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甚至不算一个正经技能,不过以纯武力值威震小区的风怀袖本身也不会一个这么邪门儿的技能,只能勉强归之于玄学。
换句话也勉强可以说成是上天的厚爱。
每当她的被动乌鸦嘴技能发动的期间,只要骂了她就总脱不了霉气罩顶的命运。
上一个长期受害者还是风怀袖在隔壁的损友——新上任不久的月老同学。
主要原因还要归结于该名损友嘴太碎又毒,时常因为无恶意的诅咒而被风怀袖的被动技能误伤,还曾因此被自己的红线捆着倒吊在房梁上整整一个礼拜。
最后还是无聊到去串门的风怀袖将他救下来的。
不过由于风怀袖过度的宅以及大部分时候异常的好脾气,再加上损友终于懂得了谨言慎行,这么一项被动技能好久都没发动,让她慢慢忘到了脑后。
谁知道换了个世界,这倒霉技能还会不会继续跟来呢。
如果真的有,只能祝他好运了。好在倒霉也死不了人。
风怀袖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摆出一个沉痛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在这个现代社会,做个文明人才是王道啊。
和气生财嘛。
风怀袖伸手按住了自己跳个不停的眼皮。
……
夜晚
一天的忙碌暂且看不出什么成效,倒是疯狂跳动的眼皮让风怀袖十分不安。
风怀袖一把掀开被子,长叹了一口气,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对着窗外漆黑的夜幕。
还是睡不着,不如出去看星星吧。
风怀袖花了一秒就做出了决定,随即就抱着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小楼一共两层,卧室都在二层,二层顶上被修成了一个带小花圃的天台,周围没有多少高楼,视野不错。
风怀袖偶尔会上来给小花圃浇浇花,剩下的时间都是雁南轩定时定点上来照顾。
这点来说,雁南轩这个“男朋友”当得也是足够细心了,连女友的花也一并照顾得细致体贴。
想到雁南轩,风怀袖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几天相处下来,雁南轩在风怀袖已经不是单单的“便宜男朋友”这样的标签了,还要再加上“可怜”、“可爱”、“乖巧”、“傻白甜”、“长了一张容易被骗的脸”等等形容词。
总而言之,是属于那种很容易激发他人保护欲并让人操碎了心的人。
但关键的问题在于,风怀袖的主要目标是找反派以及搞反派,而不是跟一个小可爱谈恋爱。
如今反派连跟毛都看不到,唯一看得到的捷径都被不近人情的林三小姐堵死,风怀袖很伤心,还得操心便宜男友找工作的事,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养老来了。
漫长的看不到任务尽头的那种。
是时候做出一些积极的行动了。
风怀袖从裹着的被子里掏出了手机,一脸严肃地拨通了跨时空长途。
电话响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被接通,只是对面接电话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我靠哪个王八蛋三更半夜不睡——”
“我右眼跳了一整天了。”风怀袖一句话就堵死了对面的咒骂。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隔壁月老一秒清醒,语气柔和得近乎谄媚,“.……咳,我说谁呢,原来是怀袖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啊,这几天在那边过得还习惯吗,任务对象接触得怎么样了啊,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
“你上次不是说两边有时差吗?”风怀袖纳闷地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算了这个不重要,我就想问问你上次说给我寄过来的书什么时候能到啊?”
“什么书?哦,那个原著书啊,我办事你放心,前两天就给你寄过去了。我看看物流啊——差不多再有个把礼拜就能到你那儿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行吧,有空你帮我顺便催催。”风怀袖暂且放下心,“对了,上次忘了问了,我这边多出来一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还得负责帮他找工作,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什么男朋友?咳咳——我是说,男朋友啊,那个是随机触发的,这不是让你更那个世界融合得更容易一点嘛,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你穿越的身份了,还能让你提前体验一下脱单的感觉不是挺好的吗,那人不是还挺帅的吗……”
风怀袖微微眯起眼,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根据经验,她这位损友通常话比较多,但当他心虚的时候,废话又尤其多。
按照这一波的话量推断,他八成是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
风怀袖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就感觉颈侧一凉。
一把冰冷的剑锋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握着剑的人穿着一身浮夸的黑衣,从头包到脚,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连声音也是沉闷的:“不许动!”
“啪嗒——”
手机落地发出一声轻响,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紧张地叫了几声:“喂?怀袖?怀袖!”
☆、20
“打劫?”风怀袖一脸冷静地侧过头去看身后的人,还颇有闲心地点评了几句,“在现代社会,你这么穿真的很像中二晚期的变态啊,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醒目了吗。”
“别废话!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黑衣人将剑锋又往里送了几分,瞬间在风怀袖的脖子上印出一道红痕来,“小姑娘,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风怀袖拧着眉,微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几分,随即又一脸勉强地点头:“行吧,你赶紧问吧,底下还有人睡觉呢,别那么大声。”
黑衣人被风怀袖这配合的态度搞得有点懵,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摆出一副并没有人能看到的凶神恶煞的表情。
“那条鱼在哪儿?”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凶恶地问道,一边恐吓性地又晃了晃手里的剑,“就是昨天你拖回来的那条鱼,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条鱼?”风怀袖挑了挑眉,觉得眼皮跳动的频率有减缓的趋势,然而这个消息却并不怎么令人高兴,她一字一句地确认道,“你们打扮成这幅样子半夜到我家房顶上来,就是为了一条鱼?”
“哼,多余的你并不需要知道,放心,除了那条鱼,你们这小破地方可没什么值得我们放在眼底的。”黑衣人继续恐吓道,“赶快说,那条鱼在哪里?”
“你猜。”风怀袖眨了眨眼,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单纯的笑。
“我警告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
“否则什么。”
风怀袖歪了歪脑袋,裹在被子里的手伸出来一点,葱白的手指抵住了剑锋,她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仿佛什么脆弱易折的工艺品。
但就是这么一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手,就轻描淡写地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锋推开了几寸的距离。
甚至一只手都没用上,只是两根手指而已。
黑衣人脸色微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觉眼前一花,再回神时手里的剑锋已经不见了踪影。
铮然一声轻响后,长剑稳稳地插|入了天台门侧,轻鸣着拦在隐藏着的另一位黑衣人面前。
剑锋到他的眼球之间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他眼前一黑,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天台边风怀袖掀开被子,一脚踹向面前这个黑衣人的膝弯,来不及的反应的人只觉得膝弯处一阵剧痛,随即便控制不住地跪了下去。
在拽着黑衣人的后领将他压跪在地上的同时,风怀袖一脚踩着凳子,压低了肩骨俯身落到面前人的肩侧,同时反手从后腰的位置摸出了一把短刀,指间灵巧地翻转一圈便抵在了黑衣人的颈侧。
整套动作流畅而自然,十足的恶霸山匪作态。
若抛开前情和不速之客们奇装异服的打扮,风怀袖反倒比较像上门打劫的那个。
“现在轮到我了。”风怀袖眯起眼,压低了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人做事?要那条鱼干什么?又是怎么找到我们门上的?除了你们还有什么人在找那条鱼?”
黑衣人冷汗直冒,却还死咬着不肯开口,将希望寄托在同伴身上,目光直往天台门那一侧的暗处移动。
“小丫头我警告你赶快给我放开我师弟,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暗处又窜出另一个黑衣人,举着剑大喝一声蹦向风怀袖的方向,“我们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这种黑恶势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