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情障+番外(31)

他登时全盘信了父亲,本能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但随即意识到他不该辜负父亲的苦心,便依父亲所言飞身而去了。

明空立于屋顶上,将不远处的情形尽收眼底,他本想赶过去,见得九尾狐妖将阮白的剑尖送入腹中,便在此静观其变。

他看见阮白迎面飞来,与阮白一道施展身法,飞身逃遁。

那些妖魔鬼怪及不上他们的速度,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被他们甩远了。

他们变了装,坐于一满客的茶肆饮茶,阮白将适才父亲所言尽数说与明空听了,又问明空:“你认为阿爹所言是真是假?”

明空无从断定:“倘若真如你父亲所言,只消我们成功杀了妖道尊主,并夺回你母亲的妖丹,你们便能阖家团圆了;倘若你父亲欺骗于你,而你信了他,你便一无所有。”

阮白饮了一口雀舌,才道:“我相信阿爹,我想相信阿爹。”

明空提醒道:“风险太大了些。”

“可是我……”一与明空布满了担忧的双目相接,阮白霎时语塞。

明空提议道:“与其如此被动,不若我们现下启程去寻妖道尊主?”

“我生怕我会拖累你。”阮白犹疑不定,他虽总是缠着明空夸奖他,但他终究对自己缺乏信心。

“阮白。”明空先是唤了一声,方才道,“你心肠太软,对敌经验又太少,容易吃亏,但你的修为已能胜过天底下大多数的妖魔鬼怪了。”

见阮白依旧犹疑,明空并不相逼:“我们便先在此处落脚罢。”

“嗯。”阮白犹如被告知死刑延期的死刑犯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以免连累了无辜的凡人,一人一狐并不住店,亦不向当地百姓借宿,而是住在了一废弃已久的农家。

打扫完毕后,明空一面拨弄着佛珠,一面指点阮白。

由于认识到时间不足,阮白尤其认真。

明空不紧不慢地冲着阮白的后心拍了一掌,他这一掌并未使真气,不过是为了试探阮白是否能反应过来。

阮白急急地闪身,面色难得沉稳,并还了明空一掌。

一人一狐你来我往,对了百余招,阮白才落了下风,又一十七招,阮白终是被明空所败。

明空朝着阮白伸出了手,阮白在握住明空的手的一刹那,陡然心如擂鼓。

阮白的面色原就因为过招而发红,但眼下却更红了一些,阮白的眼波亦好似绵绵春水,直要将明空淹没了去。

明空将阮白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在阮白耳畔道:“此地恐怕并无雌性九尾狐,你若是愿意,贫僧今夜贫僧带你进城,去烟花之地,觅一合意的女子。”

阮白怔了怔:“你此言何意?”

明空面不改色地道:“你已是成年雄狐狸了。”

难不成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一事已被发现了?

自己明明辛苦隐瞒着,且自认为隐瞒得密不透风。

即便明空并未表现出来,但明空心中定然觉得他很是恶心罢?

他该如何是好?

明空并未揭穿他,他便当作明空半点不知罢。

阮白又忐忑又紧张,一时间吐不出一个字来。

明空见阮白垂首不言,复又问道:“要去么?”

阮白摇首道:“我不想去烟花之地,亦对凡人女子半点兴致也无。”

明空揉了揉阮白的额发道:“你切勿将自己憋坏了。”

阮白反问道:“你又如何?”

“阿弥陀佛。”明空肃然道,“贫僧乃是出家人,戒色戒欲。”

眼前的明空面如寺庙当中塑了金身的神佛,阮白不由生出了亵渎之感。

自从那日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了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发情。

自己即便拥有了人形,却是与只知饥饱、交/配的狐狸并无不同。

对不住。他暗暗地向明空致歉,又暗暗地起誓再也不对着明空发情了。

然而,事与愿违。

☆、第二十八回

起誓后第三日,一入夜,阮白便变作了原形躺于床榻之上,而明空则坐于一旁打坐。

阮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并目不转睛地望着明空。

他希望自己能快些睡过去,但他的一双眸子却不肯离明空分毫。

须臾后,他暗道不好,背过了身去,同时以八条尾巴将自己死死地裹住了,生怕被明空发现了去。

明空已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正要起身,却倏然发现阮白吐息不稳。

他赶忙到了床榻边,又令阮白转过身来,问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阮白猝不及防,佯作镇定地道:“我并无何处不适。”

明空盯住了阮白道:“你勿要骗我。”

阮白坚持道:“我当真并无哪里不适。”

明空指了指阮白的尾巴:“春暖花开,你何故用尾巴裹着自己?”

