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医圣那些年+番外(29)

察陵湄看着卧躺在自己鞋上的梅花花瓣,动了动,就像她那将说未说的心思一般,正下了狠心要开口之际,却被她文洁嫂嫂的一声“湄儿”截断了。

她抬头,见自己哥哥正扶着嫂嫂站在了石桌前,文洁嫂嫂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因此肚子也有些显了。她一手小心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手招呼着察陵湄。

察陵湄看看旁边的墨夷顷竹只抬头同自己哥嫂轻点头致意一番便又低头写着字,她便不待他的反应,径直朝着嫂嫂过去了。

“嫂嫂,你小心点儿。大夫说过你身子弱,这寒冬里的不该出来这样久的。”文洁见察陵湄一副正经样子,便笑笑朝旁边察陵宣道:“阿宣你看,谁说湄儿不懂事了?我看湄儿乖的很。”

察陵湄朝自己哥哥做了个鬼脸,又笑笑看向自己嫂嫂,“嫂嫂,方才我听到极好的笛声,是不是楚楚姑娘在吹?”

文洁点头,“你哥哥见我孕中无聊,便四处搜罗了一些曲谱过来。只不过有些谱子难了些,这笛子还是竹箫,古琴,看似文雅,其实样样都是气力活。我现在不能劳累,因此便请楚楚姑娘一奏尽兴了。还别说,那楚楚改了几个曲谱中的调,听来更是赏心悦耳了。”

文洁从前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家里虽不富裕,倒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熟稔的,乐理更是精通。察陵湄见自己嫂嫂面上一副赞许之态,便知楚楚手下绝非凡俗之音。

她附和道:“宁澜的朋友……自然是不差的。”

“湄儿,你也与那姑娘很熟吧?前几日不是还让韫儿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你旁边?”

察陵湄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此前只有两面之缘,说熟实在谈不上。她之所以那样做,只是心里头存了一些女儿家的小心思而已——宁澜与那楚楚那般谈得来,她……也想学学。

“嫂嫂,你特意找我过来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子面前说么?”

文洁见察陵湄转了话头,便也干脆拉过察陵湄的手,将一个鼓鼓的小袋子放进她手心,“宁公子方才让我们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花种子,你应当会喜欢,就当是给你的成亲之礼。”

“什么?”察陵湄秀眉紧蹙握紧了那小三角包,抓住了文洁的手,不满疑问,“嫂嫂,宁澜为何不自己交给我?”

察陵宣见自己妹妹这激动又急躁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湄儿,宁公子明日就要同楚楚姑娘一起离开了。他见你最近忙着招待墨夷公子,便托我们交给你了。湄儿,今晚顷木就要……”

察陵宣话未完,自己妹妹便一甩手匆忙跑出了汀兰园。他着急向那背影喊道:“湄儿,你去哪里,公子还在这儿呢?”

“找宁澜,我今日要向他问个清楚!”

第27章

宁澜和楚楚二人从汀兰园出来后,便径直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察陵府内大大小小的道路众多, 二人一路走去, 遇到不少府内下人的行礼致意。这府内下人见过宁澜几次,心里也晓得自家郡主多次偷溜出家,受夫人责罚皆因此人。有几个好奇的, 便在这二人走过后, 停下来远远地细细瞧这二人——一个如清风朗月, 一个则闭月羞花。他们在心里暗暗替自家郡主不值, 虽说这宁澜生的一副俊朗超然之态,却早已有佳人在侧。

好在郡主婚期将至,墨夷顷木是个贵气好玩的公子,察陵郡主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该更好些。

一路穿过大道,小径,湖渠,总算是来到了客房。楚楚却未回到自己的居所, 而是随着宁澜一齐进了他的屋子。

宁澜找了屋中一个红木椅子便随意坐下了, 见楚楚正欲关门,便喊住了她, “楚楚,开着吧,亮一些。”

楚楚将合了一半的门重新打开,回头在宁澜对面坐下,将横笛放下后笑笑道:“医者果然是细心得很, 我们虽只是多年好友,到底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会有流言蜚语的。”

“连我想的什么,楚楚你都知晓,可见你确实蕙质兰心。”宁澜淡淡回应,作了个手势示意她自己倒茶。

“你听了我五年的曲子,我也不是白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楚楚笑笑,拿过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见那透红茶汤后,她惊了惊,“没想到宁澜你也会喝这净心安神的茶?”

