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其中一人的身影时,瞳孔缩了缩。
“主上,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上责罚!”
“责罚?我要的东西呢?”说话的男子身体修长,头戴玉冠,墨发高束,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背对苏瑶看不见面容。
血陀罗匍匐跪着,闻言颤抖地抬起头道:“主上,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消息多半是假的!”
“呵”男子轻笑一声,微微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血陀罗,一双玉眸却泛着嗜血的凶光。
“你难道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闻言,血陀罗神色一变,满眼都是惊恐之色,她慌忙跪下,不停地磕头,音色慌张,“主上,饶命,惠娘愿意将功补过,主上饶命啊!”
男子看着,不为所动,一双玉眸,邪气昂然,“跟了我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好好上路吧!”
血陀罗还在拼磕头,“不……主上!”
话未说完,血陀罗忽然双手握紧了自己的脖子,睁大眼睛表情惊恐,一缕一缕的鲜血不停从她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冒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苏瑶眼睁睁地看着血陀罗顷刻之间变成了一摊血水,恶心地她差点没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一级能量源?这么重口?
男子看了眼那摊血水,嫌恶地皱了皱眉,脚步偏移正欲离开,忽然眉眼凌厉地望向苏瑶的方向。
苏瑶急忙背转过身,屏住呼吸。
等了一会儿,见人好像走了,苏瑶缓缓探头出去看了看,见真的没人,便放松下来走了出去。
岂料她刚露出身形,身后便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好看吗?把你也变成那样好不好?”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背后凌厉的出招,苏瑶旋身避开不曾回头。
霍晏一击没抓到人,玉眸微眯,薄唇勾了勾,“原来是只会些拳脚的小野猫啊!”
说完,他身形更快,宛如鬼魅,凭苏瑶的武功根本躲不开他,一招都不到便被他反擒了双手困在怀里。
苏瑶挣了挣,嗓音恼怒道:“我打不过你!我认输好吧!你快放了我?”
霍晏垂眸看着他头顶,闻言,嗤笑一声,“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想活着离开?”
苏瑶摇了摇头,反驳道:“我就是路过,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你别杀我!你要是杀了我,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霍晏轻笑,眼睛里是汹涌的暗光。“睁眼说瞎话的小东西,你哥哥……”
话未说完,脚下传来一股劲风,“撕拉”一声衣服破碎的声音响起。
原是苏瑶趁其不备用脚攻击了他,她的靴子里装了类似暗器的小刀,可于无形中取人性命,谁料这男人反应奇快,几乎是在她动手的瞬间便推开了她,小刀也只是割裂了他衣服下摆。
苏瑶被他推出,头上用来束发的玉簪在期间掉落,一头及腰青丝瞬间扑泻而下,露出了她女儿身的真容。
霍晏眉梢微挑,看着苏瑶,一双玉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唇边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原来不是小野猫,是个美娇娥啊!”
苏瑶看了眼自己的发丝,抿唇眼神盯着气定神闲向她靠近的男人,尾音颤颤道:“你别过来!”
男人充耳不闻,眼里带着冰凉的笑意,如猫捉老鼠般,一步一步戏耍着她。
苏瑶被他逼着后退,步伐错乱间,她忽然捂住胸口神情痛苦地低吟一声。
霍晏脚步一顿,神情莫测地看着她。
苏瑶缓缓蹲下身子,因为痛楚,羽睫沾染上点点湿意,她抬眸看了霍晏一眼,而后支撑不住般晕了过去。
霍晏负手站在原地,看着晕倒在地的苏瑶并未上前,直到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跪在他身前。
“主上,东西拿到了!”