“因为我喜欢用尾巴裹着自己。”入春后,阮白便再也不曾用尾巴裹着自己了,他明白自己所言毫无可信度。

明空自是不信,伸手欲要拨开阮白的尾巴,一探究竟。

阮白猛地从床榻上下来了,由于尾巴过大过多,他瞧起来宛若一条蚕,白白胖胖,且极是笨拙。

明空见状,担忧更甚。

阮白未及反应,已被明空抱入了怀中。

他不由浑身瑟瑟,向着明空哀求道:“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明空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求我不要管你?”

阮白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遂咬紧了唇瓣,沉默不语。

明空将阮白抱回床榻上,一手按住了阮白的心口,一手去拨阮白的尾巴。

一条、两条、三条……

阮白挣扎不休,绝望地啜泣着。

明空收回手,安抚地抚摸着阮白的毛脑袋:“你到底有何事瞒着贫僧?”

“我……”却原来明空并未发现自己对其发情了么?阮白松了口气,但他亦清楚除非自己立即离开明空,或者与明空分榻而眠,不然自己迟早会暴露的。

究竟是被明空发现好些,还是自己坦白好些?

阮白苦思良久,才松开了自己的尾巴,又用毛爪子捂着毛脸蛋道:“不要讨厌我。”

明空愕然,继而道:“你且化出人形来,贫僧带你去……”

阮白知晓明空要说甚么,打断道:“我不要去。”

明空揉着阮白的毛耳朵:“忍着对身体不好。”

阮白含着哭腔:“可是……可是我不愿与生人做那事。”

明空无奈地道:“但你一时半会儿如何能寻得到两情相悦之人?”

阮白变回了人形,又大着胆子牵了明空的手,覆于其上,软声道:“你帮帮我好不好?”

明空大吃一惊,急急地收回了手去。

“是我亵渎了你,对不住。”阮白清楚自己过界的行为已被明空厌恶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我不知为何自己会对着你发情,我自己做时,脑中满满俱是你。”

明空更为吃惊了:“你果真该当早些与雌狐狸婚配。”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雌狐狸。”阮白又去牵明空的手,却是被明空躲过了。

明空不懂阮白为何会对着自己发情,更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即刻背过了身去。

“我知错了,你不要讨厌我。”阮白欲要去抓明空的衣袂,未料,明空已在一息间出了房间。

阮白如同被抽干了气力般,怔怔地望着屋顶的横梁,后悔不已。

他适才不该向明空坦白,不知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愈想愈伤心,无助地放声大哭。

倘若不长大该有多好,倘若不长大,他便不会亵渎了明空罢?

倘若他永远是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狐狸,明空便会时常将他抱在怀中,抚摸他的皮毛。

明空立于门口,听着阮白的哭声,不觉心软了,帮一帮又如何?

少时,阮白的哭声从难以形容的压抑变得撕心裂肺,仿佛承受了全天下的委屈似的。

明空叹息一声,行至阮白面前,启唇道:“你勿要哭了,贫僧帮你。”

阮白未料想明空会去而复返,惊得连哭泣都不记得了。

明空伸过手去,轻轻揉捏着,并道:“若是疼了,定要告诉贫僧。”

阮白起初不知该作何反应,片刻后,便由着自己这副身体去了。

他伏于明空怀中,下颌抵于明空的左肩,并用双手环住了明空的腰身。

他失序且灼热的吐息一点不落地侵入了明空的耳蜗,明空陡生恍惚,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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