的焦急样子笑了笑,“咱们的玄虚子呀,怕真是难过美人关了。”后又幸灾乐祸道:“叫你拦着我二人独自出风头。”

一旁的青衣少年陈陆阳捂嘴偷笑,“明明是大哥也没能猜出来。”

李迪撇头撅起了嘴,“我说三儿啊,你不能这样是吧,我这是想给少怀一个机会。”

李迪叫他三儿,只是因为他名字带着三个偏耳旁,在他们三兄弟中又是最小,所以李迪就从小到大都唤他三儿。

陈陆阳复摇头笑了笑,“仲言倒是很好奇,能让二哥都动心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先前挤在人群中,他们只看见了赵静姝。

李迪倒是刚刚在岸边见过那女子,于是眼珠打着转想了想,“嗯,是个大户人家,不过看着怪冷清的,性子想来也孤傲。”

李少怀心中咯噔一下止住步伐,孤傲?心中郁闷,这女子和孤傲扯得上吗?在李少怀眼里,赵宛如便如吃人的老虎一般,言她是不敢言的,“你二人,就不要乱猜测了,我与她不过是泛泛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二哥你这般,可不像啊!”凭李少怀这焦急模样,他们便不信只是君子之交。

“我...”李少怀语塞,“复古哥哥也知道,先前去濮州知州府上医治的就是那位女子,她赶巧也要去东京,于是顺路就一起了,一路上没少受她们的照顾。”

李迪想了想日期,“不对劲啊,少怀你急着赶去东京,按日子算早该到了,而且我收到消息时就觉得奇怪了,你去东京何故要折道唐州?”

“这是因为...”这些已经让二人误会不浅了,李少怀自知多讲只会更增添误会。

“因为什么?”李迪坏笑。

“哎,算了!”李少怀握拳叹一声,快步向前。

身后二人相视一同笑着李少怀,李迪探着手,“你看看,我都说了吧,他心虚了。”

于是赶上去追问李少怀,“你倒是跟我们说说这些日子,你们发生了啥。”

李少怀百口莫辩,遇到这种事情本就是理亏,况且这二人对她的身份都是不知情的,几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二人自然不能理解李少怀的不能。

只当是少年郎扭捏的不好意思。

临到泌桥右边的一座石狮子旁时李少怀停步回头,“与其问我这么多,你们倒不如帮我想想法子,找簪子。”

二人愣住,李迪摇摇头,“为兄也是第一次来唐州,这是你还是问问三儿吧,三儿阿爹阿叔们都在朝中为官,多少通点。”

他们又看向陈陆阳,陈陆阳后退一步,“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唐州这么大找人都难,何况是一支簪子。”

“你傻呀,你是银台通进封驳司的衙内,这唐州知州总要给你点面子吧。”唐州再大,知州要找人也还是有办法的。

陈陆阳连忙摊摊手,“不可不可,我家中祖母有训,便是父亲与二位叔叔在朝中任了高官,也不得张扬,族中子弟更不得因此放任骄纵。若是父亲知道我这般,回去铁定要责罚。”

陈家的家训一直严厉,李迪与李少怀也知道,陈家三个儿子皆是状元,陈陆阳的父亲是长子,他更是嫡孙,要做表率。

说起了唐州知州,陈陆阳突然记起来了,“先前那小娘子取下扇子的模样,好像是唐州知州周通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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