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慎一脸尴尬!
心底又将曹不休狠狠地问候了十八遍!
这该死的曹不休!这个暴发户, 死纨绔!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也就罢了,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尽听这些让人心痒痒的话儿!
周守慎想,他明儿白天一定要叫人多扎点爆竹,就摆在他们两府邸中间。
不!就挨着曹不休的后院儿放,还要在深夜人静,他与他那小娇妻苏阮阮你欢我爱时放!
吓死他个斯文败类!
见娇岂会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脸上的红晕较之前更深了好几层。
人比桃花羞!
周守慎口干舌燥,“夫人……”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语言,想挽救自己的形象,可大脑却不听使唤,浮现出的全是见娇帮他暖床,伺候他宽衣,与他同鸳帐,亲亲我我,恩恩爱爱的画面来。
周守慎内心崩塌,本想说麻烦夫人帮忙取两本书来,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夫人啦,我们早点洗洗睡吧……”
见娇呼吸紊乱,连瞪他两眼,轻啐他一口,“别以为你有你母亲撑腰,你就可以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说罢,再不理睬他,双手裹紧衣服,出门□□兰备热水和足浴盆。屋外冷风刺骨,瞬间将迷离心思吹得一干二净。
见娇想起曹青山将算珠子打得起飞的画面来,心底暗生佩服。
她在廊下想了想,在年底盘算前,她也要练成这样的本事。先不管她对生意经能吃透多少,就冲这算珠子打得噼里啪啦的架势,那几个看不起女人做生意的掌柜,也该不敢再小觑了她!
见娇这样想着,抬脚便往书房去了,廊下大红色八角灯笼在寒风中摇曳,书房门前的大铜锁迎风而立,好不威风!
好家伙!
见娇哭笑不得了,自家婆婆为了让他们同床共枕,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夫人,郡主娘娘说,天黑了看书牢心牢神,还是早些休息,养精蓄锐的好!”
春兰端来红木脚盆,修竹跟着提来一壶热水,二人嘴角均是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又是催睡觉的!
见娇抑郁了,三两步回到里间,大咧咧脱了鞋袜,春兰端来脚盆,见娇左右瞧了一眼,“怎么只有一个脚盆?”
“郡主娘娘吩咐只给一个脚盆,一壶热水!”修竹低低道。
这是逼着两个人共泡一盆热水啊!
见娇简直哭笑不得了!今儿是一起泡脚,明儿是不是还逼着一起沐浴?
她郁了!
“没事儿,娘子我洗你用过的冷水也行的,我不怕冷!”周守慎轻飘飘道,一副仗义得不得了的样子。
“过来!”见娇心中无奈,数九寒天的真让他用冷水,她也有些过意不去,只能一边佩服自家婆婆高明,一边自顾自褪了鞋袜。
木质的脚盆内,一大一小两双脚各靠一边儿,均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对方。
“我洗好了!”见娇很别扭的坐着,水面刚刚没过脚面儿,她便想将脚提起来。
虽说平日里她很喜欢泡脚,但与周守慎在一起,她只觉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这感觉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等等!”
见娇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守慎的一双大脚便将她踩得死死地。他的脚很大,见娇想起老人们常说的,脚大踏地稳来。
顺着他的脚往上,便是双白皙而结实有力的小腿,线条流畅,曲线优美,不输于她的。
这样的线条,分明就是平日里常常锻炼才会有的!
不!肯定有哪里不对?
见娇想,周守慎一个常年坐轮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结实有力的小腿呢?
她果断伸手,手心在他腿面上摸了一把,温热顺滑。见娇愣了愣神,心道:腿脚不好的人血流很差,皮肤通常都会冰凉,而他?怎么会与常人一样?甚至比常人的还要有力?
如果说他胳膊结实,那是推轮椅的结果,那现在腿脚怎么解释?
“夫人在想什么?”周守慎踩住她的脚,不时帮她搓了两下。
见娇体温迅速升高。
“本以为你会是大毛腿,没想到这腿比我的还要细腻!我摸摸看,看我们俩谁的皮肤更好!”见娇嘻嘻哈哈打着马虎眼儿。
心底却道:周守慎,不管你在耍什么鬼心思?我非扒了你的皮,戳穿你才罢休!