“嗯”,霍晏眸光淡漠,看着地上的苏瑶道:“一个时辰,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黑衣人看都没看,低头道了声“是。”
“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
黑衣人弯着腰,余光中看见他家主上抱了人,一双穿着长靴的小脚从身侧露了出来。
他没敢多看,弯下腰,待门关上后才起身处理那滩血水。
香山寺前院。
主持普惠大师的禅院内,秦铮坐在蒲团上,手执一枚黑子,略微思忖之后,将子落下。
普惠大师穿着袈裟,手中捻着一串光滑圆润的佛珠,看着秦铮落子的地方,微微笑道:“秦施主的棋艺越发精进了。”
秦铮笑了笑,道:“承让。”
普惠大师声音听着像六旬老人,可一张面皮看着却是光滑红润,眼睛不笑时都有微弯的弧度,“秦施主可有好些日子没有来过老衲这香山寺了。”
秦铮目光微暗,貌似玩笑道:“难得大师不是一开口就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普惠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只缓缓道:“施主绝处逢生,”
说着,普惠看了眼秦铮的面相,目光中带着些微惊奇之意,“命格不同以往,这屠刀一说,如今却是该劝施主不要拿起,而不是放下了。”
秦铮神色坦荡,只在听到他说绝处逢生时,眼眸微暗,末了,笑道:“大师说话,总是这样一副普渡众生的样子。”
说罢,秦铮不想再听他说命格的事,直言道:“秦某此次前来,是为了求大师一件事。”
普惠仿佛已经明了,道:“秦施主是为了香山规叶吧!”
秦铮点头,“正是,还望大师看在秦某的面上,能够予以赠叶。”
闻言,惠普大师却是摇了摇头,“香山寺的规矩,秦施主是知道的,规叶只赠有缘人。”
香山规叶,只生长在香山寺内佛前的一颗百年香规树上,日日夜夜与佛祖同受香火供奉,一叶值千金。
“可是若我说,我一定要呢?”
普惠大师神色未变,只道:“秦施主不妨随我到佛前摇签,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不曾试过,又怎知自己无缘。”
再次站在香规树前,秦铮接过小沙弥递过来来的签筒,目光中带着一丝沉痛。
六年前,父侯出事,母亲缠绵病榻,大夫也是对他说,若有香山规叶或能保命。
他闻之,如获救命稻草,从天江连夜赶往香山,却只得一只白签并一句批文。
“身而无缘,百克而无一亲。”
父母的死竟全是因为他。
初闻,他慌乱,自责,丧失生志。
如今想来,却是可笑至极!
凭什么,他的命要靠别人一张嘴来决定。
再次拿到签筒,秦铮心如止水。
他真得不恨这些人,他只恨当年的自己太过弱小。
摇得中摇不中又如何,大不了便是过抢,他也要得到。
心思落定,秦铮单手拿着签筒,轻轻晃了晃,一只长签掉了下去。
小沙弥捡起后,递给了一旁的普惠大师,并道:“方丈,是红签。”
秦铮听闻,眉目微动。
竟是摇中了。
另一厢,檀香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苏瑶都出去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她等不下去了便出去找,还问了扫地僧和那些路过的小沙弥,结果竟是没有一个人看到苏瑶的身影。
檀香顿时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咬了咬牙就准备去前院找公子,就见秦铮手里拿一个盒子,身后跟着戚魄,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秦铮刚到门口,檀香便急急迎了上去,眼眶红红道:“公子,姑娘……姑娘她不见了!”
秦铮神情一滞,看着檀香目光陡然锐利:“你说什么?”
檀香哽咽着解释:“先会儿姑娘用了午膳之后,说是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奴婢本想跟着,可姑娘说想一个人走走,奴婢就没跟着去,可是到这会儿姑娘还没回来,奴婢也找人问了,都说没见到姑娘。”
秦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来不及数落檀香,只沉声问道:“人走了有多久?”
檀香:“有一个时辰了!”
秦铮闭了闭眼,克制着自己心中翻涌而出的情绪,嗓音微哑,对着身旁戚魄道:“把暗卫都召出来,掀了这寺庙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戚魄神色严肃,“是,公子。”
“拿去放好,你等在这里若是瑶瑶自己回来了便立刻告知于我。”秦铮将手中的檀木盒递给檀香,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