“只不过从池铎出来时多带了一些,小小她说晚间睡得不安心,便送了她一些。其余的便自己留着喝了。”

楚楚喝了一口,又为对面之人倒了一杯,“所以你方才转交给侯爷夫人的其实是合欢花的种子吧?” 她脸上闪了莫测一笑:“合欢合欢,确实,作为郡主成亲之礼,不贵重倒也心意别致。最重要的,是能长长久久地留着。”

宁澜接下她递过来的茶盏,那清甜的花香萦绕在了鼻尖,他听得出对面之人的揶揄之意,便浅笑问道:“怎么,你也觉得我喜欢那小郡主,此番离去只是无可奈何吗?”

楚楚淡淡一笑,摇摇头,“宁澜,即使所有人都以为你对她有意,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有人站在了门口,室内光线暗了一些。屋内二人侧头看去,只见察陵湄手捏着那三角荷包,泪眼朦胧却仍旧一副倔强样子。

察陵湄进门,走到楚楚跟前又问了一遍:“楚楚,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

楚楚见这小姑娘一副委屈样子,正欲开口之时却见宁澜正示意自己先出去。她起了身,拍了拍察陵湄的肩,“郡主,我只知道结果,并不知道原因。我想,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是由宁澜亲自告诉你才好。”

房门合上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里。房里本就安静,此刻仿佛只有光下细小尘粒在扑腾,察陵湄看着宁澜落了光的脸,他那一双桃花眼比暖阳更和煦。

“宁澜,听嫂嫂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和楚楚一起?”

“是。”

“宁澜,你送我这个,”察陵湄张开手,那荷包里的种子被她捏的有了温度,“是想祝福我与顷木一生同心,世世合欢吗?”

“是。”

“宁澜,你是不是其实喜欢楚楚?”

“不是。”

察陵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宁澜脸上并未有半分遮掩之意。她咬了咬唇,“那么,你也一点都不喜欢我?”

“是。”

察陵湄放下荷包,托着腮看着宁澜,那双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她咧嘴笑着,泪到嘴里苦咸苦咸的。

“我初见你时,只有十四岁。那时候泼了你一盆水,是不是你觉得这小姑娘太不安分了?”她擦了把眼泪,又眨眼苦苦一笑,摇摇头,“也不对……后来在你面前我明明很乖的,也不闹腾,也……听话,你不该觉得我太吵才对……难不成是因为我比你小太多,可是阿母告诉过我,这喜欢啊……与年纪无甚关系的,再说只是九岁而已……”

察陵湄几度哽咽,语无伦次。

宁澜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头有些闷闷。他起身向对面之人走去,拿下她托腮的手,往里面塞了一块素净的白帕子。察陵湄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手也握不紧,那帕子在飘到地上前被宁澜接住了

宁澜从未觉得自己的手这样笨拙过,他可以牵线搭脉,可以数针齐施,绝无错漏。此刻却不知她脸上的泪到底会流向哪里,他越擦越多。

“宁澜!”察陵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头紧紧靠在他身上,就连此刻他身上的淡淡药香也不再能让她平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他被她死皮赖脸,猝不及防地抱过多次,这一次他身子竟然僵住了,许是从前他从未见过这样歇斯底里的察陵湄。他重重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后背。

“小小,你好的不得了。可是我,是个无情.欲之人,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的。”

察陵湄渐渐松了手,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你曾经在绊雪谷见到的意眠虫?”

“记得,你说是你师傅将它封在了冰块里。你还说那虫子毒性烈得很,不比锁息虫弱,咬到了也是要死人的。”

宁澜点了点头,“那虫子毒性之所以烈,就是因为它靠毒性同样烈的紫珏果子为食。我师傅说我两岁时曾被那虫子咬过一回,他用了许多奇药才将我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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