“夫人肤如凝脂,我怎么比得上!”
周守慎大笑,将脚胡乱在裤腿上擦了擦,又从修竹手中接过擦脚布,两手抬起见娇的腿搁到他膝盖上。
“我自己来!”见娇大羞,挣扎着想躲,怎奈他力气过人,她完全抵抗不住。
“夫人的脚真好看,天生的小,免去了缠足的痛苦!真好!”周守慎将擦脚布盖到她脚面上,细细帮她吸水。
脚心传来一阵阵痒意,直逼得见娇止不住想笑,“你放了我,我自己来……”
咯咯咯的笑声传出,荣昌郡主站在房檐下抬了抬嘴角,默默道:“这小夫妻就是缺人添把火候!这干柴烈火,只要扇点儿风,可不就能烧得旺旺的!”
周守慎给见娇擦了脚,又给修竹和春兰使了个眼色,要她二人退下。
见娇刚想起身找鞋,弯腰的一刹那只见周守慎突然到了她身边,她刚想问他做什么,却觉腰间一紧,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
“你要干什么?”见娇慌了神,却又不敢动弹。
“抱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周守慎见怀中人着实娇小可爱,心底的欢喜更胜往常。
见娇心慌意乱,听他这样说,连忙两手紧紧地环住了他修长的脖颈,一动也不敢动。
“哎呀!抱不动了!”周守慎突然使了个坏心眼,两手一松,见娇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掉,吓得她更加用尽了全力去勾住他。
爽朗的大笑声传来,身子又重新落入了他强壮有力的臂弯里,见娇这才知晓自己被他给逗/弄了!
大红色床幔缓缓落下,四方天地里只剩下了彼此灼热的呼吸。
见娇被他困着无法动弹,只能尽可能的后仰,与他避开一丁点距离,“你……你不应该强迫我的……那个……时候还未到……”
周守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痛快,“夫人你在说什么呢?”
周守慎眉目清秀,尤其浓黑的剑眉,眉梢上扬,严肃时带着逼人的冷峻之气,但一笑起来,又十足十的勾人心魄。
见娇稍稍抽出手指来推了推他的肩,身子躲开他,心道我还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情,我怎能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给你。
“现在,你是你,我是我,那个……不可以!”见娇仰起脸,认认真真道。
周守慎瞧着怀里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眉眼上挑,声音扬起弧度,带着玩味,“不可以哪个?”
“就是那个!”见娇扭扭咧咧。
周守慎显得很明了的样子,伸长了脖子凑到她跟前,四目相对,“夫人你想要?”
“不要!”话音出口,人面已堪比红绡帐。
见娇低垂着头,周守慎目光灼灼,明艳艳胜于春日暖阳,她再不敢与他相对!
“可是我想要!”周守慎挪了挪身子,与她跟近一点,伸手勾住见娇的小手指。
“别……”见娇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她发觉自己嘴里虽抗拒着,可是心却跳得极快,心底隐隐地很是欢喜。
周守慎瞧着怀里人已经被他逗得快绷不住了,忍住笑意,勾住她的手指到跟前,一脸坦然无辜。
“夫人啦!我只想求你玩猜拳,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挺大气的嘛!今儿怎么这么扭捏了?”
“啊?”见娇蒙!
“反正也没书可以读,要不咱两比比猜拳,看谁反应快好不好?”周守慎端端正正坐好,神色轻松自在,好似之前所有的旖旎画面全是见娇臆想的。
见娇傻眼了,他想要的原来就是玩猜拳啊!
她木了!一脚踹过去,却被他大笑着躲闪了开去。
怅然若失的感觉在见娇心底升起,见娇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夫人敢不敢玩?带着点赌/注的?”周守慎勾勾手指,带着点挑衅。
“有什么不敢的?”见娇想,自己刚刚被耍了,超级没有面子,现在怎么也要将面子赎回来,于是果断应答!
周守慎心底乐开了花儿,哈哈哈!
夫人忘了问赌注是什么了!那还不是待宰的羔羊!