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袖小心翼翼地接过雁南轩的刀,伸长手臂放到了她所能够得到的最远的地方,然后才转身将他推出门外。
“对对,是我的错,下次你要吃饭喊我来做,或者直接点外卖,不要独自做这么危险的事,我会担心的,今天就我来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风怀袖将雁南轩拉到了客厅,又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随后还折身去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捡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帮他调好了台。
雁南轩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逐了风怀袖的身影,又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将视线转到了茶几上,无意间的一瞥就让他愣了神,上次藏着红线的地方再度出现了相同的红绳影子。
怀袖没有把这东西拿回去吗?
雁南轩想着,下意识追着红线的一端看过去,却发现那一端绕在了风怀袖的手腕上。
而另一端——
雁南轩视线往回撤,在移到自己身上的前一刻忽地停住。
风怀袖的声音在旁边传来:“你在看什么?”
雁南轩眨了眨眼,视野模糊又清晰,原本红线的位置却空无一物,他发了会儿呆:“……没看什么。”
风怀袖没太在意,直接将遥控器塞进雁南轩的手里,苦口婆心地嘱咐:“以后饭点,你就坐在这儿看电视就好了,做饭这么危险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哦,好。”雁南轩愣愣地应声,目送着风怀袖走进厨房,随后才移回视线看了眼电视,不由又无言了片刻,“……我不喜欢看喜羊羊。”
他忽然觉得风怀袖对他的定位好像有点问题。
风怀袖进厨房的同时摆了摆手:“那你自己调不就好了。还有大头儿子和海绵宝宝之类的呢。”
雁南轩:“……”
好吧,果然很有问题。
时间已经很晚了,风怀袖担心雁南轩饿着,也就简单地炒了两个菜,煮汤的时候,她收拾完了厨房,无意间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雁南轩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目光都随着她的动作在转,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风怀袖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近来越来越差的警惕心,一边又无奈道:“不是让你去看电视吗,别着急,这边很快就好了,再等一下。”
雁南轩将落在风怀袖手腕上的目光收回来,非常有指示性地瞄了眼地上的分界线,温吞地开口道:“我没过线。我就看看。”
这话说得还带上了几分委屈,风怀袖反应过来嘴角直抽,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过分爱撒娇了。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风怀袖想了想,最终将“厨房杀手都是天生的改不了”这句话咽了回去,“你看看电视就好了。”
雁南轩看起来就很脆弱的样子,还是不要刺激他脆弱的小心灵了,伤害到他的心是其次,万一到时候他倔起来非要实践一把那可就糟糕了。
风怀袖对现在的房子很满意,暂时还没有推倒重建的打算。
“我只是在看你。”雁南轩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风怀袖觉得自己的脑阔又开始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雁: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什么了
风:儿砸
雁:......
☆、32
吃完了晚饭,风怀袖才继续爬回房间看书。
有了动力之后,风怀袖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不过过小的字体和复杂的剧情题目还是让她头昏脑涨,以至于看到熟悉的名字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雁、南、轩?”
风怀袖连忙将书页倒回到前一页,挨个字地看过去,反复确认了两三遍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名字。
雁南轩这个名字并不常见,而同时出现在书里和书中的世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巧合那么简单。
但问题是书里的那个同名的人的人设与她这个便宜对象又有些不太一样。
书里的雁南轩不是个惨遭公司炒鱿鱼的小可怜职员,而是某个大型企业的老板,据描述性格相当温柔和善,温润如玉,只是与人相处就稍显疏离,唯有对女主十分关照,带了几分真心。
堪称完美的男二人设,。
而现实里的这个……
风怀袖想了想,觉得怎么都没办法将两者对上号。
现实里的雁南轩倒不是什么冷漠的人,但要说到温柔和善,那也不像,平日他就跟有社交障碍似的,跟外人就鲜少有话说。
而且最关键的是,光看现在这个雁南轩的情商,就不像是书里那个八面玲珑的人,否则也不至于落得被数个老板炒鱿鱼的下场。
难不成真的只是重名?
风怀袖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继续往下看。
书里雁南轩第一次正经出场是在女主和某公司老板谈生意被为难的时候,这位雁老板见女主被欺负,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她解了围。
顺带一提,这个一看就是个小炮灰的小老板竟然还被给了个正经名字,名字还挺特别,叫谈郢。
……等等。
谈郢?
这特么不就是那个号称是反派最得力的狗腿子的那个吗!
风怀袖猛然惊醒过来,继续往回翻,准备先把这个狗腿子的身份扒出来。
然而风怀袖的目光才刚刚落回到那个名字上,就先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风怀袖一手按着书,一手去接电话。
电话是林晚晴打来的,一接通就哭着求风怀袖去救易苍冥。
风怀袖一愣,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确定她没有一睁眼就穿越到了另一个时间段。
“怎么了?”风怀袖问道,“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之前给你们的那只鸟呢?”
“在、在我这儿。晚上苍冥说要去散步,结果那条鱼就、就丢了,好多坏人,像上次一样,苍冥也没有了,怀袖姐姐,你救救他啊,我害怕……”
林晚晴语无伦次,声音里是满满的惊恐焦急,风怀袖也听明白这事怕是跟那条鱼脱不了干系。
“别着急。”风怀袖安慰道,“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
风怀袖随手将书丢到床上,推开门下楼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雁南轩的房间,房门紧闭着,门缝里也没有一点光漏出来。
她只犹豫了片刻,便直接转身下楼。
……
一群穿着西装外套的人扛着一个大鱼缸,浩浩荡荡地在小巷中穿梭着,场面颇为诡异。
然而这群行事诡谲的人却仿佛无知无觉,满身都弥漫着一种不祥的黑气,双目无神,即使撞到墙也不知道停下,直到头破血流地撞穿墙壁,继续往前走。
鱼缸中,再度缩小了体型的鱼往水底假山深处钻过去,不祥的黑气让它不住地瑟瑟发着抖。
在巷口的尽头是一个无人看管的旧码头,正等着的另外一群人,领头的依然是之前那个墨镜男,只是脸上多了不少青紫的痕迹。
这一群人神情还算正常,只是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昏暗的巷子,其中以领头的墨镜男为最,紧张到微微发抖,生怕巷子的另一头会突然窜出一个风怀袖来。
这次他可是特意避开了那个女疯子在的时间,甚至还绑架了一个人质,以防万一。
只要他们速度快一点,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镜男人神经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打昏的易苍冥,见他还闭着眼睛昏在原处,才稍松了一口气。
巷子另一头隐约露出一点影子,还有不断靠近的沉闷脚步声,墨镜男面上一喜,朝手下打了个手势,就要上前。
随着“轰”一声巨响,扛着鱼缸的几人满脸血地撞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着直线,乍一看跟鬼影似的。
“我靠!”墨镜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左右看看,连忙缩到一位手下身后,并挡住了脸,只露出眼睛的部分,喊道,“这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家伙不会脑子进水了吧!”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墨镜男这次出来还特地只带了自己的下属秘密行动。
明明进去的时候都是举止正常的人,怎么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跟被神秘物体附身了似的?
难不成那条鱼还会巫术?
不对啊,那老板也没说这条鱼这么厉害啊。
墨镜男心下正犯着嘀咕,就见那边僵尸似的下属们一个接一个的恢复了意识,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懵逼。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刚刚不是才在偷鱼吗?”打头的下属下意识一摸脑门,摸到一手血,愣了一下就两眼一翻,“啊啊啊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